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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 夺鹿侯 2300 字 2023-10-12

gu903();“敌军不会攻城,将军大可放心调兵城南。”苏飞面露喜色,却听甘宁随后摇头道:“蔡阳城不可久守,将军自告奋勇却是捡了苦差。敌军势大,我军仅有城池无险可守,凉州骑游曳于外,斥候放不出去,更无法与邓县联系,说是掎角之势实则各自为战,难以支应,何况敌军还有石砲”

自围城之始,三日里放了四拨斥候试图前往邓县联络文聘,以期共抗敌军,可城外凉州骑着实剽悍,四队斥候散开了便再无声息,尽数死在城外到现在整整三日无人逃出生天,让甘宁甚至怀疑斥候多半连敌军围城的圈子都没摸出去便被杀了。

苏飞露出苦笑,随后探手道:“我数过,敌军石砲至多五架,不足为虑”

“将军,敌军仓促而至,北兵不擅水路,辎重运筹困难,赵王富有北方,他们不是没有石砲,只要他们需要,今夜有五架、明日便可有五十架,难道我等要将取胜希望放在敌军没有石砲上”甘宁与苏飞是故交好友,早在甘宁还在蜀地为官之前便有所交往,言语谈不上尊敬但却推心置腹,道:“今日之计,唯有诱敌攻城,在城头杀伤敌军十之二三,不必死守城池。死守兵粮军械总有耗尽的那天,此战非一仗擒敌所不可取胜。”

按理说蔡阳处荆北之地,背靠襄阳是不怕无粮可食无兵可用的,但坏就坏在他们与襄阳间隔虽近,中间却有一条宽数十仗的沔水。虽然目下还看不出劣势,但甘宁始终担心西面邓县的文聘会为敌所破,一旦邓县陷落,敌军便能调集轻兵包抄腹背,截断蔡阳后路。

这种可能并不低,甚至不需要巩县蔡阳,只要派出兵马将文聘拖住,他们身后便也会失去荆州的支援,到那时蔡阳便真正变成一座孤城,叫天无门

“一仗擒敌”苏飞面露严肃,他是给刘表下过军令状的,请命来守备蔡阳以拒敌,现在甘宁却说蔡阳守不住,令他不快,“依仗何在”

甘宁向后望了一眼,“沔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将军既与刘公相约,便先守备城池。我欲率部半个时辰后突袭城外敌军营地,挑起其怒火,使其准备未齐便强攻城池,将军便可于城上杀敌,敌军强攻不下,才会另想他法,退军也好、不退也罢,终归是个办法。”

“此外,还要请将军传信刘公,请其差人于沔水南岸筑起两座水寨,万一局面不妙我等可率军南撤,将粮草辎重尽数转运南岸。甘某不才却有几分水上本事。若能与敌军战于沔水,他们撤军也就罢了,如若不撤,甘某定可擒其魁首向刘公邀功”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破营

“夜袭”

饱含凉州腔调的呼喊尖利地划过夜空,凉州骑手扬臂高呼的动作猛然一僵,雄壮的身子歪着倒下马去,呼喊声也在羽箭崩弦中戛然而止,失去主人的凉州健马还兀自冒着身后箭雨向营寨奔跑着,几支流矢扎在马臀,令它跑得更快,陡然间有人射中马腹,尖锐的箭簇深深刺开三寸口子,骏马在奔驰中僵住片刻,接着庞大身躯狠狠犁出近十步,撅在地上只能无力地发出哀鸣。

袭击来得毫无征兆,那些席地幕天的凉州兵甚至都察觉不到地面的震动,蔡阳城下篝火打地亮如白昼,游曳的值夜骑手也没有见到丝毫倪端,突然间马蹄声自营地两侧炸响,驰骋马背的荆州人带着强弩与弓箭奔杀而来,环刀反射着篝火亮黄,勾走睡梦中的凉州兵性命。

“他娘的有仇当日报,狗日的荆州人不让睡觉了”

姜晋骂骂咧咧地自中军帐内一骨碌爬起来,披着甲挂一跃便至帐帘前,攥着环刀窜出营帐,呼喝着对营寨内混乱的军卒骂道:“荆州那帮狗娘养的有凉州人挡着呢,慌个屁,给老子擂鼓聚兵,集结营门”

诸多军卒这才反应过来,就算夜袭受袭的也是营外的凉州人,何况见到姜晋出来都找到主心骨,一时间营寨中擂鼓的擂鼓、点兵的点兵、传令的传令,军乐吹鼓起来,人心里便不慌了。

这时代的大将,大约不过几条来路,要么家学渊源身处将门,自幼典籍教习伺候;要么命途多舛身前临阵,死里逃生习得本事;姜晋显然是后者,燕北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不论盗马虏的精于算计、商贾士的机狡市侩还是草莽将的凶猛剽悍,姜晋与过去的燕北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至于临危不乱,也是一样。

人的才能都是逼出来的,被放在度辽将军这个统御万千兵马的位置上,经历平定冀州的血战与并州的苦楚,司州沉淀两年,就是头猪,都知道该怎么领兵。

姜晋心里可比营寨里那些军卒慌多了,天知道营寨外头是什么情况,领军至荆度辽部上下都没想过如何守备营寨,营地外防着大几千凉州人据守,因而连壕沟、垒门都不曾搭建,凉州人若是不能抵挡,敌军顷刻间就能一把火烧了他的营寨。

慌也没用,他身在这个位置,别的一概不懂,但却知道不能慌。就像燕北过去常挂在嘴边的,他若怕了,别人怎么办几万人的军队都指望着他呢

仓促跑上望楼,营寨与蔡阳城当中数百步空地上篝火映照通明,此时收入姜晋眼底的到处是兵荒马乱。凉州骑兵在战场上凶悍之名传天下好几百年,但随董卓入京、李郭掌政,凉州兵的混乱之名也传扬很久,此时此刻,姜晋能看出来凉州人为什么成不得大事。

战场上到处步骑奔走,像早年塞北草原上受惊的马群,分不出个东南西北,闷头乱窜要不是人影绰绰中有些骑兵骑着明显是南方矮马的荆州人左右驰射,姜晋还以为是凉州人自己啸营了呢

荆州只有两个马队,分别自东西两侧突入凉州兵夜宿的营地,当下显然已穿插冲锋一个来回,正在自两侧撤离战场。仅有两队,这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凉州兵的斥候不能发现他们防患未然,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凉州人当初那么凶最后还是没能成事。

“就他娘两三百骑,吓得那鸟样”

知道敌军虚实,姜晋的心完全放了下来,迈步走下望楼对凉州兵破口大骂。他倒是没忘记刚才自己也被吓得够呛心都提到嗓子眼,可谁让受袭的不是他呢,站着说话姜度辽肯定不腰疼

李大目姗姗来迟,方才他在整顿军士。这座营地里屯着两营军卒,分别由姜晋、李大目亲领,姜晋的部下自不必说,虽说在燕氏嫡系兵马中属于难得的弱旅,可放眼天下,到底像他们这样有如此充足作战履历的军队却是少有,何况兵甲军械从赵国军需那都紧着他们供应,属于金钱堆出来的老卒;李大目那就不行了,他手底下带的是黑山黄龙、大计的兵,这帮人有些是早年黄巾余党、有些是冀州乱匪强盗,加入黑山军后便一直在山里挨饿受冻,不过是与董卓凉州军远远地打了个照面,后来再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被燕北划拉到司隶去屯田。

本质上来讲,这就是一群会杀人的民夫,让他们布下阵仗去打别人,嗷嗷叫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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