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静师太道:“既然酒头陀你不识悔过,那么贫尼只好出手讨教几招了。”
尘静师太话音一落,右手持筷朝前轻轻一点。坐在茶座对面的酒头陀,陡然觉得面前的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成了一堵四面封死的门墙,让酒头陀不得与外界的灵气相沟通。
酒头陀心中顿时一肃,这尘静师太看着娴雅无害,出手的法术竟如此精巧无痕,酒头陀来不及惊讶,就用手中的青铜酒爵封了上去。
一旁的傅千雪,只见尘静师太与酒头陀两人之间的空气,好似成了一圈无形的水波。而尘静师太手上的筷,就如一柄精劲的剑气,从面前的水波中心穿过,向酒头陀的眉心刺去。
酒头陀有心与尘静师太较量一番,见尘静师太始终执筷未动,酒头陀也稳坐在茶座上不移分寸。朝前封堵的青铜酒爵在酒头陀的指控下,不住的旋转,在不断的化解着尘静师太筷中的剑气。
随着筷与急速旋转青铜酒爵边缘的相触,顿时发出一股刺耳的音波,这种声波极其刺耳,让人忍不住焦躁不安,心中烦乱。除开音波中心的尘静师太和酒头陀,茶棚中的其他人,无不被这道刺耳的音波影响,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大声叫喊疾呼着,甚至忍受不住,在地上不住的翻滚。
这其中,只有修为高强的傅千雪和佛缘极深的行痴大和尚,不受这道音波浸染,而茶棚中的普通人,没有经过修真的吐故聚气,自然也听不到这种刺耳的声波。
傅千雪见修为最低的柳颜满脸痛楚,双眼紧闭,粉唇也几乎要咬出血来。开锋通灵之后的千漓灵剑顿即出鞘,凤鸣一声,在柳颜几人所在的茶座周围飞绕一圈,一道银白色的雪摧九枝雪盾,罩在柳颜几人外围。
傅千雪一出手,柳颜、酒书生和宁幕道人这才感觉好受许多,不再受到刺耳音波的感染,才放下手来。
此刻,却见傅千雪离开了茶座,朝酒头陀那边走去。
傅千雪在离酒头陀两丈处停驻,只因在这个距离,就已感受到很强烈的空气撕扯力道,好受随时要将人扯碎一般。
等尘静师太与酒头陀的灵气修为比拼,到了最激烈的时刻,酒头陀身上剩余的三名印花尼教喇嘛,其中修士最低的一个,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叫,口中喷溅出一道长长的血线,挡不住刺耳音波的侵袭,而被震死在地。
这个印花尼教喇嘛临死前的惨呼,好像惊醒了尘静师太与酒头陀两人沉默的比斗。然后只听到卡啦啦的声响,傅千雪看到,以酒头陀和尘静师太两人之间的茶座为中心点,不止茶座在剧烈的抖动,连四周的地面也在不住皴裂。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傅千雪不禁后退几步,漂浮了起来。见酒头陀与尘静师太两人依旧端坐不动,茶座虽剧烈抖动好似随时要散架,却没受两人灵气的影响,实因两人对于灵力的控制很是高明。
同样也明辆人静坐的修为比拼,已到了最为激烈最为关键的时刻。
等到地面上的裂缝,裂开到足可掉人的时刻,尘静师太和酒头陀两人连同茶座,一起往下面的巨大裂缝中坠落。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尘烟从地下裂缝中飘起。尘烟之后,凹坑之下直直飘上来一束翡翠般的剑光,还有一个与翡翠剑光不停纠葛的青木酒鼎。
紧跟着,四五丈深的凹坑之下,飞跃上来两条拼杀在一起的人影,正是头顶青木酒鼎的酒头陀和捏着翡翠剑光的尘静师太。
从静坐的修为比拼,改为术法的对决,情势转变虽十分激烈,但一时之间,还看不出胜负来。
正在此刻,茶棚山道下方幽幽传来一声声低沉而拗口的佛经之言,这有点诡异的佛音忽远忽近,让人辨不清方位。但正在剧斗中的酒头陀和尘静师太,听到这诡异佛音之后,却同时撤手分了开来。
佛音上一声还很远,下一刻好像就在人的面前念经,一转眼间,就有一个穿大红宝裟,带长角帽的喇嘛飘忽到茶棚外面。
到了近处,傅千雪才看清,身材高大的红宝石袈裟喇嘛右肩上,还坐着一个体型枯的老喇嘛,脖上挂着一个比他人还高的黝黑念珠。
刚才躲开很远的两名印花尼教的喇嘛,见到来人之后,立马飞奔跌爬了过来,在枯老喇嘛身前跪下道:“上师与佛祖同在,佛法照耀我心。”
印花尼教的护教上师谱尼达安睁开眼道:“格卡、莎亚山,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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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02章乐山
跪在地上的格卡回身指着酒头陀,然后无比的尊崇回道:“其余的五名师兄弟,都被这恶头陀给打死了,已归还到印花尼佛祖的怀抱。”
谱尼达安手捻念珠,抬起深郁的眼神望向侧前方的酒头陀,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酒头陀。”
酒头陀也不惊怪,哈哈一笑道:“谱尼老鬼,你还没死”
谱尼达安道:“白音古城的黑沙漠都困不死你,又怎么能难倒我。”
酒头陀道:“有道理,可惜今个我没酒兴,要赶去金峰寺一趟,就没功夫与你把臂言欢了。”
“是吗”谱尼达安轻嗯了一声,然后若飞鸟一般从身下大喇嘛的肩上掠起,直扑向酒头陀。
印花尼教的护教上师身在空中,脖弯上的一大窜念珠散落开来,呈天幕星辰状,有序的各散一方,用念珠布成了一个耗牛形状的棋阵,将酒头陀围困在中间。
酒头陀开喝一声,以霸王扛鼎之式,将装满烈酒的青木酒鼎盘在头顶上。
从傅千雪这角度望去,谱尼达安的念珠光芒十分晦暗,但每一颗念珠之上都发出黑色的佛光,交织成耗牛的形状,若蛛一样想将中间的酒头陀困锁住。
但见中间的酒头陀如鲸鱼吸水一般,将头顶上青木酒鼎中的烈酒吸入口中,再用力开吐出去,化为一道道酒箭,不住的ánjié着谱尼达安念珠之上发出来的黑色星芒。
等青木酒鼎内的酒液用完,酒头陀咽下最后一口烈酒,吐气开声,头顶上的青木酒鼎蓦然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若春日中的青色柳条。随后酒头陀提着青芒大盛的青木酒鼎,振飞而起,完全无视着直射而来的黑色星芒,循着直线冲向漂浮坐在空中的谱尼达安,向其当头罩去。
谱尼达安仍在闭目念动念珠,好似不会躲避,任凭酒头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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