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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那萱草的姿色,做个替晋王暖床的侍妾倒是勉强衬得上,可是若是让晋王沉迷于女色就有妖孽惑主了,如今这晋王竟是为了博得臭丫头的欢心而以身涉险,当真是让邱天颇为不爽。

宣鸣因着寻到了前朝宝藏的缘故,虽然当初有近半舍弃做了诱饵,拿走的那部分也够宣鸣过着不逊于宫中的阔绰生活。虽然这几年在西域度过,可是他老在就派人匿名在京城置办了院落,甚至正经弄了个户籍,对外宣称乃是经常关外经商的商贾,就算常年不归也无人起疑。

庄院里的管事的老仆嬷嬷以前从宫中出来的老人,俱是对宣鸣忠心耿耿,而几名年轻的粗使的仆役侍女也皆是老实不多言之辈,只知道老爷是从关外经商归来,并没有什么疑心。此番家主终于得以归京,自然是打扫了庄院,准备好房间为主子接风洗尘。

因着常年在西域荒凉之地生活,一时回转了京城让萱草觉得异常兴奋。方才在游街时跑得急了,因为常年积毒而变得羸弱的身子便有些经受不住,下了马车上,竟是支撑不起身子,被晋王揽在怀中,亲自抱了下来。

一个婢女却被主子抱入府内,这样的规矩是满京城都少见的。府宅里的老仆不知萱草的底细,只当是晋王的红颜,可邱天却是看得眼眶欲裂,直觉这萱草才长了这几年,愈加的妖姬媚主了。如今晋王对她的宠爱真是愈加的无状了,这么下去……该是如何是好?

一旁两个年轻的侍女也是看的微微有些眼热。

三天前老爷归来时,新进府三个月的她们才得以见了家主的庐山真面目。竟是这般俊美之人,不过他倒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对待身旁的侍女萱草竟然是宠爱有加。

那萱草明明是刚从关外回来,可是满身的衣服却是在这一年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子。而且这萱草也是太没有做下人的本分了,看着那平日里起居饮食的做派,竟是一般府宅里的千金小姐还讲究。她睡的床榻铺排的竟然是上好的水蚕丝的被褥,听说睡一般的粗布床榻,她的皮肤就会磨得起红痕……平日里吃的也是与老爷一起特供的,另外每日晨起,都是要在床榻上发呆一会,才懒洋洋地起来,她们还要给同是侍女的萱草准备着羊奶调和着玫瑰油的净面之水。听说是在关外养成的习惯,因着受了北地的风错,因着怕皮肤干裂,特意寻了这个滋补柔肤的方子……

乖乖,就算是大宅子里得宠的通房丫头也没有这般如同宫中贵女一般的排场啊!可见,她们府上的老爷可真是顶好的主子。这不禁让俩个侍女也生下了雄心壮志,也要这样在主子跟前出人头地!

不过萱草却不知自己招人腹诽,她是在晋王身边长大的,加上这几年一同温泡药浴时,晋王替她运功疗伤,所以对男女之大防不甚敏感。被晋王这般亲昵地抱在怀中,也是自自然然地将有些苍白的小脸靠在了宣鸣的怀中,静听着他的心跳。

只是最近萱草觉得自己的身子又有了一些不适,每次被主子抱在怀中,或者是坐在他身旁,仰着头看着俊美如仙人一般的主子也在低头,凤眼含着意味不明的微光望着她时,便是会觉得一阵的脸色潮红,心跳悸动。

她疑心这是余毒未清,便径直跟晋王描述了自己的症状,可是晋王听了,却是嘴角噙起一抹微笑,伸手轻轻地拨开她颊边一缕顽皮的碎发,当冰凉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划过腮边时,萱草只觉得那心跳得愈加厉害了,可是主子见她毒症发作,却是依然含笑不语,只是慢慢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印了一吻,那绵软的碰触竟是让她小声的惊叫了一声,然后便抿着嘴傻傻地看着晋王……

可是安顿在府宅里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的嘈杂的人语声,老管家开了小门探头望去,只见官兵们在里长的引领下正挨家挨户地盘问人口。

听出门看热闹的街坊说,京城的几个大门都封堵了,许多进京开热闹的人一时出不了城,可是满京城的客栈都已经是客满了,许多人都是买了被褥打算在街旁的树下过夜呢。

老管家听完了,便赶在官兵到来之前,向晋王汇报了屋外的情形。

宣鸣听了很是镇定,只是命萱草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从里面取出了几浓黑的胡须,照着铜镜粘在了下巴上,然后换了一身深色的长袍,戴上了帽子,看上去倒是个稳重儒雅的中年人。

当官兵上门来时,看到户主宣鸣,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像,倒是没有起疑。毕竟上峰的命令是此次重点盘查客栈马店,外来的入京人口。可是这一户刘姓人家却是已经在京城定居了五年有余,户籍上记录得明白,里长也是担保着这一户乃是常住人口,便毫不起疑,转身离去了。

待得官兵先行离去,管家将事先准备好的银袋塞进了里长的手里,常年吃喝着这一家的好处,里长早就是心照不宣,一抱拳便收好银子转身出了府门去了。

可是方才站在官兵之旁的邱天却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方才因着他所站的位置的缘故,将那领头官兵手里拿着的画像看得分明,除了一张是晋王之外,另外一张画得惟妙惟肖的却是个妙龄的少女,眉眼脸型无一不是此刻站在人群之后被遮掩住了身形的萱草……

邱天的心内不禁一翻,这女娃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惹得齐朝绘出如此肖似的画像,挨家挨户地搜寻着她?

联想到了五年前边关张贴的粮官寻女的告示,邱天心内再次肯定,这少女的来历大不寻常!可是这一次,他却是不再打算,告知给已经被这女子迷得有些失了理智的晋王,他决定替主子做一次主,伺机让这女子永远远离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