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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给解临吹头发的时候觉得亲昵,没想到这个事情双方颠倒身份之后,亲昵的程度更甚。
当然两个人的关系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于是这份过度的亲昵在此刻显得顺理成章起来,甚至有继续往下深入的意思。
池青额前的头发长,吹的时候费了些功夫,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长发,也不需要吹太久。
解临的指尖从已经干燥的发丝上挪开,指腹不经意擦过池青脸侧,然后顺着脸侧轮廓一寸一寸往下,最后在对方削瘦的下巴处停下,他用食指挑起池青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接吻的暗号。
两人一个人坐着,另一个在他身后站着,解临只需要把头低下去,就能碰到沙发上的人。两人的呼吸都不太稳定。
就在距离越缩越短之际。
池青忽然推开了他。
由于池青突然间坐直身体,所以解临下巴结结实实磕在池青头顶上:“嘶。”
池青松开略有些僵硬的手指,解释道:“我……条件反射。”
没做好准备是真的,条件反射也是真的。
他和解临的接触从牵手到拥抱,刚才甚至还容忍解临撸完猫没洗手就去碰他刚洗过的头发,对于洁癖来说,这个进展已经可以称得上飞速。
但是长年累月的习惯很难一下改正。
“是我不好,”解临揉了一把池青干燥的头发,说,“我没忍住。”
大晚上,刚下班的吴医生正准备入睡,床头的手机接收到一条消息。
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吴医生的手机常年保持24小时开机状态,以防半夜有哪位患者想不开,需要心理医生的关怀。对很多心理有问题的患者来说,半夜尤其容易发病。
他睡前刚接到一位患者的来电,患者在电话另一头诉说自己的感受:“吴医生,我感觉孤独感涌上心头,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挂断电话,另一位患者的消息来了。
-吴医生,晚上好,睡了吗。
吴医生看到“解临”两个字,心说解临几乎很少半夜找他聊天,别是碰到了什么事儿,敬业回复:没呢,怎么了?
解临: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您,洁癖是不是会比较抗拒一些事情?比如接吻。
吴医生:你又在看什么心理教科书吗?那要看什么程度了,一般的洁癖应该是不会……
解临:像池青那样的。
吴医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半夜被人拉起来探讨洁癖能不能接吻这个话题。
-池先生那样的不在一般洁癖的行列里,属于特殊洁癖,且维持时间较长,应该是不太能接受的。
解临又问:像他这样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吴医生没有多问,将敬业进行到底: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可以试着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拉近距离,给对方一个适应的过程。
解临表示知道了。
-谢谢吴医生,时间不早了,您早点睡。
半晌,吴医生回复:
-……不客气。
由于上一场约会以密室案告终,在解临反复强调“上一次不算,正常约会不是这样的”之下,上一场约会不作数,得重约。
两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命案体质真就是走哪儿哪儿死人。
在重新约会之前,对约会地点进行了一番探讨。
池青冷静陈述道:“你第一次约我,在酒吧,第二天酒吧里那个叫杨真真的女孩就死了。”
“第二回约我,去看电影,刚从商场出来,就有人跳楼。”
“……”
这些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解临:“人少的地方也不安全,人多的地方更不行,待在家里约总行了吧。”
池青指指楼下。
楼下住户就是任琴,任琴在池青刚搬来没多久就差点遭遇不测。
池青说:“在家里也不是没有危险。”
解临:“…………”
池青说完话锋一转,毕竟再聊下去今天这场约会就无疾而终了:“但还是比外面好,出事的概率应该会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