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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你不必记我什么,娘只是个乡下人,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既不知道怎么跟大官做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应酬局面。我所懂的道理,是乡下人的,到了城里未必适用,你也不必事事都听,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否则就成不了大气。其实娘很对不起你,帮不了你什么,还给你添麻烦。就像这次,跟着娘一起进京的族人有几十个,还有一大帮婆子。那些婆子有的是从林氏那派来的,是保镖。这些人虽然粗鲁些,但是人不坏,反倒是咱自己家的女人,更让人头疼。她们想要的太多了”

老妇人无奈地摇着头,“娘很清楚,他们里没几个可用的人,甚至连好人也没几个。可是没办法,既然是族人就得关照,否则就会被人说闲话。当初在族里得的那点好处,现在就要你十倍百倍来回报,说到底,这同族之人的借贷却比放印子的还狠些。银钱债有还清之日,这人情债,却是一辈子也还不完。这些人的要求都不一样,你看着办吧。谁能答应谁不能答应,跟娘通个气,娘想办法帮你做恶人”

范进摇头道:“那怎么行呢娘为儿子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还能让娘背负污名这件事儿子来想办法,他们所求为何,儿子会看着处置,能不能办怎么办,儿子都会想办法,娘不必操心。”

他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儿子是做官加上要当新郎,都是好事,应该欢喜,娘为儿吃了太多苦。现在是该您享受的时候了什么都不要操心,只管享福。”

范母看着儿子,也笑着道:“只要看到进仔你欢喜,娘就欢喜。你喜欢哪个女人也好,愿意对谁好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娘会骂你,因为娘是一家之主,要做个样子给女人看,否则她们就会造反。但是你这么大了,想做什么事,娘又怎么管得了不要因为娘的话,就真的委屈了自己。我儿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如今做了官,是该过痛快日子的时候了,不管娘怎么说,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别被娘的话管住。这不过是咱娘两个演的一出戏,骗了别人,可别骗了自己。”

范进谢过了母亲,母子两人为着这种默契而欣喜。门外范志高的声音响起:“九叔,六小姐到了,要来拜见老夫人。”

范母一愣,“六小姐这又是谁啊”

“没什么,魏国公家的六小姐,小丫头一个,娘别在意。在您眼前,她就是一个晚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正文卷第四百一十五章还不清的债上

虽然有范进的话在先,且徐六那种乖巧可爱的样子,也并没有什么压力,但是身份摆在那里,不是真的可以无视掉。魏国公千金的身份,足以让范母的精神绷紧如弓弦,并为自己那带有浓重广东口音的官话而羞愧万分。

徐六小姐与范母其实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两下的语言也很难交流,但是她还是在那里问长问短说个没完,范进最后提醒她天色不早时,她反倒很大方地说道:“我就是要留下来陪伯母吃晚饭啊。我已经让家里厨子准备酒席了,一会就送来。我知道姐夫如今身份不同过去,不能离开县境,就特意让家里准备了几桌上好酒席,拿到衙门里吃。我来伺候伯母用饭。伯母好不容易来次江宁,也不要急着上京,这几日在城里好好转一转买买东西,我来安排就好。”

魏国公府的厨师水平,非是普通酒楼的厨师能比,酒席做的极是精致,食材也都是高级货色。徐六在内宅陪着范母,外边则徐维志与范进吃酒,花继荫在国子监请了假,特意在旁陪席。范家其他人在这个场合都不够资格上席,全在外面单独开席吃喝。

一县父母的母亲亲到,于管境来说也是件不小的事情,除了魏国公府,不少士绅都已经送了礼物过来表达孝敬,这也是做地方官的油水。杨府派人送来了十匹上好的绸缎,说是给家中女眷以及老夫人做衣服,但是杨世达本人并没露面。

这段时间杨家与县衙门始终是这种交往态度,人情礼仪样样不缺,就是家主不露面。于合作放贷的事也只派了管家,所出的资金只有几百两撑不住场子,眼下主要是汪子敬和县衙门合作。这种态度看似疏远,但是表小姐与继荫的婚事却又得到老夫人同意,只等继荫出孝就可走流程,这又与这种表现相违背。

由于捕快公人已经被牢牢掌握在手,有这些耳报神通风报信,上元的风吹草动范进都能及时掌握。尤其是杨家这种富商人家被列为重点关注目标,其信息了解的就格外多些。对杨家这种态度,范进心里大概明白,杨世达是不想和自己走太近,但是也不敢得罪自己。尤其宋氏那种精明妇人更不会干出治一经损一经的事,肯定是要两面维护。

杨家的情形并不算好,虽然有表小姐定亲以及大大操办了胭脂与罗武的婚事,按着嫁义女的排场嫁大丫鬟冲喜,但是杨宝财依旧卧病在床不能视事。据说每日全靠昂贵补药维持,三五个下人伺候,于生意上就彻底无能为力。他同辈几人要么在老家,要么就先于他下世,下一代里又多不成器,能撑场子的只有杨世达。

虽然杨世达为人精明,也从很早就出来帮家里料理生意,但过往给人的浮躁印象根深蒂固,很多商人并不信任他。再加上杨家连遭变故,是以生意做的并不算理想。

好在最近杨家银根似乎宽松了些,有人提款一诺无辞,储户对杨家的还款能力比较相信,也就不再提取钱的事。没有挤兑危机,杨家目下生意就能维持,只要范进不去揭穿西洋镜,就有着翻身的机会。

看着那些绸缎,徐维志又拿继荫开着玩笑,说他应该一辈子记得干爹恩惠,否则那美如天仙的老婆,就是自己干娘。继荫被逗得满面通红不敢做声,倒是范进替自己义子维护着,与徐维志喝酒说笑。

徐维志喝了口酒说道:“这杨家现在和黄继恩又走得近了,听说是从内织染局拿生意。这真是人作孽不可活,这个时候上赶着去死,就是神仙也拉不住。我跟你交个底,这回老黄怕是要糟糕了。朝廷派朱少瑚下来,就是要办他的。京里来的消息,老黄去年送的上用缎子不等穿就掉色了,万岁发了一通脾气。又去查了库房,发现前两年的上用缎都不怎么好,给百官的缎匹还是毛蓝布,也都掉色的厉害,尺寸也不足匹。万岁这次,是要查他的帐了。这时候跟黄家走的近,那是自己找死”

范进知他消息灵通,问道:“那内织染局的帐有问题那里的织工好多都是匠户,好多都是无本生意,怎么会亏帐”

“那不是有问题那么简单,是要把天捅个窟窿的。”徐维志笑了笑,“退思你是地方官,这事跟你没关系,少掺和。我只说几条你就明白怎么回事。匠户织绸那是洪武旧例,早就已经不适用。如今都是从匠户手里收钱代役,由内织染局从民间招募商贾承办织造,染料。有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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