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雪道:“一气箫剑阁的令狐老阁主,是让人带话给铸剑山庄的邀柳女侠,可最后一关执行的却是章堂主,要知道,章堂主并不是令狐老阁主的绝对心腹。”
水葫芦道:“你是说,令狐老阁主的命令,到了黑坊中,被一气箫剑阁中与令狐老阁主不对头的人,给暗中篡改了,改成只对自己利益有用的。”
傅千雪道:“是。”
水葫芦道:“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令狐老阁主在一气箫剑阁中有着绝对的无上权威,怎么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傅千雪道:“若是令狐老阁主身体状况不佳,更重一些以至不能起身呢。毕竟当年霸道连横九连环峰与千宋会抱月洲分会,主峰惊汉峰的惊天一战,令狐老阁主也是全程参与其中,与铁雄师铁寒山老会长一起鏖战到了最后。铁老会长战死,估摸着令狐老阁主那一战过后,也差不多是油尽灯枯了。所以在一气箫剑阁从千宋会分割出去后,令狐老阁主第一时间就少有的,将自己的妹妹提为一气箫剑阁的第一副阁主。”
水葫芦婆娑着腰间的酒葫芦,道:“这样一来,好像很多事情就可以说通了。与令狐老阁主心气不通的几位副阁主,有人阳奉阴违;有人想将淬花白尾还给邀柳女侠,与铸剑山庄交好的好处,安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也有人,就成心不想这次带有绝对利益,与铸剑山庄交好的交易成功。”
傅千雪道:“一点不差,但此中,我唯一没想明白的是章堂主。”
水葫芦道:“鬼狐灯章堂主不是已经与邀柳女侠交过手了吗他背后的人应该很明白才是。”
傅千雪道:“也有点不对,刚才与我交手的章堂主,动作有点奇怪,神情也有些不对头,他明面上是尽心尽责的为郭边临做事。但他事事总会留有很多余地,明明出力很多,但应对起各方来,却又是得心应手,仿佛另有深意。”
水葫芦道:“哎,傅兄这一解释,我也糊涂了。”
傅千雪叹息道:“好了,不说也罢,事情到最后,总会清楚的。”
时间到后,随着其余四人的赶来,乘着朦胧的景色,傅千雪一行,相约到达了黑坊鳄鱼湾的鳄鱼口。
一艘废旧的两层楼船停泊在这里,楼船桅杆顶端,正点起一盏玉蝴蝶形状的灯塔,灯塔之下,立着一名黑坊摆渡者。
这是今日最早的一班摆渡,除了傅千雪六人之外,只有寥寥几名散修。
回去的水路,与来时的神鬼莫测大相径庭,平常的有点不像黑坊奇诡的风格。
黑坊船夫摆渡着乌篷船,出了黑坊鳄鱼内湾之后,又绕了一个大圈,从近海沿着一条比较成熟的海路,将傅千雪一行送回了花铜小镇外集的渡口。
这样的路线在外间看来,非常普通不过。
不过去时的诡谲奇绝,外人又能如何能得知。
到了花铜小镇渡口,已是午时,在不足六个时辰后,承天陵的入口,将会在三十六年后重新打开。
由于时间紧迫,傅千雪六人马不停蹄,不停歇乘着水葫芦自己的船,驶向了花铜山脉。
下了船之后,原本还略显轻松的六人,神情一下紧绷起来。
花铜山脉的后山,乃是聚匪花铜二十八寨的地盘。
花铜二十八寨在此盘踞上百年,势力早已深深根植于此。眼线虽说无法覆盖广袤的整个花铜山脉,但各条进入后山的入口,早就被花铜二十八寨的人牢牢把守。
但傅千雪六人,显然不在此列。
六人尽管从未到过此地,但在遗珠盘白棋子与原棋枰的联系下,借着谢先生对承天陵方位的指引,还有穿山甲越这样山中老甲虫的带领,穿过花铜二十八寨多个明暗的耳目,再轻松不过。
及至夜色降临,赶了一天路的傅千雪六人,终到了隐秘于传闻中的,景太宗承天陵的山头脚下。
承天陵所在的山头,夹杂在重重叠叠的绵绵山脉之中,山既不奇高,也不险绝。
左右紧挨着其他山峰,正面是密不透风的深山老林,雾气深重,瘴气不绝。夜色中望去,只可偶闻夜枭凄厉,厉兽鬼嘶,更有不知名的蛮荒凶兽,在黑沉鬼魅的深林中,时隐时现着,凶兽眼睛发出明灭不定的凶厉光芒。
望之,便令人惊怖却步。
六人在密林前停下脚步,傅千雪开口道:“看来这前山的路,并不好走。”
燕长老道:“谢先生,不知从后方可绕行不”
谢先生道:“你们且先凝神静听下再说。”
傅千雪五人不由屏住呼吸,倾耳静听,远处后山的方向,隐隐传来瀑布巨大的落水轰鸣声。
“是瀑布。”
正文第138章花铜山脉
“对,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有取巧的念头了。后山大瀑布是为近道,但瀑布下的深潭内,藏着一条千年妖兽海鳗龙。那条海鳗龙乃是景太宗生前所豢养的大荒凶兽,本是景太宗出师门登帝位时,临仙门掌门所赠送的护山神兽。后来随着景太宗驾崩,而被安放在深潭之中,以来护持承天陵,不被外人无故闯入。”见众人有些跃跃欲试的神情,谢先生不由泼了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刚燃起的热情。
承天陵的前后路,以傅千雪六人如今的能力,皆不能通行,在场的其他五人,不由将希望的目光放在穿山甲越身上。
穿山甲越不由苦笑着,道:“看来,这一趟承天陵之旅,我这把老骨头,非得折腾惨了,才能罢了。”
水葫芦摸准了穿山甲越的脾性,知他也不是抱怨,而是嘴上习惯性的发两句牢骚而已。“老甲虫,你若不想动手,傅兄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穿山甲越毫无所谓的挥了下手,道:“就是傅兄不提,我穿山甲越也不能毁诺,我既然答应了千草谷老夫人,就一定会将承天陵这个忙帮到底。”说完,穿山甲越拉着谢先生走在前头,往右侧山腰方向蜿蜒攀去。
沿着承天陵山腰艰难行了几十里,转向西南绕往后山腰,又行了十余里,一路翻山越岭,到了一处方圆约一里的平顶山头,此时天已黑透,已过巳时。
有雨娘与谢先生两位女子在,六人就在平顶山头上,一处干燥遮风的柱峰后,休息了半个时辰。
远山雾气腾绕,平顶山头的上方,隐约露出一截梅花似的山峰。
夜中云岚掩映下的月盘,将梅花簇似的山峰,衬映得如同棋盘,开出朦胧的梅花骨。
依谢先生所言,那梅花簇似的山峰,就是此行所在的地方。
傅千雪六人虽赞咏这山峰的缥缈美景,但休息之后,还得继续上路。
等到了地头,已是半夜时分,再过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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