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最让曹氏将领生气的是,马超的战法幼稚啊
凉州羌骑就像狼群游曳于城外,哪里有敌人就朝哪里集结而上,疯狂地撕咬下一块肉来。这样的战法他们见得多了,多是那些不通战阵的蛮子用兵,只知道发挥自己的长处却无半点章法。想要击破这样的敌人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如今时节已然入秋,要不了几场雨下来天气便急转向寒,到时候这些骑兵还能在城外如此猖狂吗
他们总归是要避进城池里头的,只要他们躲进城池,那便是曹军的机会,迎着风雪向哪里转移不成难道还非要困守这百里之地了
知晓敌军的战法,想出应对的战法,看上去今年的困局很容易冰消瓦解,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惨烈,难道曹操不知道这样将兵马派出去就像割肉饲虎一般吗但他别无选择,蕲县派出征粮队是因为没有粮食可以避冬,可如今粮食没收上来反倒被马超抢走,当下的局面是马超有粮而他们无粮,到了冬天无论马超是避入城郭还是游曳于外寻到躲避风雪的营地都不困难,可他们呢
曹军的粮草仅仅够用到进入冬季,天刚开始冷便没了粮食,转移向别的城池说的轻巧,一顿饭吃不上兵马全要炸
大局在逼着曹操与马超硬拼野战。
天下从来没有必胜的战法,只是明智的将军能够因地制宜,把合适的战法发挥出必胜的能力。
此时便是这样,虽然马超所选用的战法幼稚,或者说是那些羌人部落首领的战法太过稚嫩,可偏偏这种稚嫩的战法能够将失去所有退路之后的曹操狠狠地堵在蕲县城里,是进亦败、退亦败,再无其他办法。
短短十余日,城外大小交兵不下百次,曹军仅仅有两次走运讨到好处,其余时候大多一败涂地,单单兵力损失便已超过三千,这种损失令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曹军的士气接连遭到大打击,无论是汝南兵败也好、沛国无粮也罢,本就将曹军低落的士气推入边缘,而如今又被狼群般的马氏凉州军盯上,士气低落至极限。
即使现今留下来的曹军大部分都是在兖州时便加入曹氏麾下奋战的老卒,也没有谁心中对这场战争仍旧抱有乐观之态,甚至就连曹操,也不例外。
这似乎就是曹氏的最后一战了。
没有粮草,没有取胜的希望,仿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可实际上他们已经没有釜去破、没有舟去沉了。
曹操在蕲县官寺沐浴更衣祭拜祖先,将军中所剩布匹撤做白幡,伴着低沉的牛角号声,蕲县城门洞开,大军列阵出城,与马氏凉州军决死一战。
这一战大约不再有人为他们收尸,军阵中根根立起的白幡,就当是提前祭奠了
正文第二百五十五章出击
曹操并非没有退路,他是自称的兖州牧、豫州牧,但也是赵国的五经博士,甚至都不需要投降,只要他带着官印北上,没有谁会阻拦他。
但事已至此,没有谁会提起这件事。曹操也不能抛下自己的袍泽手足只身避死。
他是曹孟德,有无双文韬、盖世武略的曹孟德,尽管放浪形骸,却做不出那样的事。出征临行,曹操踱马城外回头望了一眼蕲县城头悬挂的蓝底曹字大旗,那是他军中所剩最好的一面大旗,颜色端正、旗面整洁,字迹也是他亲手所书大字,端是威武非常。
只是人不像旗,所谓的曹氏,在曹操看来就像个笑话。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曹氏,所谓的曹氏无非是他,曹孟德罢了。
曹氏,十几年前的谯县曹氏才是曹氏,现在的曹氏算什么
道途平坦,车马萧萧,压抑的气氛令曹操感受到极为熟悉的回忆,那是许多年前,董卓初进洛阳,他任骁骑校尉。袁绍北奔上东门,他也从洛阳逃了出去,背上反贼曹孟德的通缉,戛然一身向东奔逃,道途几经险阻这才进入陈留太守张邈的驻地。那时劫后余生,只知道卯着力气重整旗鼓,誓要为汉室与董贼斗上一场。
那时他还年轻,尚不知后来的一切,都因那场风波而有其定数。
那时可真好啊什么都不想,不加思虑不管利弊。那时候起兵的年轻人们,大多都是这样吧他们经历由平静到动荡,只是想着竭尽所能去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使一切恢复到动乱前的时代。
他们不知道一切早就都回不去了。
但也有很多人不是这样想的,袁绍不是,燕北也一定不是。
有时曹操觉得一切充满着吊诡,袁绍明白很多道理、思虑事情的方式与他不同,尽管他鄙夷但却也能够理解,袁绍比他年长的多。可燕北明明比他年少,思虑却满是市侩,或许一辈子唯一的真情流露都用在自己身上,让他在酸枣大营踹出那一脚翻了孔伷的案几。
借他八千兵马的恩义,到现在曹操也还不清。
有时候曹操也会去想,如果当年虎牢关下,他愿意与燕北一同将皇帝接到邺城会怎么样不过也就只是想想,邺都中许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远在河南的曹操都有所耳闻,如果他们两个诸侯一同接纳皇帝,只怕后来的结果要比反目成仇更加狠历。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曹操都快记不清了。好像讨董之后,他就已经死了一般,好似行尸走肉,尽管南征北战,却总归总归不似那时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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