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博比竟然伸出了手:“先生,你才是真正的绅士,我会认真考虑和您的合作的。”
刘子光明白,博比这回是真的动心了。
他们告辞之后,博比立刻拿起了电话找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为小阿瑟敷了药,还抽了一点血,然后殿下自己也抽了一管血液交给医生带走。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深夜时分,博比殿下披上了睡袍,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来到小阿瑟床前,端详着他的小脸,看了许久才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呆呆的看着自己苍老的容颜。
镜子中的博比殿下留着络腮胡子,形容憔悴,萎靡不振,还有大肚腩和眼袋,但这张脸却在慢慢的变化,渐渐地消瘦、英挺起来,胡子不见了,肚腩没有了,睡袍也变成了意气风发的笔挺军服。
那是十年前,博比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年轻的他不喜欢王宫的氛围,而是选择住在欧洲人开的圣胡安大酒店,一位名叫帕瑟芬尼的舞女吸引了他,年轻的王子和美丽的女郎坠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
国王知道了这件事情,却并没有指责儿子,而是一纸命令将他送往法国圣西尔军校学习进修,当博比两个月后从法国偷跑回来的时候,帕瑟芬尼已经不见了,两人拍的那些照片也全都付之一炬,博比发疯一样满世界寻找心爱的女人,但在国王的严令下,没有人敢帮他,势单力孤的王子最终只能选择了妥协,在继承权面前,他毫无抵抗能力。
时隔十年,当年他送给帕瑟芬尼的吊坠重现人间,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饰物,而是用珍贵的绿檀木雕刻成的王族身份象征,绝非一般人可以仿造和佩戴的,所以当博比看到刘子光脖子上戴着这东西时,立刻岔开话题询问起来历,没成想竟然牵出这一段往事来,真让他百感交集。
这些年来,博比身为王储,却放浪形骸,自暴自弃,以至于近四十岁的人还没有子嗣,此刻忽然跳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怎能不让他心乱如麻。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亲子鉴定是必须要做的,博比打定主意,如果小阿瑟真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就在合作的事情上把天平向刘子光那边稍微倾斜一下,因为他注意到,这个慈悲心肠的亚洲人似乎也很关心小阿瑟,自己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毕竟他不单单是一位父亲,更是一位未来的国王,不可能感情用事而忽略了国家的利益。
969父亲迟来的礼物
当晚刘子光等人并没有住在巴谬尼酒店,而是选择了肯辛顿路上的另一家宾馆,身在伦敦不得不谨慎从事,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很快就会传到索普先生的耳朵里去,这些手眼通天的资本家可以干出任何事情来,对此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刘子光和东方恪彻夜未眠,用数码相机拍下的照片输入了电脑,再用打印机打出来一张张的分析,理查德索普这个名字也不再神秘,东方恪很轻易的就在网络上找到这位矿业领域高级管理人员的资料。
理查德索普,美国纽约人,出生于布鲁克林区,现年四十五岁,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商学院ba,供职于世界著名的第三大矿业集团,澳洲雷拓集团,曾任雷拓铁矿石部门亚太地区总裁,2009年轰动一时的胡氏间谍案曝光之后,索普受到影响,转回澳洲总部任职,从此默默无闻,甚至在雷拓的任何官方文件和网站上都看不到他的名字了。
“这就对了,索普在和东亚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学会了狡诈迂回,同时又有着美国人特有的狂野不羁性格,这和他小时候成长在毒品凶杀肆虐的布鲁克林区有着很大的关系,综上所述,这个人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东方恪指着电脑屏幕上索普的脸说道。
屏幕上的索普是个英俊的白人男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笑容和蔼可亲,领带一丝不苟,刘子光紧紧盯着这张面孔,将他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博比的秘书,托马斯达比是英国人,出生于肯特群,三十一岁,剑桥大学法学学士,曾在伦敦年利达律师事务所任职,五年前因为一桩官司和索普相识,从这个人的资历上看,并无过人之处,索普选择他作为手下,大概只是出于成本考虑。”
东方恪继续介绍着,托马斯的资料较少,只有单薄的一页纸,随后是约翰福克纳上校的档案。
“约翰福克纳,出生于一九五二年,前英国皇家特种空勤团上尉,参加过马岛战争,也就是英国人说的福克兰群岛战争,八十年代中期在北爱尔兰打击爱尔兰共和军,后因伤病退役,一九八七年乍得和利比亚的丰田战争中,福克纳在乍得陆军参谋部工作,有谣传说丰田战争就是由他策划的,实际上福克纳只是参与者之一,他的上校军衔就是在那时候获得的。”
“丰田战争后,福克纳上校成为雇佣军市场上的抢手货,实际上他也参加了好几次非洲内战,但由于这个人坚持自己的理想主义,再加上海湾战争的爆发,作为预备役军官的福克纳重返英军序列,所以暂时离开了雇佣军舞台,但这也是他事业上的分水岭,九十年代中期后,福克纳就渐渐淡出了雇佣兵的舞台,虽然他在伦敦开设了一家防务咨询公司,但只是靠接一些为明星演唱会提供保安服务的小单子来维持生计,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伦敦乡下的小酒吧和老战友喝酒,直到五个月前,索普找到了他。”
“等等。”刘子光打断东方恪的叙述,问道:“为什么索普会选择福克纳上校这样一个过气的雇佣军头子。”
“我想或许是出于成本考虑吧,如果雇佣正规的私营军事承包公司,花费将极其巨大,要知道一个退役特种兵的月薪就要高达叁万美元,这还是只是最简单的护卫、押送之类的业务费用,如果要颠覆一个国家的话,光是咨询费用起码就要千万美元以上。”
“我想索普这种人是不会心疼钱的,他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刘子光道。
“什么事”
“他认为鸡蛋不应该放在一只篮子里。”
就在刘子光他们研究对手的时候,托马斯乘坐的飞机抵达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打开黑莓发现有若干邮件和留言,托马斯边走边阅读了邮件,顿时脸色大变,立刻打电话给他的老板理查德索普。
理查德索普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雷拓集团的高管了,三个月前他从雷拓离职,在伦敦证券交易市场上收购了一家早已没有生意的空壳公司,这家名为布雷曼矿业的公司注册于六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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