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燕七想到后,立刻前来四季山庄登门造访。
季山只见过燕七一面,那还是十年前燕七刚做总捕头时,燕七的父亲从总捕头的位置下来,办了一场酒席,请了沧州府的头面人物,季山便在其中。
那时候燕七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现在已经三十出头,长得也越来越像他父亲,但是武功要比他父亲高很多。
季山抿了一口茶后,问道:“你父亲近来可好。”
燕七道:“家父其他都好,就是近来眼睛开始看不见了。”
他说完后,季山轻轻一叹。
燕七立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他才想起四季山庄的少主人也是双目失明。他正不知如何补救,便听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这位便是燕七总捕头吧。”
燕七心里好生奇怪,那脚步声虽然轻,但反应出的内功底子并不厚,看来这四季山庄的少主人当真武功平平,四季山庄的家业将来要是落在他手上,怕是真的要败落。他心里暗自为季山感到可惜,亦随之往厅外看去。
结果这一看,燕七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摔落。
因为从厅外走进来两个人,他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的主人是个女子,说话的自然是她身边那位英俊非凡的男子。可他的脚步声,燕七一点都听不到。若非他亲眼所见,几乎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人进来。
等到这对男女走近,燕七才听到季寥的呼吸声,很细微悠长。再结合季寥行动无声,燕七直接判断出季寥必然是绝顶的高手。
他按捺住震惊,又看向季寥身边的女郎,当真是娇美无双,只是总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顾荣当知府时,燕七偶然瞥见过顾葳蕤一面,可那时候顾葳蕤身体健康,不似现在这般身中寒毒,气质也有所改变,故而燕七一时间竟没有回想起来。
季山笑吟吟道:“燕总捕,这便是我儿,他身边的姑娘是我儿的未婚妻,乃是前知府大人顾荣的千金。”
燕七讶然道:“居然是顾小姐,可她不是”
他想说顾葳蕤不是过世了,如何又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季山道:“此事说来话长,燕总捕要想知道,可以让手下人去打听,我就不赘述了,现在小儿已经来了,你有什么事便问他。”
燕七今日来意不是追问顾葳蕤如何死而复生,故而压下好奇,对季寥拱手道:“季公子,在下就是燕七,如今冒昧造访,乃是有事请教。”
季寥携着顾葳蕤坐在旁边不远处,温和回道:“燕总捕但说无妨。”
燕七见季寥明明看不见,却自如坐到了椅子上,不由得暗暗称奇。要不是事先就清楚这位公子十年前就失明,他怕是看不出季寥是个瞎子。
又想起季寥行动无声,还有不俗的内力,燕七便更不敢怠慢,说道:“公子归来时,应该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案子,一艘大清早靠岸的商船,里面所有人都死了,而且死法诡异,我请了仵作查验尸体,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伤口,更没有发现他们中过毒,口腹更无积水,最后得出结论,他们是被关在某个密闭空间,被活活憋死的。”
季寥听到他的话,便不由想到那口棺材,照这样看,那艘商船人确实有很大可能是被装进了棺材里,被活生生闷死。
他道:“燕总捕既然弄清楚了死因,又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怀疑我”
燕七道:“不敢,我在船上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又听说公子的船就跟在这艘商船后面,只是晚了半上午到码头,这些人死在昨夜,我便想公子从水路归来,有没有遇到一些蹊跷”
正文第60章鬼灵柩
季寥道:“没有。”
燕七见季寥平平淡淡回他,心里有些拿不准,他又向顾葳蕤问道:“顾小姐是跟季公子一起回山庄的么”
顾葳蕤笑道:“是,而且我在路上也没瞧见什么不对劲的事。”
她明眸灿然,绝无半分心虚隐瞒的情状。
燕七心想季寥可能说谎,但顾小姐大家闺秀,决计装不出这般坦诚模样,心下已经信了七分,他道:“多谢公子和小姐如实相告,燕七惭愧,还有一件事想请庄主帮忙。”
季山一笑,说道:“燕总捕尽管吩咐。”
燕七道:“希望老庄主能帮我查查最近沧州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没,如果有关于案子的线索,还请你第一时间传信给府衙。”
季山道:“这事好说,我让下面的人留意一下。燕总捕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燕七面露歉意道:“知府大人催得紧,我不敢怠慢,还得去其他地方查案,就不叨扰庄主了。”
季山温言和色道:“那好,我派人送你下山。”
燕七抱拳道:“不必烦劳庄主,某自去便是。”
目送燕七离开后,季山才道:“寥儿,你是不是瞒了他一些事。”
季寥对季山亦同样面色平静地回道:“没有。”
他觉得那种东西,还是不要叫季山知道为妙,免得他也跟着疑神疑鬼。
季山盯着季寥看了好久,季寥安之若素,无半分不适。
“算了,你不想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理由。”顿了顿,季山又向顾葳蕤道:“葳蕤可喜欢给你准备的小院”
顾葳蕤嫣然道:“很喜欢,就是院里刚才来了个外人,跟季寥打了一场,现在怕是需要叔叔派人去收拾一下。”
季山奇道:“怎么回事。”
季寥便将毕宿五的事删繁就简地说了一遍。
季山道:“原来如此,先叫人去打扫一遍,过几天再种些花草,只是要委屈葳蕤一下。”
gu903();顾葳蕤微笑道:“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