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gu903();余别恨见沈长思看电视看得入迷,也就出去了。

眼珠动了动,他转过头,问身旁的这位女医者,“你知道这部剧讲的是什么么?”

为何这部剧的这段剧情,同他被俘后,金凉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大恒北境十座城池那般相似?

“大致上知道。这部剧主要就是讲的大煦朝的大将军凌九霄生平的故事。说起来,裴老师这次演的大禁军角色可苏了!五岁就能够作诗,十三岁就入选成为太子伴读,之后更是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屡立战功。平定北阙,迎大煦朝被俘前皇帝魏云袖回朝,大煦朝也因为他迎来了几十年宝贵的和平。只可惜凌将军在北征时,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在将魏云袖接回都城长安后不久,就因为旧疾复发病逝。

哎,听说凌九霄的历史人物原型晏扶风晏大将军也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要是晏将军不要死得那么早,那该那该多好啊!那样昭文帝沈长俭就不会被明祐帝那个心机绿茶帝给欺负了,最后更不会惨遭鸠杀。晏将军如果知道他死后,他心心念念护了那么多年的小皇帝最后还是被害了,肯定会很难过吧。

先不聊这部剧了。您才刚醒,来,我先扶您回床上休息。”

沈长思由护士扶着回了床。

前皇帝被俘,大将军平定北阙,迎前皇帝回朝,鸠杀,这故事,他听得倒是耳熟得很。

只是,阿元心心念念护的人,是谁?

还有,心机绿茶帝,指的,莫不是他?

VIP病房。

沈长思腰后垫着护士给他拿的柔软的靠垫,身上盖着毯子,手里头叉着一块红壤西瓜,他在专注地——看电视屏幕上一行行滑过的弹幕。

“???我看不懂,但是我大为震惊!萧翊的眼睛是不是瞎?他就一点也没发现魏云袖是在利用他吗?”

“吐了!天天装柔弱,动不动咳嗽、吐血、卧病三重奏,也没见他真的领盒饭啊!”

“就问魏绿茶什么时候下线!!”

“啊啊啊!九敏!魏云袖真的好茶啊啊啊!”

“茶是真的茶。可是我莫名觉得他好会啊!他一个俘虏,竟然能够让身为王爷的萧翊对他掏心掏肺。我要是这么会!我特么也不会单身啊!”

“不是,历史上真的会有这种皇帝吗?就为了苟命,帝王的尊严都可以不要了?动不动就装可怜?扮柔弱?太令人下头了!”

“我只能说,要是历史上的明祐帝真的是这么一个人设,那大恒会在他的手里亡国,可真的一点不冤。”

“有一说一,虽然魏茶茶的原型是明祐帝,但是大恒不是在他手里亡的啊喂!在他后面还传了好几个皇帝来的!虽然都是短命皇帝就是了。”

沈长思咬了口竹签上西瓜,西瓜是真的甜,这个所谓的制片方也真的是一个——大傻叉。

他同萧翊年少时便已相识。那时,萧翊还只是金凉一个不受宠的王子,随金凉王入大恒宁安后,便成为了金凉在大恒的质子。

金凉王一直野心勃勃,不断派兵骚扰大恒边境,全然不管亲生儿子萧翊在宁安的处境。之后,金凉王更是发动兵变,铁蹄直逼宁安而来。金凉王子嗣众多,显然没有把萧翊这个不受宠的儿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太傅跟阿元都曾告诉过他,金凉的部落同部落之间并不团结,经常内乱。

萧翊此番九死一生,回去后定然再不肯效忠于金凉王。收到金凉王兵变的消息后,他索性赌一把,派人给萧翊递了口信。如此,萧翊不但欠他一个人情,他日,若是萧翊足够争气,发展壮大了他自己的部落势力,亦能够一改金凉王独大的局势。金凉若是陷于内斗,金凉王自然也就再无暇入侵大恒。

最终,萧翊也的确因他派人传达的口信,得以提前趁乱逃出宁安。

只是,人生何其戏剧。再见时,萧翊是金凉手握一方部落势力的王子,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则成了俘虏。处境要更为凶险、也更为不堪。

他于萧翊有恩,加之许是他在金凉的境遇勾起了萧翊在宁安的处境,故而才对他稍稍照拂一二。

他的确是在金凉王以及金凉各方势力面前扮柔弱,装可怜,为的是令金凉王极其党羽对他放松警惕,他日能回到大恒,可何曾于私下在萧翊面前示弱过半分?

呵。

真实历史人物改编?改编个卵。

沈长思咀嚼着嘴里的西瓜,如墨般的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眼神中带出些许不确定来。

这个朝代的人,是不是这么骂人来的?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沈长思本能地皱了皱眉,毕竟即便是他在金凉当俘虏的那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擅自敲他的房门,名义上,他到底还是金凉的贵客。但凡有人前来觐见,自会有内侍监进来通报。

沈长思的耳朵还在下意识地等着贴身太监阮福那一声尖细又透亮的通报。忽地想起,大恒都亡国数百年了,他这个皇帝都成了人人皆可辱骂的所谓的“绿茶帝”。

就,挺有意思。

沈长思唇角勾了一抹慵懒的笑意,垂眸敛去眼底对这无常世事的嘲弄,懒懒地应了一声,“进。”

病房房门被推开。

沈长思瞧见推门进来的余别恨,心情更不好了。每次只要对上这双同阿元极为肖似的眼睛,他的圣心就极难愉悦起来。

沈长思脸上的不高兴几乎不带掩饰,余别恨也不在意。他走进病房,他瞥了眼电视屏幕,转过头,朝身后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护士给了眼神,李护士立即就走到窗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给按了暂停。

护士对靠在病床上的沈长思笑吟吟地道:“沈少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应该休息了喔。”

一看就知道是谁授的意。

沈长思瞪着余别恨,“大胆——”两个字堪堪要说出口,沈长思便咬了咬舌尖,住了口。

这里不是大恒,便是他将“来人”二字喊破喉,亦不会有禁军冲进来,将这厮给拖走。

沈长思很是胸疼,便是当年在金凉受尽凌辱,也从未这般憋闷。好歹当年无论是金凉被俘,还是冷宫十年幽禁,他的身边都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陈吉,以及在母后身前便伺候他左右的青妩。可眼下,只他孤身一人,连个供他驱使的仆婢也无。

余别恨似乎是注意到沈长思有话要说,他眼含询问地注视着沈长思,“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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