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言没沾过她的身子,现在看来更好,不然她自己先被自己给恶心死。
这也算是萧呈言对她做的唯一的能叫她心存感激的事情了,谢他的不睡之恩。
就在秦锦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身侧的床褥凹陷了下去,秦锦一惊,回过神来,随后她猛然瞪大的自己的眼睛,睡意全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她磕磕巴巴的问道,拿手去推着萧衍的肩膀,“你下去!这是我的床。”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萧衍朝着有点惊慌失措的泰和郡主微微的一笑,“你的床,便也是我的床。”他脱去了靴子,随后大长腿一抬,人已经靠坐在秦锦外侧的床铺上,他单手垫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她满脸的慌张。
无赖啊!
秦锦忙坐了起来,“你不是答应我成亲三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你不准碰我吗?”这就反悔!
“我不会在你不同意的前提做出侵犯你身体的事情。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分开。”萧衍说完,长臂一展,轻轻松松的就将秦锦拉入了他的怀里,他是答应了秦锦,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接近自己的小妻子啊。这点并不矛盾,况且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要是他连床都上不了,真就是太儿戏了。
他喜欢她,所以想靠近她,以前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现在他已经是她的夫君了,为何还要躲开?
秦锦……
她被萧衍揽入怀里动弹不得,推了他两下推不开,也就懒的去费力气。她微微的翘起了自己的唇,来表示她的不满,不过这举动在萧衍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他俯身过来,在秦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唇轻轻的在她的唇上点了点。
秦锦……
萧衍的心是深深的一颤,只是这样轻轻的碰触,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好像要融化掉一样。
她的唇软软的,还带着点弹性,她呼吸间是带着特殊的香气的,和他平时靠近她的时候闻到的一样。他很喜欢。
被亲了!啊啊啊啊。秦锦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唇,眼睛瞪的更大了,她居然被未来皇帝给亲了!
现在秦锦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看着现在在他怀里的秦锦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萧衍的心就更软了,她毕竟才过及笈,十五岁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他是吓到她了。
萧衍觉得自己坏透了,他的小妻子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他这一来就将她给吓到了……不过他是真的忍不住,看着她红嘟嘟的嘴唇翘起来,他就想着,那唇就和夏天的樱桃一样水润光泽,太吸引人了,以至于让他想要尝上一尝。这年头一起,他就这么做了,结果就吓着秦锦了。
来日方长……其实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萧衍懂的也不是太多,这举动就是发自内心的,他想,便去做了。他和虞听风去过教坊喝过酒,但是也仅仅限于喝酒而已。那其实也是虞听风想要捉弄他,觉得他太过一板一眼了,所以拿他寻点开心。
“别怕我,也别躲着我。以后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亲了。”萧衍试图拉下秦锦的手,却发现秦锦护住自己的唇护的死死的,他生怕自己用力会将秦锦的手臂给折断了,所以只能无奈的说道。
“你保证?”秦锦这才稍稍有点松懈,她侧目。
“恩。”萧衍虽然心在滴血,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那么好,他自然是什么都依她。以前她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宠着,由靖国公府宠着,以后还会加一个他。
虽然他现在能给秦锦的东西不多,但是他的心他是保证可以给出去的。
得了萧衍的保证,秦锦才迟疑了一下,将手从唇上挪开,她故作疲惫的打了一个假哈欠,“我真的好累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想朝里挪一挪,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萧衍。
萧衍还是将她揽入怀里,也在她的身侧躺下。
秦锦以为自己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做了这么多事,一定会感概万千,一定会睡不着。
哪里知道她一翻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倒是萧衍真的失眠了,看了秦锦几乎大半夜的事情,最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闭了一会眼。因为他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好像不真实,他就怕自己一闭眼睛,眼前的一切都会马上消失。而且他发现不管他怎么看秦锦都看不够,哪怕是盯着她的后脑勺,他都在傻乐。
后来他又发现,其实他都不用盯秦锦的后脑勺很久,因为郡主殿下睡的有点太肆无忌惮了,她睡了一会,大概是觉得不舒服,于是马上就换了一个动作,人翻过来,胳膊一伸就直奔他的脸砸下来,他可以躲开,但是一点都不想躲,生挨了秦锦一巴掌。
萧衍怕惊醒了秦锦,让她的胳膊在自己的脸上驻留了一会,见她实在是睡的很沉,这才抬手将秦锦的胳膊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塞进了被子里。
她的襟口因为她睡梦中毫不知收敛的动作而打开,露出了挂在她白皙皮肤上的肚兜,她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的白,如同牛奶一样,肚兜也是水红色的,上面绣着金色的牡丹,华丽而嚣张。肚兜的细绳是大红色的,在她的皮肤上微微的陷落,有点勒紧,更显露出她胸前的圆润。
萧衍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的胸部不算丰满,不过还是被肚兜将形状完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甚至尖端的凸起都被勾了出来,好像在诱惑着他去碰触一下,让他的呼吸骤然一紧,身体都有点蹦,他忙抬手替她将衣襟拢了一下,遮住这片刻流露出来的春光。
她睡的安稳,他却心跳如同擂鼓。
他知道自己动情了,他的皮肤在发热,只是看了她一眼……萧衍忙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一股子莫名的燥热给压制下去。
他不能那么禽兽,即便秦锦已经是他的妻子,答应过她的事情,他必定会做到。
以后少看就是了,想到自己还要熬上三年,萧衍现在吐血的心都有了。他只能安慰自己,权当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和自控力了。
萧衍无声的长叹。
秦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她先是翻了一个身,撞上了一个厚实的物体,她眼睛没睁,抬手摸了摸,手感还不错,丝滑如同缎子,她推了一下,没推开,就再度摸了摸,温热温热的……
秦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萧衍那双幽暗的双眸。
“啊!”秦锦一声尖叫,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被吓醒的好吗。
“郡主?”沐雪和追月在外面,听到秦锦的尖叫,忙齐声问道。
“没事没事,别进来。”秦锦慌乱的回了一声。
沐雪和追月对看了一眼,都掩唇乐了起来。看起来郡主和萧将军的兴致很高呢。
反正萧将军家也没长辈需要郡主早起来奉茶,郡主想和萧将军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秦锦这边说完,脸也蹭的一下红了,她她她的手正摸在萧衍的胸口。
他什么时候脱的衣服,秦锦完全懵圈了,他睡觉的时候明明身上是有一件长袍的,可是现在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居然是光着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不过现在他们两个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是秦锦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因为她的一只手正好按在他的胸膛上,他胸前那小小的凸起正在她的掌心正下方。
萧衍又很想笑了,因为他以前总觉得泰和郡主端庄大气,但是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泰和郡主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郡主殿下若是想摸,摸便是了。”萧衍见她渐渐憋红了的脸,于是很好心的说道。
秦锦顿时回过神来,将手忙如同被开水烫了一下的迅速收回,脸好像很热啊。她忙拧开自己的目光,大声控诉着,“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啊!”
这臭流氓!
萧衍……
他明明是穿着的好吗,是她睡到半夜就开始朝他怀里拱,拱来拱去的就将他的衣带给拱开了,他自己试过掩了几回,但是都被她撕扯开,见她贴着自己胸膛的皮肤上睡的安稳下来,就索性慢慢的将身上的衣袍除去,反正他掩上衣襟还是要被她给拱开,倒不如不掩,她想贴就给她贴吧。反正他全身上下都是她的了。
“我本来是穿着的,但是……”萧衍想解释,随后想想,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是我错了。我这就穿上。”他转过身去,手臂一展,从地上捞起了被她给扔地上去的外袍,他这一探身出去,后背那肌肉的线条便全数呈现在秦锦的面前,宽厚的肩膀,肩胛骨中间有一段性感漂亮的凹槽,随着他手臂的运动,秦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被包裹在丝缎一样肌肤下的肌肉纹理随着他的动作也在动着,好像蕴含了无穷的力量在其中。
秦锦的脸更红了几分,她忙别开目光。
萧衍的身体漂亮极了,虽然她这七老八十的也没见过什么男人的身体,但是秦锦还是觉得萧衍这副身材应该已经是顶级的了,没有一丝的赘肉,每块蕴藏在皮肤之下的肌肉都是那么的线条流畅,丝毫没有给人一种纠结成块的感觉。
外袍穿好,遮蔽住了这诱人的画面,秦锦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底一阵又一阵的惋惜,真是太可惜这身材了,真可惜他是一个有隐疾的……
秦锦想到这里,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朝他掩盖在锦被之下的小腹那边看去。
萧衍被秦锦扫了一眼,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古怪,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秦锦的紧张感倒是消除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萧衍是由隐疾的这一茬呢,所以以后他想睡在她身边就睡吧,横竖昨天都睡了,也没发生点什么,所以秦锦定心了。
萧衍被秦锦看的有点不自在,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锦既然醒了,就叫沐雪和追月就进来伺候他们起身,原本是想将萧衍也一并伺候了,但是被萧衍给拒绝了,他阔步走出了房间,去院子里的井水边打水自己洗。
沐雪检查了一下床铺,干干净净的,她就有点吃惊,她拽了拽追月过来看,追月壮着胆子问道,“郡主昨夜与萧将军似乎没有圆房啊。”
秦锦正在自己给自己梳理着长发,闻言微微的偏过头来,“没有啊。”她也丝毫不用隐瞒,“萧衍说三年之后再圆房,他怕我现在年纪小。”
秦锦这么一说,沐雪和追月就点了点头,“萧将军真是爱郡主都爱到骨子里去了。”沐雪笑道。
是吗?秦锦坐在凳子上将头转了回来,接着就是一撇嘴。
她们两个要是知道前世的萧衍是怎么对待她的,就知道萧衍是由多“爱”她了……
不过这一世,她已经是他的妻子,那就彻底的改变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横竖这一世他是不可能再拿萧呈言儿子的命来要挟她了。
只是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
秦锦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梳头,一边略微的走神,其实从昨夜看来,她与萧衍相处似乎并不算是苦难。这一世的萧衍和上一世的很不一样。
上一世她这会的心思都已经彻底的放在了萧呈言的身上了,哪里还会去注意什么萧衍。等她再见萧衍的时候都已经是几年之后,肃宗已经暴毙,萧呈言当了皇帝,萧衍回京述职,得罪了萧呈言,将他和虞听风还有几个人都关在诏狱之中。
萧呈言的脾气不好,肝火旺盛,关几个人都是正常的,秦锦自也是没注意他关的都是谁,也没在意他是什么要将萧衍和虞听风给关起来的。
那时候她的心思是在大伯父身上,她知道大伯父传回加急战情书,恳请朝廷拨发粮草,御寒冬衣,以帮助漠北作战的将士们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萧呈言将这事情交给忠义侯去办了。忠义侯是巴不得自己的大伯父死在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去帮大伯父作战。
总之当时她也是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还有一个萧衍。
一直到流民作乱,一直乱进了燕京城,萧呈言带着她跑去了感业寺,萧衍和虞听风奇迹一样的夺回了京城的管控权,萧衍才再度走入她的视线之中。
萧呈言那次是被吓的不轻,自己的老窝都被人端了,等萧衍带人来感业寺迎回他们的时候,萧呈言就是装都没装出冷静的样子来。
他们回到京城,到处哀鸿,惨不忍睹,豪门大家之中尚未逃离京城的家眷们上吊的,投井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也就是这一次的流民,彻底的动摇了忠义侯一族对朝堂的控制。
他派去西北的人,竟是连流民都控制不住,朝中大臣因为此事再也不愿意攀附在忠义侯的身侧,京城的老百姓提到忠义侯府四个字都恨的牙根直痒。
萧衍倒是成了京城百姓和豪门贵胄之中的英雄。
萧呈言回来之后立马就将萧衍封为镇西元帅,让忠义侯交出西北的军政大权,全数交给萧衍打理,另外还调拨了十万军队给他,让他去平定西北流民之乱。
忠义侯原本是不想放弃这么肥厚的一块天地的,但是迫于京城百姓的仇恨以及京中其他豪门世家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了。
秦锦记得萧衍去感业寺接他们回京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不苟言笑,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人了。
其实现在他平日里也是这样,但是从昨夜开始秦锦发现萧衍其实在背地里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
秦锦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世上浮浮沉沉的人,谁不是带着几个面具呢。
就如她一样,生平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志愿,但是却被命运抛向了风口浪尖,即便她惶恐害怕的要死,但是也常常都要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出来,先欺骗自己,再欺骗世人。
还没等秦锦将头发梳通顺,在厨房忙活的剪雨跑进来禀告,各府前来送贺礼的马车已经将外间的弄堂都给塞满了,问秦锦怎么办。
都是一帮子捧高踩低的人,秦锦冷笑了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梳子,他们是见昨天皇帝舅舅对她的态度,所以今天才都上杆子来送她成亲的贺礼了。
“你去告诉各府,咱们收贺礼不收别的,只收银票,他们要送就将礼品折成银票送过来,否则就不要送了。”秦锦曼声说道,“就说萧将军这边地方小,也堆不下贺礼什么的。”
真的是,送就送点实际的嘛!这小院子哪里可能放的了那么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