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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马车帘掀动,夏荷从马车上跳下来,众人见一个长身玉面的粉衣俏婢下来也不明所以,却听她咳嗽一声,大声道:“小姐有话:我家姑爷于公是代天巡狩,于私是一家之主,遇事只需自己拿主意,不必问旁人意思。既然到了大同,这一绝就该好好见识一下,免得有遗憾。小姐一路车马劳顿身子不舒服,想要进城休息。今晚上姑爷只管放心吃酒就是,多晚回房都没关系。”

月上柳梢,皎洁月光透过窗纱照进卧室。房间内红烛摇曳光线朦胧,床头的幔帐低垂,透过那层层白纱,就可以看到两道曼妙的身姿在里面交缠一处,阵阵轻哼低吟透过幔帐传出来,声如箫管分外勾魂。

一声娇啼后,几声女子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响起,随即人影分开,一个女子低声呵斥着:“不中用的奴婢,连这点事都做不成,还想伺候相公简直是做梦”

满面通红,衣衫不整的夏荷从幔帐里钻出来,满脸委屈道:“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不想被姑爷收房。再说这这事奴婢真的做不来,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以”

只着了小衣的张舜卿满面怒气地看着夏荷,“女人之间为什么不可以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自然也可以找女人,只要不找男人别坏了女儿身就没关系。教了你这么久,还是不能让我满意,连个一身鱼腥味的女土司都不如,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说着话她又忍不住用手戳着夏荷的额头。

“你看看你的样子,也不算丑了,可是你看相公看过你几眼他私下里可曾抱过你,亲过你或是摸过你的手”

夏荷本来因为方才和小姐的亲密接触吓得满面通红,此时又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忙摇头道:“是谁在小姐面前乱嚼舌根,编排奴婢来着老天有眼就该让她口内生恶疮奴婢和姑爷规规矩矩,连话都不曾说,更不会做那些没莲池的事,是有人故意编排陷害奴婢,小姐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行了,起来说话。”

张舜卿示意夏荷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不应该啊郑蝉那种贱人相公都会去厨房偷她,钱采茵那个老丑女人相公也会摸进她的房里去。你的模样这么俊又是个大姑娘,为何不来偷你给相公打理书房的蕊香模样还不如你,我也看见过相公偷偷和她亲嘴来着,怎么就不动你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刻意躲着相公来着”

“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没有就最好了,否则你自己知道下场的。”张舜卿瞪了她一眼,“你是个聪明丫头,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相公身边有无数狐狸精,一不留神啊就被她们给迷了心智。你是我的丫头,不能胳膊肘朝外弯,得帮着我看着相公知道么”

“奴婢一定听话,可是小姐乃是人间绝色,奴婢这么丑,哪里比得上小姐。姑爷不会喜欢我的,小姐这个吩咐奴婢怕是办不到。”

“糊涂漂亮有什么用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的,再好看的脸蛋,看久了就厌烦了。家花不如野花香,都想着去外面拈花惹草。”张舜卿无奈地叹口气,看了看天色,

“这么晚不回来,今晚上一定是睡在外面了。相公少年得志,又有应酬,这种事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大同婆姨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从小练坐缸,会点下流本事勾搭男人么。边地的女子漂亮能漂亮到哪去可是男人一听到这名字就两眼放光,难道真是因为她们比自己娘子好不就是图新鲜么所以你这朵水灵灵的鲜花若是不能把你家姑爷钓住,就是自己没用”

夏荷坐到张舜卿身边道:“原来小姐还是吃醋呢。我还以为小姐真是愿意让姑爷去玩。既然如此,小姐当时不说话,姑爷不就只吃酒,不找那些女人了么”

“你懂什么吃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我不让他找,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惦记着大同婆姨的滋味。等到人回了京师,心还留在这里。与其这样,不如给他吃个够。哪怕心里窝火,也得由他的心思去,这就叫驭夫术。我就不信了,那些女人真能比我们好”

张舜卿说着话,把夏荷刚系好的扣子又解开了,露出里面的红裹肚。“你看看,这雪白的身子,不比那些婆娘身上黑不溜秋地贱肉美多了你不随便给了他是对的,可是也别和相公真闹生分了,若是你真敢看不起姑爷,我可第一个不饶你”

夏荷心知是小姐方才未曾满足,加上今晚范进多半睡在某个大同婆姨的肚皮上心里窝火,又要和自己做方才那羞人的事。虽然不知道小姐不知为何多了这个嗜好,做下人的却也只能听令而行。

可就在她刚刚甩掉绣花鞋与张舜卿抱在一起的当口,房门忽然被人敲响,随即范进的声音传进来:“娘子,开门啊你好端端的怎么把门叉上了,夏荷开门”

手忙脚乱的夏荷匆匆掩上衣服开门,结果等到范进进来她才发觉自己忘了穿鞋,赤着足露着半截肩膀站在姑爷面前,妈啊的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抓起鞋子跑了出去。

范进提鼻子闻了闻,又看看云鬓散乱的妻子微笑道:“娘子的身子看来好些了”

张舜卿被丈夫逮到心里也自忐忑,虽然明朝当下对于磨镜之风与翰林风一样持包容态度,但是丈夫要是以此发作,自己却也无话可说,只好低头道:“怎么贾仁甫找的姑娘不好,相公看不入眼么我还以为今晚是要睡在某位北地胭脂房里,所以早早睡下,叫夏荷陪我说话呢。”

“娘子说自己身子不适,我哪还有心思找别的女人荒唐,也就是听了几首曲子,看看舞蹈。说实话比起京师来,总归是差了一大截,没什么意思,要不是和本地的文武喝酒,我早就回来了。怎么样,还难受不难受,我帮你按摩一下”

范进边说边将手放在娘子身上,运起易筋经的导引功夫帮着张舜卿舒筋活络。对于丈夫红颜众多不能独占爱郎的怨气,随着这阵阵引导逐渐消散,最终在一声长长的娇吟中化为无形。但是另一股火却已成燎原之势,房中再无外人,张舜卿索性放下架子,紧紧抱着丈夫道:

“把蜡烛吹了,妾身伺候相公休息吧。那些大同婆姨伺候一帮腌臜军汉,脏也脏死了,相公不要碰她们。大不了回去时买几个姑娘让相公知道其中滋味就是了。”

房间外,夏荷透过窗纸向里面偷看着,虽然灯光熄灭看不到人影,但是能看到幔帐舞动,听到阵阵低声呢喃以及小姐那刻意压制的叫声。想象得出,场景一定比自己和小姐做的事更为激烈,脑海里却将张舜卿幻想成了自己,正被姑爷宠爱着。她目光迷离,双手虚握成拳,口内轻声呢喃着:“好姑爷”

良久之后,幔帐停止了摇动,舞动的身形停止动作,张舜卿羞赧地说道:“妾身无用若是那些大同婆姨必能让相公尽欢。夏荷那死丫头跑哪去了,我去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