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真快
重读记忆,牛犇依旧感到震惊。想象不出那个所谓的“觉醒”能给人带来如此大变化;现在他可以慢慢思考,并在脑子里尝试破解,然而无论怎么推演,竟然都无法改变结果;甚至于觉得。即便能够自如调动热流里的力量,最多只能坚守。
这怎么行呢
对这个结果,牛犇非常失望,不甘心但又无计可施;本身就是敏捷型的人,他很清楚“快”在战斗中意味着什么;事实上,他在心里把自己和爱娃的“长处”对调一下。得出的结论居然是:稳操胜券
性情与修炼方式不同,爱娃的实战不够多,她还没有把速度优势真正发挥出来,临敌应变也不够精准。将来,她会随着经验的增长越发强大,谁人可敌
那就没辙了
当真唯快而不能破
想着问着,找着试着,手上动作一直未停,牛犇在空中画着圈,不知不觉带动了体内的热流。
那只苍蝇飞过来,第n次追逐牛犇身体上的伤口,虽然它们都已经包扎好,而且上了药,苍蝇依旧能够感应到血肉气息,已经尝试了很多次。
这回不太一样,飞到附近的时候,牛犇的手刚刚划过,将它圈在圈子里。
苍蝇的身体猛的一沉,慌忙振动翅膀飞走,但却撞到墙上
空中有墙,无形无色,苍蝇的身体失去控制,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
嗯
牛犇注意到这一幕,起初有些好笑,随后心头一动,动作停顿。
嗡的一下,苍蝇狼狈地翻了几个跟头,马上飞走了。
周围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毕竟存在,牛犇拧着眉毛回忆刚才的那一幕,确信自己并未看错。
苍蝇画出的弧线与自己画出来的圈圈对应,像在漩涡中挣扎。
这似乎很正常,但又很不正常,牛犇举起手以刚才同样的姿态挥动,并且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是平的,与手臂垂直,挥动时所画的圈是平面。
既然是平面,如何能够产生漩涡
牛犇的眼神渐渐明亮。
他不想追究原理,而是在思考力量对比。
苍蝇很轻,力量很弱,带动它不需要多少力量;不过,牛犇运用的力量也很少,技巧也不熟练,若将其加大并且练到纯熟,能够做到何种程度
能不能带动一只拳头
“这样的话”
心里生出难以遏制的冲动,牛犇的右手在空中挥动,视线追随着那只苍蝇,殷切地盼望着它的到来。
可它就是不来
越是着急,苍蝇越是安然自得,牛犇的目光随它去到窗户上,墙壁上,椅子上,桌子上,有时找不到踪迹,心里异常焦虑,猛然看到,又会充满希望。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牛犇的眼睛发酸,手臂发麻,仍未盼到贵客驾临。
支持不住了,牛犇心里叹了口气,猛然间想到什么,禁不住愕然、失笑、用力一拍。
一万种法子等着自己选。偏偏盯着无法控制的苍蝇不放。
“嗨,神经病啊”
不小心拍在腰间伤处,牛犇失声惊呼。
叫声响起,感觉世界都为之停顿下来。白鹅不鸣,青牛不唱,屋外拳风骤然停顿,只有音乐依旧缠绵。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不止一个。
“哐”的一声,门开了。
“师兄,你醒了”眼睛青年问候着走进来。
“牛哥,你醒了”上官远望欢呼着冲进来。
“汪”两条大狗先行一步,占据最好的位置。
最后才是梅姑娘,通常她不会和别人凑热闹,此次却紧随两人两狗身后进屋,素来淡漠冰冷的脸上竟也浮现出一丝微笑。
“醒了醒了就好。”
“一个星期”
听到这个难以置信的数字,牛犇呆愣好一会儿,内心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昏睡这么长时间。
训练营里每个人都懂得基本的人体知识,牛犇出自医者家庭,对此了解更多。掉落悬崖的时候,他的头虽然磕了一下,也曾有过一段失神,但从后面的事情可以知道,他的大脑并未遭到重创,否则根本不可能爬上来。从医学的角度,只要头部无碍,即便身体再如何虚弱。也不至于一直沉睡。
难怪惊动了上官家的人,难怪姑姑都表现的与往日不同。
可是,为什么呢
莫非,山崖获救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使得伤势加重
昏睡这么长时间,代表着“苏醒”的意义重大,劫后余生,越发值得珍视而欢喜。
“是啊是啊,姐姐以为你醒不过来,伤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