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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李氏叹了口气:“你们啊,太嫩,又是没嫁人的,自然不懂我的难处。人前风光有什么用衣食无忧又有什么用我每天晚上受的什么罪,你们难道不清楚从十四岁守到三十岁,我容易么若是百姓人家的女人,倒是可以找个相公嫁了。可是我身份如此,这路就没指望,只好找个男人相好。一般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未必敢碰我。真敢的我又要掂量掂量,会不会身败名裂。我跟你们说,我当初做姑娘的时候,就想找个书生,可惜当时家里穷,轮不到我做主。现在我能做我自己的主了,便想着找个才子,尝尝读书人的味道。上一次会试时,慈圣根基不稳,我也不敢乱动。现在天下太平,也该我快乐一回了。范进这人我看他很识时务,又有那么好的才华,那画画的现在一想到他画我那时候的样子,我这心里还阵阵乱跳呢。跟他那说话,觉得时辰过的飞快,一眨眼就天黑了。这种感觉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我不想错过他。”

两个女子一起施礼道:“恭喜夫人得遇如意郎君,以夫人权势美貌,只要说一句话,不怕他不从。”

“有我的好处,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到时候一样可以分一杯羹,让你们知道做女人的好处。现在么,你们谁替我辛苦一趟,去给冯保那传个话,就说本夫人说了,要抬举范进一个进士。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事情我却办不了,只能求冯公公给我圆个场了。”

会试的日子是在二月初九,而今天晚上已是二月初七,京师里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贡院之外,大批士兵环甲持兵封锁贡院保护考场。六扇门、锦衣卫乃至东厂的耳目也全都发动起来,任何有关科举的舞弊事件,都是眼下重点打击的焦点。每次会试都会有一些官员落马,也会有举子因为卷进舞弊案中,而失去应考资格。

作为掌握读书人仕途命运的主考官,张四维、申时行两人早早的就被锁在贡院里。由于科举未至,倒也没什么事做,无非是与其他同考官一起喝酒做诗,内部自娱而已。直到今天,他们两的工作才正式开始,于考前翻阅典籍,确定二月初九头场考试的题目。

与乡试一样,会试也是三道四书题,四道本经题,而考官则要选择二十三道题目。刚刚确定了一半,一名青衣中官手捧食盒走进来,里面放的则是慈圣赐的夜宵。

谢过慈圣恩典,申时行移开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尾鱼,做法与寻常的做法大不相同。他倒是认识,朝张四维道:“凤磐兄,这道菜是范鱼,原本只在江陵相公府上用过,不想如今连宫里都有了。”

张四维看看鱼并没说话,呆呆地看着那鱼,过了好一阵,忽然笑出声来。“哈哈,好一条范鱼瑶泉,吃这鱼可要用点心思,不能囫囵着吃下去,可要仔细品品味道,不能辜负了慈圣的一片苦心。若是我所估不差,后面几天,咱们可是有的这范鱼吃了。吃了范鱼才有力气做事,既为万岁衡文,总要一心一意,不能辜负了皇恩浩荡。”

正文卷第二百五十四章会试上

二月的广州,气候已经很温暖了。去年这一带气候不错,庄稼收成喜人,刚刚得到了大笔土地的范家,也在这次丰收中得到了甜头。大批的粮食被当作地租缴纳上来,家中几个仓库都已经堆得满满的,又在城里租了几个仓库专门用来存粮食。

兴奋的范母从一个仓库走向另一个仓库,固然她现在的财富已经不大需要在意这些粮食的数字,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发迹的乡间妇女,她骨子里对于土地与粮食的热爱,实际远远多于对金银珠宝的喜好。在她的世界观里,土地和粮食才是真正可靠的东西,余者都是没用的废物。

其身体很是硬朗,自从范进发迹,便开始养尊处优的范母,不像原本儒林世界里那个可怜的妇人一样营养匮乏。反倒是有充足的食物,心情亦舒畅,人的身体自然就好了起来。作为从事过体力劳动的妇人,她的脚步沉稳有力说话中气也足,但是身份已经从范大婶变成了范老夫人,自然就要有相应的体统,比如走路方面就不能健步如飞,必须做个弱不禁风的模样。胡大姐与梁盼弟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胡屠户夫妻则在前引路,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地方上士绅豪强的端倪。

“老夫人您看,这许多粮食,足够全村人吃上几年了。当初有人还想不交粮,小人直接把儿子叫来,他穿着官服提着水火棍,带了十几个伴当,将那人一顿棍子打的鬼哭狼嚎,哪里还敢不交粮。”

胡屠户边走边买着好,其妻刘氏则在旁帮腔道:“是啊,还有一家说交不出粮食,要让他的丫头到府上做丫鬟,来抵欠的租。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那女儿什么德行,怎么配到府上做事。若是应了他这条,怕不是收租而是放赈,到时候就别想收上来粮了。”

范母看看刘氏,“那接着怎么办的”

“拿银子交的,听说是梁大管家借了他钱,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抵,又出的是哪里的银两了。我们夫妻只是跑跑腿,银钱粮食的事都过不了手,也不许我们看帐可是说不清。”

梁盼弟一笑,“大婶,那银子是奴家从一品香柜上拿的,都有帐呢。至于抵押,没要什么。进仔临走时交代过,要多积德行善,不要把佃户催逼的太急了。毕竟我们是头一年当田主,若是催逼过甚,名声上不好听。”

范母点点头,“你做的对,进仔这次去考状元,咱们得给他积福。比起我儿的功名来,区区几粒粮食几文钱算什么。我说他胡大叔,今后遇到交不上粮的,让他跟我来说,不许你随便派人去打。你用心虽是好的,手段却不妥当,不知道的以为我范家是强梁,那便大为不妥了。粮食是好东西,可是比起我儿的前程功名来,不值一文,今后不许你们两夫妻借着我家旗号乱打人。还有盼弟,别总进仔进仔的,他是你男人,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他长辈呢。今后记得要叫老爷,那大户人家好象都是这么叫的,你学着点。喊我要喊老夫人,大姐你也是,总喊我大婶,当心喊顺了嘴,改不过来。”

两个女人连忙点头称是。等转过这一圈,范母也有些疲乏,回了家中,便先去睡了。胡大姐道:“三姐,你且坐着吧,我去佛堂。”

“又烧香”

“是啊,你算算,今个都二月初八了,不是说进哥儿初九就要考试么,我这几天天天都要去拜妈祖娘娘文昌大帝,求他们保佑着进哥儿中进士。只要进哥能中,我一辈子吃斋还愿,或是扣去我的阳寿都可以。”

两个女人原本互相并不顺眼,可范进走后,这个家里便只有她们伺候范母,彼此间便多少有了些相依为命的味道。胡大姐毕竟是个善良而单纯的女子,像是范进给了梁盼弟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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