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边停车,柔声嘱咐她:“在车上等。”
乔麦点点头,看着他下车小跑向药店。
须臾,陆之和拎着袋药回来,先绕到后备箱,抽出一支矿泉水,这才回到车内。
拧开瓶盖递给她,再拿出布洛芬盒子,仔细阅读用法与用量之后,挤出一粒倒在她手心:“先把止痛药吃了。”
乔麦乖乖地吞下胶囊。他大概是不知道痛经需要吃什么药,估计是药店的工作人员推荐他买的。
其实她包里有布洛芬,早上起床吃了一粒,药效12小时,晚上本该再吃一粒,只是忙忘了。
本来她想的是等到了他家,有水喝了再吃药,没想到他会中途停车去帮她买。
陆之和把剩下的药收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她说:“冲剂要拿热水泡,回家再喝。”
乔麦轻轻地唔了声。
到家后,陆之和让她去沙发坐着,自己到厨房烧热水,然后拿了只小碗到客厅,从药袋里拿出一盒冲剂。
乔麦在旁边一言不发地观察他。
等他看了说明书,明确用量之后,他撕了一袋冲剂倒进小碗里,然后端去厨房泡热水。
须臾,陆之和端着泡好的冲剂出来,另外拿了个白色小碟子,给她装了两颗话梅——这是之前在便利店买给她的零食,当时她没来得及吃。
“这药闻起来很难喝,你将就下。”
乔麦看着搁在茶几上,几乎是送到她面前的药和话梅,良久地没有言语。
蒸腾而上的水雾似乎润湿了她的眼睛。
乔麦第一次来月经是在初二,生理知识是从书本上来的,还有就是听朋友说。
她妈除了给她钱买卫生巾,从来没关心过她的情况,也没教过她任何生理知识,她爸就更是对女生的生理避而不谈。
刚来月经那阵特别紊乱,量大,经常侧漏,她白天慌张,怕弄到裤子上被同学笑话,夜里也总是睡不好,怕弄湿床垫。
后来周期渐渐正常,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痛经的毛病。
那时所有的辛苦都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
现在,第一次有人亲手给她冲药,甚至端到面前。
乔麦知道,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可能就是他一时的关心,根本不用太在意。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在这一刻有些触动。
吃过药,准备洗澡睡觉,乔麦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带在包里的卫生巾都是日用,因为根本没想到会在外面过夜。
“那个,我要出去一下。”乔麦看向陆之和,神情有点尴尬。
“怎么了?”
“我要买点东西。”
陆之和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你要买什么,我替你去。”
乔麦犹豫了会儿,小声道:“我要买卫生巾。”
陆之和神色如常:“告诉我牌子和规格。”
见他不尴尬,乔麦也放松了些,跟他说了自己常用的品牌:“买夜用的,最长那种,要带翅膀的。”
陆之和微微颔首,拿了车钥匙出门。
他走以后,乔麦去了客厅的落地窗前。多来几次之后,她发现从这儿可以看到停车场的出入口。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驶了出来,车牌号看不清,但隐约感觉是陆之和的车。
乔麦安静地望着那辆车离去,不太懂他的想法。
既然她今天不能跟他上床,解决不了他的生理需求,那他还把她接来做什么,不是徒增麻烦。
虽然对她而言,来这儿似乎比在租屋一个人待着要好,起码有人端茶送水,片刻关心。
即便是虚无缥缈的温暖,但在这一瞬间,也是真实的不是吗?
没过多久,陆之和带着她要的卫生巾回来。乔麦打开袋子抽了一片,快速去洗了个澡。
洗完回到卧室,钻进自己常睡的那侧。
须臾,陆之和也洗完澡进来。
乔麦是侧睡的姿势,面朝窗户,听见他脚步声响起,然后眼前一黑——他关掉了顶灯。
眼睛适应了会儿,借着月光能朦胧看清屋里的陈设,很快乔麦感觉身后的床榻陷下去一些,应该是他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不自在。
大概之前每次见面,她都预设了他的目的,不过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各取所需而已。
可今天不一样,摆明了没得搞,却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她有点弄不清走向。
没等她想明白,腰上忽然搭过来一只手臂,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颈后传来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