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叙旧。”函姜微笑着,在老人一脸嘲弄、冷笑的目光中,终于再次缓缓开口:“当然,顺便还想跟你谈谈合作。”
“合作”老人嗤笑了声:“你我又什么好合作的贩茶卖茶嘛”
函姜楞了下,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这张嘴还是不改当年啊,一个字,贱不过,细细想想,这犯茶卖茶,倒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可以随手弄一弄。”
老人不由一阵语噎,最后恨声道:“你这嘴巴,同样不输当年。”
函姜不无在意地笑了笑,终于脸色一收:“以老头子你的能力,屈居一个六路元帅,实在是太委屈了一些,连我都看不过去了。所以,这次来呢,既可以说是想跟你谈谈合作,也可以说是想帮你一把。”
“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我叛变文明时代呵呵。”老人一脸冷笑。
函姜把杯盏轻轻地放回了桌上,定定地看了眼老人,摇了摇头:“你真想错了,还真不是让你叛变仙庭文明时代。合作的基调,就是我助你上君使位,乃至雄居数个、乃至十数个星空的天王”
仙庭文明时代的层级结构,与战舰时代o大体相似;
当然,在称呼上肯定有所不同;
诸如在仙庭文明时代,等若战舰时代o军团长的层级,名为元帅;
再上一级,等若集团司令的,是驻扎一个星空的君使;
而等若多德曼、哈塔姆,乃至函姜这种利益集团首脑的,则名为天王
当然,更上级还有着个仙帝;
可仙庭文明时代的仙帝,只是一种象征意义的吉祥物而已。
老人楞了下,惊疑不定地想了想,最终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别说天王了单是君使就不可能君使是由上面任命的,我当年站错队、被打进了黑名单,不可能有机会的。”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你这片星空,遭遇异文明时代入侵,君使突然挂了,在这种战时情况下,以你的资历,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暂代君使了至于之后”
函姜双眼缓缓眯起:“上面赏罚不明、刻意对有功者打压,而你,将含怒掀起一场内战,一路横推、清君侧,最终入主中枢,成为雄踞数个、乃至十数个星空的天王,为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寂静,骤然笼罩了整个房间,唯有那水雾,徐徐缭绕着;
而老人随着函姜的话,双眼一点一点瞪大。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反了
阵阵天籁般的笙歌、翩翩起舞的曼妙倩影,遍布着整个金殿;
喧嚣中,一道道身影推杯换盏,恭祝着主座上的老人;
原六路元帅,现暂代庚子路君使的司徒衍
而在这一片喜意中,角落里却有着不太合时宜的一幕;
“暂代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君使了。”
“说起来,还是异文明时代的那些家伙不争气,竟然会被这老家伙打退,害得我等要暂时屈居其下,这种日子哪怕一天都难以忍受。”
“哼这老家伙也得意不了多久,上面不可能让这老家伙上位的,必然会安排人下来。”
几道身影窃窃私语着,不时偷偷冷笑地看一眼主座上的老人。
忽然。
“上使到,司徒衍听旨”
一行人根本不经通传,径直闯入了金殿;
为首头戴金冠的青年,更是目中无人般走向主座。
先前窃窃私语的那几人,目光不由一亮。
金殿中一众将士,则对青年这无礼的行径,怒目而视;
反倒是老人摇了摇头,姿态摆得极低,客套地让出了主座。
青年却不依不饶,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呵斥道:“哼司徒衍,让你听旨,为何不跪,莫不是对天王不敬”
寂静,骤然笼罩了整个金殿,一众将士脸间怒色更盛了些。
老人资格本就极老,不单是这一次,往昔同样立有赫赫战功;
在场一众将士,早已非毛头少年,自然清楚世事难免蝇营狗苟;
甚至,早就预料到老人不可能上位;
但是
一个有功者,却如此被羞辱,难免让人心寒。
相比金殿上一众将士,老人反倒是脸色平静;
甚至,老人随之恭顺地垂下头、跪在了地上。
这一刻,金殿上那一众将士面孔间,不由生起各异的复杂表情,或黯然、或怒其不争;
若有若无中,沉闷、压抑的感觉,弥漫在了整个金殿上。
青年驻足在主座上,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眉眼间反倒生起立威成功般的得意表情。
“传九曲天王谕司徒衍即刻调任天王驾前另用,庚子路一众事宜,将由本使结掌”
青年朗声传完了旨意,傲然地走到跪着的老人跟前:“司徒衍,还不快领旨”
寂静中,老人缓缓地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怎么你还敢抗旨不咳、咳”
青年楞了下,冷笑着开口,可说着可说嘴巴张大,低头看向胸口;
那里,插着把匕首;
而握着匕首的,就是面前的老人。
随着青年仰面倒在了地上,被鲜血染红的谕旨,则还在缓缓飘落。
死寂,骤然笼罩了整个金殿;
一张张面孔间爬满了震惊,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老人则脸色平静地踏过青年的尸体,走到主座前,将匕首上的鲜血一甩:“九曲老贼,是非不明、赏罚不公,那今日,我,司徒衍,就反了他九曲”
沉闷的声音,宛若惊雷般,一字一字的回荡着;
金殿上那一众将士,脸间随之出现了或激动、或迷茫;
先前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家伙,则是一脸慌乱、惊恐:“司徒衍,你疯了,你想死也别拉上我们”
老人静静地站在主座前,老脸忽然一沉,抬了抬握着匕首的右手;
一众金甲身影,随之冲上了金殿,顷刻间将那几道身影诛杀当场。
浓重的血腥味,伴着无声、死寂,骤然弥漫、笼罩。
老人随之脸色一缓,转而诚恳地看向那些脸色或多或少紧绷起来的将士:“各位都是真正征战沙场的将士,却几乎都曾受到不公,老夫断然无颜胁迫。”
“在场若有人怕被牵连,大可离去,老夫绝不强留。”老人目光缓缓扫过,字若铿锵:“若有人肯留下,成,老夫许你等,一片朗朗晴空;败,罪责老夫一肩扛,纵亲族陪葬,也绝不攀咬在场任何一个”
寂静,再次笼罩了整个金殿;
gu903();若有若无的沉闷、压抑中,仿佛酝酿着场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