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碰过那么多次了。
也不差这一次。
池青说话的时候解临隐约闻到一股很甜的酒味儿,愣了愣,扭头问吴医生:“你给他吃的什么?”
吴医生:“巧克力啊。”
解临说:“我知道是巧克力,我是问你这巧克力里都有哪些种类。”
“……这里面什么口味都有我也不知道他吃到的是哪一个。”
解临直接问:“有酒心的吗?”
“有,”提到这个,吴医生点点头说,“精选上好的白兰地,口感细腻分明,他吃到了吗,是不是还挺好吃的?”
解临:“……”
池青吃到的估计就是这玩意儿了。
解临后悔刚才催着让池青拿一个,谁也想不到这一堆巧克力里还能有酒心的,还恰好被他挑中,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最后解临牵着“站不稳”的池青往外走之前,难得敛起笑对吴医生格外认真地说了一句:“他酒精过敏,不能碰酒。”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几位前台正凑在一块儿聊天。
池青刚才听到她们的话题全是解临,但是在他碰到解临之后耳边一下安静,这会儿除了正常的攀谈声听不见其他声音,所以他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读不懂她们此刻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俩,是牵着,出去的?!
解临今天是自己开的车,两人走到车库,池青只有在上车间隙短暂地松开过解临的手,等解临弯腰坐进去之后很快又恢复原状。
“……”解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坐在车里还晕么?”
池青:“和刚才的晕不一样,我现在晕的是车。”
解临提醒道:“车还没开。”
池青根本不和他讲逻辑:“可能喝了酒,一坐进来我就晕,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不敢有,”解临最后无奈地说,“你这样我没法系安全带。”
他这句话说完,就见池青俯身凑向他,这可能是池青第一次主动靠别人那么近,距离近到解临甚至能透过发丝清楚看到池青低垂着的睫毛,长长的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然后解临听见“咔嗒”一声。
池青另一只手一把拽过安全带,一下把安全带扣上了。
这真的是酒精过敏吗。
解临在心里说,这怎么跟喝醉了似的。
解临试图继续劝他:“听话,你现在坐在车上了,应该不晕,你这样我也不方便开车。”
池青听到“不方便开车”之后又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摘下另一只手套,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拿手机干什么?”解临没看懂这个操作。
池青惨白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他打开一个叫车软件,一边操作一边说:“找代驾。”
解临:“…………”
这是真喝醉了吧。
但是不得不说还挺有逻辑。
是个可行的解决方法。
“算了,”解临任由池青的手搭在他右手上,踩下油门之前说,“你手别乱动,出事概不负责。”
路上池青倒是没再说话,手也没乱动。
他满脑子都在想今天晚上怎么办。
家里安眠药还有吗?
楼栋里应该没有哪户人家最近发生矛盾喜欢在半夜吵架。
……
他自认在吃这一块一直很小心,买东西都得再三确认配料表,生怕配料表里有什么跟“酒”这个字搭边的东西,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车驶进御庭之前,解临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心理诊所被吴医生临时打断的话题:“你之前要说什么?”
“什么?”池青问。
“不是有件事要跟我说?”解临缓缓将车拐进地下车库,“就听到你说助理什么的,后面就没说下去了……你原来想说什么?”
池青想起来了,他当时是想和他断绝助理关系。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什么,”池青最后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我挺喜欢当助理的。”他又补充,“我们的治疗可以继续,你和吴医生说得对,我之前的治疗态度不积极。”
“你就想说这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