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这盘仙池绝对能解决问题;
函姜清晰的感受到,不单体内的病毒在瓦解,连身上一些陈苛杂症也随之治愈。
他自重生以来,如屡薄冰、枕戈待旦,身体难免有些积弊;
这种积弊其实是一种心力的损耗,根本不可能根治;
而函姜身上这些积弊,平时无伤大雅,可随着年岁的增长,终有一点会成为大问题;
他虽知道这一点,却也没有办法,诸事繁多,难免要劳心劳力;
诸如历史上很多霸主,便是死在心力交瘁上;
累死的
而这盘仙池,竟然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这个问题
淡淡的拂风,撩过纱帐,吹过池水间。
函姜微合着双眼,脸间难得出现了丝唏嘘。
无怪己身发展方向,如此令人着迷
外物、己身,两个大发展方向,各有所长;
可有一点,外物发展方向,是绝对无法与己身发展方向比拟的
己身发展方向,拥有更绵长的生命
对于一个矢志争霸天下者,最最最渴望的,无疑是更加长久的生命;
恨,人力终有穷尽时
其实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对生命的渴望;
只有真正的霸主,才会对时间,存折着迫切的渴求;
因为大业,没有尽头
诸如地球时代历史上一些霸主,之所以在生命的尽头疯狂,就是源自心中的不甘
不是贪恋世间的繁华,而是对大业的执著
甚至,连函姜心底,其实都生起过臆想;
臆想去修己身,去拥有更加悠远的生命
可臆想,终归是臆想;
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就是更懂的冷静、克制与取舍
函姜虽然没有走过己身发展方向,但也了解一些基本的东西;
己身发展方向,只是单纯对生命的追求;
不停地追逐、追逐、再追逐
直到有一天,无法追上生命的流逝速度,终究还是会面临死亡;
而那一天,则是必然的,区别无非是早晚罢了
鱼与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
倾全部心力,都未必能将一件事做好,若是分心他顾,必然会一事无成;
不管是对生命的追求,还是对大业的追求,在本质上都是事;
而函姜,无疑选择了后者
弥漫的淡淡水雾,笼罩着整个仙池地,衬着徐徐拂风缭绕。
忽然。
函姜睁开了双眼,奇怪地看着一侧。
随着纱帐撩起,一道倩影走到了池畔旁;
女人身上披着件丝纱红裙,薄如蝉翼,若隐若现地勾勒出那妖娆的身子;
雾气缭绕着,令女人宛若那画梦中走出的人儿。
“你是”
“你是”
两人几乎同时疑惑出声,随之又都陷入了沉默。
少顷。
“露水情缘,相逢何必曾相识。”
女人赤着脚、微笑着踏入了池水中。
函姜楞了下,同样笑了。
“不错。相逢又何必曾相识。”
漾起的水渍、阵阵的涟漪,伴着轻灵、绵长的云音,回荡在这片仙池地。
当这一幕云散雨收,女人如来时得梦幻,离去得却又潇洒,仿似真是那画梦中的人儿。
凉冷的拂风,从宫阁间吹过;
函姜倚窗而坐,略微有些失神。
他以往在男女事上,自问已是洒脱,可自见到那女人后,方知不及其万一
那,是一个宛若深埋与红尘,却又不拘泥于红尘的女人;
一个,真正能做到洒脱于心,偏偏令人着迷的女人
忽然。
函姜看向一侧。
伴着轻浅的脚步声,阿多斯走进了宫阁:“没找到。不如让司徒衍滞留几日,我再去想想办法。”
函姜却不无在意地笑了笑:“一个女人罢了,若能得之赏玩,自然不错;失之,却也无伤大雅。”
登高绝顶,固然令人欣然神往,可其中的付出,又有几人知
霸主之路,其中遍布了荆棘与险恶;
函姜这次是真的心动了,不是出于任何的利益考虑,只是出于一种心底萌动的感觉。
但是
他不能
函姜的一举一动,有太多人在窥伺着;
不单是司徒衍,甚至还有眼前的阿多斯
他哪怕只是表现得再稍微在意一点,都有可能引发不可控的事情。
世间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那么奇妙;
也许有些人,早已注定了是有缘无份;
就像那女人说的,相逢何必曾相识;
若过分执著,伤得只会是彼此。
“事情,都准备好了”函姜微笑着话锋一转。
阿多斯静静地看着函姜,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却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别让咱们的司徒天王等得太久。”
函姜微笑着起身走出偏殿,踏上了司徒衍的主力龙船。
可他在离开前,若有若无间,却回首再次看了眼那片云雾缭绕的宫阁殿宇。
相逢,何必曾相识;
此一离去,也许意味着,今生再无缘相间
随着司徒衍的战船,一次次星空跨越,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仙庭文明时代边境;
gu903();而此时浩瀚的星空间,则对峙着两方庞大的战阵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