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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他位于市内的大平层,已经快十一点。乔麦心里明白,这个时间来到他家意味着什么。
走出电梯,便是入户玄关。陆之和弯身从鞋柜拿了双崭新的白色毛绒拖鞋,放到乔麦脚边。
“试试尺码合不合适。”
乔麦意外地看他一眼,脱掉自己的小皮鞋,把脚放进拖鞋,不大不小刚好。
陆之和解释:“上次没来得及准备,你走以后我让管家买的。”
“你眼力还挺好。”不然怎么会一下就买对尺码。
陆之和耸肩:“大概是艺术生的天赋?”
乔麦对他的自夸一笑置之,跟着他走到客厅,陆之和把零食放茶几,饮料和剩下的冰激凌拿出来放进冰箱。
“你先洗还是我先?”他放完饮料回头,单刀直入的问话。
乔麦有心理准备,镇静自若地:“我先吧。”
陆之和领她到浴室,简单地给她指明毛巾浴袍的位置,然后便出去了,剩她一个人在里面。
乔麦站在宽大的洗手台前,打量浴室环境,面积有点过分,抵一个套一了,还带个按摩浴缸。
洗手台是浅灰色碎纹大理石制成,摸上去触感冰凉,有一左一右两个洗手池,左边那个墙上挂着他的牙刷,角落花瓶装着白色鲜花。
这么大的浴室,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很干净,看样子应该有人每天打扫,或许是他口中说的管家?
乔麦的注意力逐渐从对他浴室的好奇回到自己身上,视线望向洗手池前的镜子,里面的女孩儿有着一张年轻,甚至带点生涩的面庞。
乌黑发亮的长发,米白色小裙子,看起来完全是个乖乖女。
可乖乖女偶尔也想要冲动一回,放肆一回,想要平庸如死水的人生里起点波澜,哪怕行差踏错也没关系。
乔麦安静地和自己对视片刻,扭头去了浴室里面。
来之前她已经洗过澡,加上最近一直在用磨砂膏和身体乳,所以皮肤状态不错,只简单地用了点沐浴露做清洁。
洗完裹上白色浴袍,大概是他平时穿的,笼在她身上特别宽松。
回到客厅,陆之和正站在吧台前倒酒,一只高脚的玻璃杯,盛了小半杯红宝石般的液体。
见她出来,他视线在她泛着淡樱粉的脸上微顿,把杯子推向她:“要喝点吗?”
乔麦摇了摇头:“不用。”
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酒精壮胆。
陆之和笑了笑,把杯子收回去,红酒倒进水池:“换我去洗。”
在他洗澡时,乔麦就安静地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
犹记得她第一次登高看北城夜景,茫茫夜色中灯火浮动。
那时她来北城已经两年,听闻了些皇城根下,名利场中,争权夺利暗潮汹涌的故事,所以这座城市在她眼中,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祥和,而是处处透着浮华与寂寥。
钢筋水泥的城市,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吞噬人们的梦想与理智,放大恐惧与欲望。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偌大的北城里,在权力与金钱集中之地,她什么也不是。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陆之和的声音。
乔麦没有回头,只遥望着远处:“没什么。”
陆之和从身后拥住她,慢慢低头,在她细白的颈侧吻了下,除了沐浴露的香味,还有淡淡的,属于她的体香。
“进去吧。”
乔麦轻轻嗯了声,转身被他牵着进了卧室。
浅灰色窗帘关得严实,床上是藏蓝色床品,整个房间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色彩,衣帽间和卧室直接相连。
乔麦环视房间一圈,视线最后和他交汇,此时他赤着上身,没戴眼镜,头发也不再朝后梳,柔软的刘海垂在额前,琥珀色眸子里暗光浮动,像罂粟一样迷人。
乔麦动了动嘴唇:“关灯。”
陆之和拿遥控打开窗帘的遮光层,只留了里面一层轻薄的纱帘,然后关掉卧室灯。
乔麦眼前瞬间陷入黑暗,但很快适应过来。清浅的月光透过白纱洒进屋内,一片朦胧。
陆之和回身,因为背光,乔麦看不清他表情,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缓步走向她,抬手,勾住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宽大的浴袍在重力作用下应声滑落。
乔麦本能地抬手抱在身前,心跳瞬间快起来,脸颊和耳根也在发红。
所幸屋内光线很暗,他应该看不清。
像被剥落的珍珠让人轻轻捧起,放至藏蓝色如海洋般的锦缎,映着朦胧月光,熠熠生辉。
乔麦在陆之和眸子里看到了山雨欲来的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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