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慧澄闻言,立即噤声,连王道都面露好奇。
郭大路本人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他的师门更是可想而知,在他这样深不可测的背景下,莫说慧澄她一个弃徒,就是她师兄在此,也要好好掂量下。
“你究竟要怎样”慧澄盯着郭大路,恨恨地问道。
“三件事,一,把你和杨雪琴联手给杨洵种蛊,并制作泥人替身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二,把替身泥娃娃妥善处理好,解除因果连线;”
“三,做完这一切,砸了你的玉葫芦,废了你的修为,做个真正的方外之人,面壁思过五年,想一想你这些年都害过哪些人。”
一二条是他治疗杨洵的题中之义,第三条则有为民除害的意思在里面,多少也有累积功德的意思。
“一二条我都可以做到,第三条,第三条我如果做不到呢”
“那我就立即执行第三条前半段。”郭大路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慧澄:“”不给活路,欺人太甚但悲催的是,她无法拒绝。
“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一天,杨夫人一人来到闲云庵”
慧澄开始讲述杨雪琴和她联手为杨洵下蛊的往事,这中间的利益关系,不用慧澄细说,所有人心中都有明悟。
等到慧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杨令姜差点直接扑过去和杨雪琴动手。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那边杨令姜被拉住之后,杨扫北也是怒不可遏地骂了妻子一句:“毒妇”
郭大路这时冷冰冰地接了一句:“杨先生,难道你不觉得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要假装一番震怒,就好像自己出轨那件事就没错似的。”
杨扫北:“”无力反驳,也不敢反驳。
“剩下两条就麻烦师太自己动手一一做好了。”郭大路说罢一摆手,道:“走吧。”
郭大路说着要带杨洵、杨令姜离开。
杨雪琴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声求道:“郭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只要你治好他,你对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儿子无关,请您体谅一下一个做母亲的那份苦心”
郭大路道:“现在倒让人体谅你一个母亲的苦心了,那你给别人儿子下蛊,买顶级杀手刺杀别人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觉悟,怎么不去体谅一个母亲的那份苦心”
郭大路说完这段话,抬步走出闲云庵,杨令姜和杨洵随后跟上,王道看了杨扫北一眼:“义父”
“去吧。”杨扫北摆摆手,然后进屋去看杨致远。
“先带回家。”杨扫北对杨致远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陌生,因为他的情况一如他另外一个儿子杨洵的翻版。
杨致远的病,归根结底还是要请郭大路出手治疗。现在留在这个欺世盗名的闲云庵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杨致远带着儿子离开,并未跟杨雪琴打招呼,就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或许郭大路说得也没错,自己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因此他没有条件去怪别人。
一个多小时之后,杨扫北带着杨致远回到家里,让他坐在沙发上跟自己聊天,一会听到外面有响动,知道是妻子杨雪琴回来,当即想也不想,立即把儿子交给阿姨,自己躲进书房,将门反锁。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嘭嘭嘭
一会敲门声在书房外面响起来。
“杨扫北,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正是杨雪琴的声音。
杨扫北没有回应。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第098章就在刚刚,有人偷窥了老夫一眼
书房的门终究还是打开了,真相一旦大白,就成了一种客观存在,再也无法逃避和掩盖。
杨扫北开了门,却没有看妻子一眼,转身回到座位,靠着椅背,继续闭目养神。
杨雪琴微微怔了一会,然后走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说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闭着双眼半躺在那里的杨扫北突然开口问道。
已经做好了要面对暴风骤雨的准备的杨雪琴,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丈夫会提起这个,凄然一笑,道:“记得又怎么样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那时我的公司刚进入正轨,以新锐企业家的身份被邀请去楚大做演讲”
杨扫北似乎没有在听杨雪琴的话,自顾自回忆着,“当时刚收获到人生第一个重大成功,人特别有自信,意气风发的,说了一些后来想想其实并不恰当的话,但是大家很给面子,没人当面反驳。”
“然后到了在提问环节,坐在第二排的你,突然一脸严肃地站起来,咄咄逼人地问了我九个问题,差点让我下不了台”
说到这里,杨扫北淡笑一声。
“我是故意那么做的。”杨雪琴坦白,“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她走到杨扫北对面坐下,“那九个问题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后来根据你演讲的内容做了一下微调罢了。”
“嗯,你做得的确很成功,正是因为你犀利的提问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后面才想着用咱们是本家的名义请你一起吃了饭”
杨雪琴接道:“但在那顿饭上,我们却没有再谈任何跟创业有关的事情”
“是啊,我们谈了文学、影视、情感和人生感悟”
“本来只想傍个土大款,解决毕业之后的工作问题,谁知道碰到一个范少伯。”杨雪琴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杨扫北笑了笑,没有再接下去,往事如烟,随着岁月的大河滚滚奔腾,一去不返。
后面的故事虽然仍旧浪漫,但已经带着背叛和羞愧的影子,那时他们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两人默契地陷入沉默之中,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净身出户。”
过了许久,杨雪琴轻轻说了一句,“只要你保证治好致远的病。”
杨扫北长叹一声,摇头道:“你还是没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物质可以补偿,但有些东西物质却补偿不了。”
“杨洵已经好了,现在病着的是致远”杨雪琴声音略提。
“小洵丢失的那六年时光,谁赔给他谁也赔不了”
gu903();“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