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就算了。
“死难鬼,还真以为自己买的起啊”伙计愤愤不平的骂道,心中很是难堪,刚刚怎么就跪了。
“阿何,什么情况”一个肥胖中年人走了下来,洋葱鼻、老鼠眼,带着六方锦帽,看着就不是良善模样。
“没事,掌柜的,只是来了个乞讨的,”阿何咽了口吐沫道。
“那就跟我出去,大水过后,药材成本价都涨了两成,我看那小娘皮还挺不挺的住,这点硬气劲儿要是用在床上该有多好,”张肥仔眼中闪出咸淫的眼光。
阿何忍不住为那小娘子感到悲哀,哪怕对方是粤州城内出了名的女菩萨、小妈祖,可是这年头,名声也不能当饭吃。
那张肥仔和阿何顺着药行街走到底,再拐了个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见一家极其狭小的药铺,门面只有人宽,倒是有些穷鬼来来往往,满脸的感激。
“素娥是个好姑娘啊,没了她的药,我家老鬼早死了。”
“还有我那乖儿,被海水冲胀了肚皮,也辛亏林素娥的,金针就是那么一戳,便就泄了气,神乎其技”
“大婶,你这药回去煎半个时辰,保准能治好那病。”
听到那如茉莉花般的声音,张肥仔忍不住怪笑一声,“素娥妹子,还不出来见见老哥哥。”
门帘拉开,从中探出一张微微颦眉的秀丽脸蛋,清汤素面,难掩其质。
“张掌柜,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之中,夹杂着不加隐藏的厌恶。
“嘿,素娥妹子这话说的,难道以我两的关系,不能来看看你”
“无事的话,就请回吧,我家店小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林素娥作势便欲关门。
“有事,当然有事,”张肥仔笑呵呵的道:“来跟妹子你谈一谈,那涨租子的小事。”
“又涨,”林素娥面色一白,强撑着道:“张掌柜,这半年涨了三次租,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有,怎么没有,这地皮是我张肥仔的,老子就是规矩,老子就是道理”张掌柜语音又转,嘿嘿一笑:“当然了,若是素娥妹子愿意做胖子我的填房,什么事都好商量。”
语罢,目光轻佻的上下乱扫,腰身轻盈、胸前鼓囊,荆布钗裙穿在她身上,已经快绷不住她那美好的身段。
尤其是堪比庙里观音般端庄的面孔,若是压在身下,定然别有一番趣味。
想到这里,张肥仔只看到一股热流从下浮涌出,毛青色的大裤,差点没包住那直起的肾根。
林素娥咬了咬贝齿,颤声道:“大不了这店面我不租了。”
“不租,可以啊,那三个月的租金,是不是应该清一清了,妹子你一天招待这么多的病人,这点小钱对你来说算个什么,这医馆可是开了三个月啦”
就连阿何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穷人哪里有钱来看病,能不亏本就算是不错了,尤其是掌柜的还做了那等事儿,别说三个月,一个月都付不起呢。
可惜了,林素娥这等美娇娘,就要被张肥仔这头猪给啖了头汤,老天爷真是盲目的
阿何暗地里愤愤不平,若是换成自己那该多好。
就在林素娥羞愤难堪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们这边,卖药吗”
在古代,药房和医馆其实是一回事,业务大多重合,只不过前者主打卖药,后者主打治病。
到医馆来抓药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林素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眼前这位,看样子是好几天没吃上饭了,应该也是个被海浪冲垮家园的可怜人。
阿何瞳孔一缩,他认识这家伙,那个能变成大虫的死难鬼,一想到那咬过来的血盆大口,他腿就有点软。
“是你的家人得了什么病吗,最好亲自到这里看看,放心,这里看诊不需要花多少钱。”
“是不需要,”张胖仔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这傻女人还顾着他人,真是被小妈祖的招牌给砸昏脑了,入了门,一定要好好整一整。
这世道,是钱的世道,不是人的世道。
“我写了张单子,你看一看,符合条件的药材,你这里有多少。”
林素娥愣了愣,接过纸条,这可怜人还会写字,而且仔细看一下,这位虽然打扮简陋,但浑身却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单子。”对方提醒道。
林素娥面皮一红,自己可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直勾勾的盯着一个男子看,下意识的一扫,立马捂住了嘴巴,五指青葱,似能透皮见肉。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瞎开方子,或者是买禁药,那可不行,”潜意识中,张肥仔已经将林素娥当作自己的小妾。
小妾的医馆,就是我老张的医馆,小妾的生意,那就是我老张的生意,可不能再让她这么犯傻下去。
肥头蹭过来一看,饶是他水平不济,也能看出来,这字是极好的,至少他就算再练三十年,都练不出这号字来。
但是他的关注重点,早就不在这字上,而是那密密麻麻的珍贵药材。
百年木兰花,三两二钱
三十年以上吊汤老参,四根
异种龙葵花,二十五朵
黑熊瞎子胆两副
虎骨十根
就算是这般,张肥仔也只是看了一小部分,还有名单下的一大串,都来不及细看,就被手掌挡住了。
gu903();“能配齐吗”寇立问道,这些药材,乃是三张补体药方中,一张名为十补玉膏的材料,当然,数量有所增减,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保不准有人能看出什么来,他更愿意防范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