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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 夺鹿侯 2244 字 2023-10-12

gu903();没有多余的情况,武艺决定生死,甚至人们在交手的一瞬间便知道谁输谁赢,多畅快可战争不是这样,两军数百人乃至成千上万排成军阵厮杀,主将像在下棋一般,麾下成百上千的袍泽兄弟一上战场便统统成了陆博戏的棋子,有骁棋有牵鱼,想胜利先放弃,有了亲疏远近强兵将胆可独独快意恩仇成了你来我往的谋划。

被人当作棋子,还是将旁人用作棋子,这滋味,都不好受。

脚下的坚冰仍旧结实可靠,但易水北岸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自南向北裂开的冰缝一路蔓延数里,直至岸边。尽管些许乌桓人因为身处后方且心有警惕,见到河上大片坚冰翻起便向后撤退,终究难免荒乱于冀州人而言他们生在冀州这片水流不少的土地上,还是有些会水;但乌桓人可是正经的旱鸭子,何况这样的天气身上穿着甲胄沉在河里,便是会水八成也要丢半条命。

生来恐水的乌桓人在他们并不熟悉大军阵步卒作战的单于率领下,溃退中出现慌乱难以避免,往往一个摔倒便会连累一片人,而一片人摔倒

便意味着沉进冰冷的易水河里,与燕国刺客的一曲悲歌做伴。

整个易水河上的冰层以两军交战的战场中央裂开一个大窟窿,掉进河里的人露出数不清的脑袋密密麻麻。姜晋提着刀转头保持着威仪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传令分后曲左右翼,前曲据守河岸,看见乌桓人就救上来,冀州人全部捅进河里”

尽管冰河吞下大股军队,但战斗仍旧在继续,在一块块随河流漂泊的巨大碎冰上、在北岸的土地上、在两侧边沿的坚冰上,甚至在他们脚下的河里,一股股血水自那些紧紧挨在一起的脑袋旁翻滚着、搏斗着、厮杀着。

战斗并未结束,战斗刚刚开始。

坠入水中的人们嘶吼哀嚎着重新自冰缝间爬起,拖着被河水浸透的衣甲面露凶狠之色朝着最近的敌军扑杀过去,最惨烈的厮杀正在此时。

但如今还能从河水中爬起的,都不过是数万大军中的孱弱之辈。无论乌桓兵还是冀州军,越是勇猛的战士因为功勋与战利,身上的甲胄便套的越重,而越重的铠甲越不利于他们自河水中爬出来,绝大多数的勇士并没有丢弃铠甲壮士断腕的心,大多数被自己所钟爱的甲胄沉沉地坠入河底。

至于那些爬上来心知必死才奋勇作战的民夫

哼,姜晋都不怕他们

锐利的环刀把守着河岸切下一个又一个伸出水面把上岸边的手,同样惨烈的一幕发生在整个南岸把守的幽州汉军面前。这场仗对他们这些汉人军卒而言并不凶险,甚至以少击多之前他们早就想清楚身后事,却不料封冻的河水崩塌帮他们省略过战斗中最简单的部分,剩下的便只是一面倒的屠杀。

更多的白马军战事从各个方向爬上冰河,但像最开始那一批悍不畏死的勇士已经越来越少,而拔腿就跑的懦夫越来越多。穿戴着甲胄沉入冰冷的河底,解开甲胄泅渡上岸便已经花光他们所有的力气,而在上岸后只能看见到处的乌桓面孔,足矣让最勇敢的勇士忠诚动摇。

“我们赢了赢了。”

姜晋不再管那些放下武器投降的军卒,环刀抛到一旁这次连丑陋至极的蹲姿都懒得去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场仗对姜晋来说,可并非有惊无险,从窜出蓬草到冰河炸裂的短短十余息,却让他在心中暗自经历了几道轮回。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把他们运回将军那里,今后的战斗就要看袍泽们的了”姜晋决定近几年都不打仗了,“这样的战功,足够了”

这场大胜的战功已经足够让他重归校尉,如果整个战役胜利,公孙瓒授首,说不得还会一跃成为幽州的偏将、裨将,这对姜晋来说已经足够骄傲。他要见好就收,千万不能贪图战功再上战场。

下一次,恐怕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乌桓退走

燕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便是明知自己胜了战斗,却偏偏负了旁人。

易水之战是一场意外,他指派包抄公孙瓒后路的乌桓军团在封冻的易水河上与敌军的奇兵狭路相逢,不到两万的乌桓人把近四万白马军逼入绝境,最终大获全胜。

屯兵方城的燕北看到姜晋部派人传回的战报时,只觉脊背发凉。先是孙轻在五阮关外发现敌军五万余,紧跟着易水河上又有四万,这还不算公孙瓒派去牵制麹义的兵马公孙瓒到底鼓动了多少人来打自己

难不成还真像他号称的,十万大军

他整个幽州能举矛而战的军卒都不到十万,公孙瓒能聚起十万大军

不过这个疑惑,在几日后姜晋与蹋顿押着大队俘虏回到襄平便迎刃而解公孙瓒确实征发了十万大军,被俘虏的邹丹虽然一言不发,却管不住那些兵败后的军卒,东路兵员数量被全盘托出,一营白马骑不到两千,六千余参与过突袭袁绍的老卒,一万多操练整个冬季的新卒构成四万兵马中的全部军卒力量;剩下的两万人,皆为今年春季骑兵四散在冀州中部乡里夹裹而来的青壮。

十万兵马的军械公孙瓒都凑不齐,这些战力低下不识战阵的乡勇被发下腐朽的长矛与棍棒后便整编为军队,被安置在后阵,除了押运粮草那些真正军卒不屑去做的活计之外,打仗上反而只能拖后腿。

燕北笑的畅快,抬手指着邹丹道:“伯圭兄这是打算用浩浩荡荡的军势将燕某吓住啊”

易水一战,公孙瓒四万兵马损失殆尽,北岸的厮杀便使得邹丹损失了一千余精锐老卒,随后缓缓撤至河中又有千余伤亡;而真正结束这场战斗是易水河中间脆弱的冰层不堪重负忽然崩塌,数以万计的骁锐之士堕入河中,最后冰缝附近的激战又杀伤千余。

战后六千余人被姜晋等俘虏,还有数小股溃败在河岸崩塌后望风而逃无论是以逸待劳却无心死战的姜晋还是被部众拖上岸的蹋顿都没有再去追击的意思,任由溃兵逃窜。

水火无情,坠入河中的不仅仅有邹丹部下的白马骑,还有许多乌桓兵,尽管战后姜晋部下会水的汉儿耐着寒冷不断下河捞救,却也仅仅抢回两千余人的性命幽东四部乌桓发兵两万,易水一战后仅有五千回到方城,乌桓大人难楼也被淹死在易水河里,令人唏嘘。

难楼对汉人来说不算个好人,一辈子弯刀骏马只识抢掠,早年间时常率部众四处抄掠汉地,直至二张乱时乌桓兵为汉军大败才稍有消停,却不想这么个骑马打仗一辈子的乌桓雄者没能死在厮杀里,反倒被易水淹死。

对燕北来说,这场仗还未真正开始,他便要先筹谋抚恤的事了。

姜晋躲不过蹋顿等人朝他看过来的目光,撇撇嘴这才对燕北说道:“兄长,幽东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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