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他发疯一般在自己办公室寻找着那份矿石分析报告,报告倒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上面有联系方式,毕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份报告早就进了碎纸机,又怎么可能找到,易永恒冥思苦想,回忆了许久,才想起那两个人似乎是北清大学的费老介绍来的,于是当即给费老打了电话。
费老毕竟年龄大了,记忆力不是很好,易永恒再三提醒后,他才想起来:“哦,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小伙子围棋下得很好,我是在江东大学南文渊教授家里认识他的,他是江东省人没错的,不过联系方式还真没有。”
易永恒心中暗喜,能寻到蛛丝马迹就是胜利啊,他翻开电话本寻找了一番,找到江东省矿业厅的一位副厅长,向他打听南教授的联系方式,幸运的是,副厅长在江东大学读博士的时候,南教授就是他的博导,于是顺利的搭上了线。
如此唐突的打电话过去毕竟不妥,易永恒立刻定了最近一班飞往江东省城的航班,当天下午就飞了过去,那位副厅长亲自带车到机场迎接,然后两人来到了南教授家里。
送上礼物后,易永恒提到了此行的目的,南教授回想了一下说:“还真有这么个人,我记得那是前年的事情了,一个年轻人到我家里,为他们市长论文的事情来得好像,对了,那个市长现在已经是省教育厅长,周仲达,对,就是他。”
“那么,怎么可以找到那个年轻人呢”易永恒问道。
南教授摇摇头:“我这里没有联系方式,恐怕你要去找周厅长了。”
易永恒和他的副厅长朋友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说:“谢谢您,南教授。”
从南教授家里出来,直奔省教育厅而去,可是到了教育厅一问才知道,周厅长去法国考察基础教育去了,一周后才能回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教育厅没几个人上班,想索要周厅长的联系方式都不容易,好在易永恒也不是寻常之辈,大集团董秘的关系网一旦撒开,没什么办不成的事情,他很快就从其他渠道得到了周仲达的手机号,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国内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欧洲那边还是艳阳高照,当周厅长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要找的是刘子光吧”
1055被人挖墙角
周仲达从江北代市长的位置调任省教育厅长已经快两年了,文教工作显然更适合这位知识分子型的官员,两年来他的工作可圈可点,深得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欣赏,据说很有可能会再往上动一动呢。
在周厅长的记忆中,刘子光是个很有心计也很有气魄的年轻人,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江东省理科高考状元的谢师宴上,那次江北市公安局出动了上百警力对刘子光进行抓捕,周厅长为了避嫌,当天下午就返回了省城,就是怕别人求到自己,后来也不知道刘子光托了哪方面的关系,居然把一场官司化解于无形,周厅长听说后暗暗吃惊,对这个人的印象便更深了一些。
华夏矿业的董秘找刘子光,而且听起来似乎很迫切,周厅长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便追根问底,便采取了最稳妥的方式,他答道:“你要找的是刘子光吧,我在江北当市长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早就没有联系了。”
易永恒说:“周厅长,我们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请您回忆一下,还有其他联系方式么”
周厅长说:“他和我以前的秘书周文是同学关系,你们找到周文就能找到他。”
“那么在哪里才能找到您的秘书呢”
“周秘书现在是南泰县的县长。”周厅长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掩藏很深的得意。
顾不上太多的客套,易永恒表示感谢后挂断了电话,开始联系南泰县方面,几经周折要到了县长的手机号码,对方还很矜持的告诉他,周县长正在首都参加中央领导的追悼会。
易永恒按照号码打过去,响了很久却没人接,他心急如焚,每隔三分钟就拨打一次,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接电话。
他哪里知道,周文此刻正陪着老程头在叶老家里做客,手机调成静音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找他,直到一个半小时后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全都是未接电话,正狐疑呢,又是一个电话进来,周文接了问道:“哪里”
“周县长吗我是华夏矿业发展集团的董秘易永恒。”
“易秘书,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手机不在身上。”周文身为负责招商引资的县长,自然知道华夏矿业的规模,那可是全国排行前列的矿业大集团,国务院直接管辖的重点企业,甚至比玄武集团的实力还要雄厚些,易秘书这么着急找自己,难道是为了南泰县经济开发区的事情
“周县长,是这样的,我们在找一个人,这人是您的同学,他叫刘子光,请问您有他的联络方式么”易秘书的话打消了周文的幻想,他赶紧答道:“没错,刘子光是我的同学,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来着,他也在首都,长住东亚饭店,我这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易永恒长嘘了一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首都啊,不管怎么说,能找到人就好,按照周文给的号码打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
“请问是刘子光刘先生么”易永恒压抑着兴奋和紧张,这位刘先生眼下可是自己的财神爷,万万得罪不起。
“我是刘总的助理东方恪,您是”
“我是华夏矿业的董秘易永恒,曾经和刘总见过面的,关于西非铁矿的事情,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薛总想和刘总聊一聊,您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哦,真不好意思,刘总最近都没有时间,就这样吧,再见。”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易永恒拿着手机愣了半天,自打当了董秘以来,还没有人这么拒过自己的面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推了,看来那位刘总对于华夏矿业的怨念不轻啊,不过这难不倒百折不挠的易永恒,他当即搭乘傍晚的航班飞回首都,准备亲自登门拜访。
又是一番折腾,当易永恒来到东亚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电梯,待会的说辞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那自己就来个负荆请罪,不论采取什么办法,只要能打动对方就行。
可是按了半天门铃竟然没人开门,恰好有个服务员走过来,告诉他说客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