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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阿姑在家里穿,只要不穿出去也没什么要紧。”

范母其实压根也没听明白张舜卿在说什么,只知道她要送自己东西,除了点头赔笑之外,也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张舜卿这时才回头看见胡大姐,连忙上前把依旧趴在地上的胡大姐拉起来,端详了几眼满脸泪水的她,向范母问道:“这是谁啊”

等知道了胡氏身份,张舜卿极是亲热地拉住她的手道:“胡家妹子啊,我听退思说过你的名字。你们两个乃是青梅竹马患难与共,你对退思的恩情,他这辈子也还不上。今后咱们姐妹同守一夫,就是异姓金兰。地上那么冷,可不许你再那么趴上去,冻坏了身子可不好。看你这样子也是闹病了,看这头,都烫手了。一会让太医先给你诊脉,用最好的药,别怕花钱。”

她看看胡大姐,又道:“你这眼睛”

“是是小时候的病。”胡大姐低头细声答道。她的心头万分激动,尤其是听到那句同守一夫,更让她的心情格外兴奋。人仿佛是在云里,乃至病痛都感觉不到,难道这位大小姐不讨厌自己,还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

只听张舜卿道:“这病能治。我记得太医院的孙太医就是眼科的圣手,前者张司马家的三小姐,也是眼病,两贴明目膏药就好了,胡家妹子这眼也得找他。”

夏荷道:“那可不好请,孙太医都告老了,轻易可是不给人看。”

“拿我的名刺,请他老无论如何给个面子,没有不出头的道理。对了,我那对赤金臂钏你下回送过来,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等到我和退思的婚事办完,就操持着给胡家妹子办个酒席,虽然是做小,也得做场体面,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门。咱家是个讲规矩的人家,没有名分不成话。将来妹子还得给范家开枝散叶呢。”

胡大姐听得心头狂喜,几乎把张舜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范母在旁却是越听越心寒,心中暗道:这样的儿媳妇过了门,自己这个婆母只怕除了做个应声虫,什么都不能做。果然这些时间右眼皮跳个不停,宰相门庭哪是升斗小民高攀得起的。

厢房里,郑婉嘟这嘴,对梁盼弟和钱采茵道:“我不喜欢她才不要叫她嫂子”

钱采茵连忙道:“小声点,留神让人家听见。府里现在有不少张家派来的下人,可不敢乱说话。”

“我才不怕她呢。”郑婉气呼呼地说着,“本来挺高兴的,大家说说笑笑吃卤煮,多好的过阴天日子。她一来就都去搬煤球了,梁嫂子也被气哭了。等哥回来,我要告她的状,让哥揍她一顿男人打老婆天经地义,就算宰相也管不了。”

梁盼弟把郑婉一把抱在怀里,“别瞎说,让人听见了这家你以后就不能来了。嫂子没哭真没哭。你也不许乱告状,你这个嫂子是好人,对你大哥也有莫大好处,咱不能坏了你哥的前程。”

正在这时,顾白忽然一把推开房门进来,梁盼弟一瞪眼,“扑街做咩一屋子女人你也敢闯,信不信老娘一刀斩了你”

“老板娘饶命一时忘记了。事情太急,外面来了个扬州人,说是奉他家主人之命,前来拜客。”

“不是说过了么,一家子女眷,谁都不见”

“我也说过了,他说人可以不见,礼必须要送,否则没法交代。结果送来了一张拜帖,外加两口猪,十只羊。”

“扑街,你没见过猪羊么这点事也要大惊小怪”

“猪羊是见过,那么重的就没有,老板娘你看看就知道了。”

梁盼弟擦了把眼泪,从炕上跳下来随着顾白一路来到库房,顾白边走边道:“我们的人都在忙着卸煤,没人注意这猪羊的事,否则就不会了,这下不好办了。”

等来到库房里,客人送过来的猪羊摆了一地,肚腹处已经被人用刀剖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内脏,而是满满的赤金铸就元宝。几个元宝上都有试金石留下的痕迹,证明是十足真金的物件。

梁盼弟眉头一皱,“扑街仔拜帖拿来给我。”

钱采茵这时也赶过来,却阻止了梁盼弟:“梁家姐姐且慢这拜帖还是让张打小姐看才好。”她走上前,又低声嘱咐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丢”梁盼弟小声骂了两句脏话,便任由钱采茵把拜帖拿去上房,自己回到厢房去哄郑婉做耍。张舜卿等到听了禀报,又把拜帖拿在手里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笑容。

“扬州宋国富这礼物就比退思的书信晚了一天,也算是手脚利落了。这么多金元宝,倒是够阔气。,可是比起冯世伯那里的礼,这几两金子是打发叫花子呢退思也是,做着上元父母,却还要操扬州的心,多事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相公也不能让人看小了不是传我的话,把这些金子送到徽州会馆去,就说是宋国富送他们翻修会馆的钱,让他们好生谢着宋国富的恩情”

正文卷第四百七十五章小寒下

由于快到了年关,张居正的内阁也就空前忙碌起来,如今的内阁以张居正为首,张四维、马自强以及申时行三人与他搭班子,从人数上看起来,倒也像是个正常内阁的模样,其中马自强与张四维还是亲属,足以掣肘。

但事实上,只要是张居正存在的内阁,就没有掣肘这回事。从这次回家办丧的待遇上就可以看出,国事一刻不能离开张江陵,乃至牺牲大批驿马,也要保证奏章第一时间送到张居正手上。在他回朝之后,内阁里自然只有一个意志一个声音。

gu903();原本内阁运行的规则,比如分票之类,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废除。所有的奏章只分为两类,需要张居正过目的以及不需要。交给群辅处理的,都是些日常小事,不需要费什么脑筋,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随意可以决定。是以张居正内阁实际就是以一个首辅带着三个应声虫的模式在维持国家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