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03(2 / 2)

纵兵夺鼎 夺鹿侯 2294 字 2023-10-12

黔首爱戴他。

为高览的老母亲拜寿之后,燕北专程前往多闻里,拜会辽东书院的诸多元老,希望将辽东郡最强的大儒调往蓟县,成立州学。在他们的学生当中,择其优异者留在辽东书院继续教化学子,并且再一次请求管宁出仕。

如今幽州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辽东书院的学子如果能够为幽州出力,将会令燕北治理幽州更为容易。

不过这件事不是短时间就能拿定主意的,如今也仅仅是定下一个方向。骤然自辽东郡取走如此多的贤才,将会伤害到持续几年的辽东教化。辽东郡,是燕北的家乡,这里出去的士人、学子、将军、军卒,皆为燕北之乡党,这是燕北能够受用终身的力量,甚至不亚于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军卒值得信任。

燕北永远都不会为了发展其他地方,而放弃或伤害辽东郡。

沮授商议今后州中诸多事宜,眼下高句丽已趋于稳定,最危险的时期过去之后,至少几年之内屠纥升骨城的遗威尚在,根据王义传回的书信,近几年中高句丽没有再度反叛的可能。

“嗯,高句丽现在不反,今后也还是会反的若能有几年时间最好,让王义在将来准备政变吧。如果不行,待冀州之事一定,燕某腾出手来再度发兵东征。”燕北轻轻叩着案几,显然年轻的蓟侯并不满足高句丽目下臣服的姿态,道:“不仅高句丽,还有鲜卑、三韩、扶余、东边的肃慎人,公与都要尽早筹谋。”

杀气凛然的话语令沮授感到错愕,不禁问道:“防备自然是需要的,但是主公,这诸多东国,将来都要发兵征讨吗”

高句丽、扶余二国的庞大体量,加到一起甚至比整个幽州还大,更不必说草原上的鲜卑人,这些国家、部落,都要征讨的话令沮授不禁感到怀疑任何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尤其燕北口中目的便是使对方灭国,这种战争前后筹谋至少数年。如此巨大的付出,与他们能够得到的收获,成正比吗

就像高句丽,燕北定下每年进贡两千万钱一年两年还好,三年五载之后国力必将因此空虚,到时候就算高句丽不想反,其国内都会被数额庞大的贡金逼反。

“公与,高句丽是一定会反的,就算燕某不逼,也要反。你要知道,纥升骨城被屠之人的亲族、子孙,可都还没死绝呢。”燕北缓缓摇头,近乎咬着牙说道:“我襄平被其入侵死伤百姓的亲人,也还没死绝呢。仇恨既已产生,便永远不会停止,燕某没有更好的办法,否则亦不愿发动战争,但在燕某思虑出更好的办法之前,最好的办法便是杀光一切反抗之人。”

说到这,燕北笑了,抬起溢满阳光的脸笑道:“让他们成为汉人。”

正文第九十五章抄掠各地

冀州北,唐县南。

旌旗漫卷秋风,骏马嘶鸣不绝,幽州骑兵的踪迹在唐县近畿时隐时现,袭击城池外各地乡里的驻防斥候,骑手的弯弓好似长了眼睛,精确地射翻一个又一个暗哨明哨,来去如风的行动却又让唐县冀州军充满忌惮,只得纷纷缩回乡里,不断减小他们的巡查范围。

除此之外,冀州军没有别的办法。

青虚山下清虚里,形如笋的山上隐居着不少修道之士,大多为先汉研读黄老之学的避祸者,以求自保而隐居山上,与世隔绝。久而久之,唐县的青虚山下便也聚拢着各地乡里的百姓、商贾每月于此互市,交换些食物、草药、兽皮之类,不过规模始终不大,整个山脚下也不过住着百十户人罢了。

公孙瓒在清河国失利后,兵马驻防冀州西北部各地,几乎每个乡里都有几个十几个的老卒,操练乡里的新卒,待到大战来临,便拉上战场集结如今用兵之时,各地诸侯都难以逃脱这个征兵的套路,尤其像公孙瓒这样纯粹的军阀。

远处的山坡上一匹健壮的骏马缓缓踱步,马上的骑士拥有健硕英武的身姿,臀囊里塞着一张大弓两壶箭矢,掌中长戟插在黄土地上,远远地将目光自高耸入云的青虚山望至山脚下的清虚里。太史慈口中缓缓说道:“前进”

话音一落,摸出大弓便朝着百步外的里门哨楼上的军士引弓发出,羽箭势若雷霆,刹那便将其上的一名哨卒射翻,沉重的身躯撞在哨楼边沿的围栏上,接着带着哀嚎自哨楼翻下,坠在地上,鲜血染红土地,荡起大片扬尘,也在古井无波的清虚里激起一片骚乱。

这声哀嚎就像一道信号,数以百计的幽州骑兵呼啸而出,田垄之间劳作的百姓甚至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便只觉周围到处都是骑兵奔驰的呼哨之声,吓得纷纷跪伏在地不敢抬头。所幸这些幽州骑兵亦没有伤害他们的想法,见到百姓跪伏在地便纵马自他们身旁风一般的掠过,不做丝毫惊扰。

百步距离不过转瞬,宽大的里门尚来不及关闭,便被幽州骑兵直冲而入,门两侧穿着单薄布甲的小卒在幽州骑兵越过身侧时惊骇地瞪着眼睛,甚至还没做好迎击的准备敌人便早从自己身旁掠过,浅黄色的布甲从左胸到右肋下的位置渐渐出现一条淡红色的丝线,守门卒呆滞地低头看看,步子有些踉跄。

他艰难地咽下口水,抬起手臂在胸膛上摸了摸,似乎并没有用力,胸口的布甲便坠了下去分做两半,露出内里黝黑的胸膛向两侧翻开的皮肉,大股大股的血从胸口涌出,带走他身上的全部力气。守门卒抬起头,伸手向骑兵远去的方向想要再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一骑快马再度自身侧掠过,这一次的马刀精准而锋锐,准确地掠过好无防护的脖颈,带着内弧的环刀似乎仅仅在脖颈上兜出半圈,好大头颅便迎风而起,喷涌出的血液溅了随后掠过的骑兵满面两支自不同角度射来的箭矢同时命中无头尸身,守门卒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这样平日里看似微毫的冲击,带着所有眷恋与不甘缓缓倒下。

随着幽州骑兵没有任何阻拦地冲进清虚里门,便意味着这个有上百户百姓定居的里防务力量完全被击溃。十余骑高头大马冲入西北角狭小的营地,在空地上一通乱箭射翻几个提着兵器的公孙老卒,接着一次冲锋便将堪堪结阵的军卒斩杀殆尽,至于那些聚拢在空地上连兵器都没有几十个乡勇,则在他们的战阵教习被杀的当下便纷纷跪地求饶。

幽州骑三三两两地占据街巷险要,两名骑兵翻身下马,孩童手臂粗细的长矛杆反着抽在跪地的公孙老卒身上,逼问道:“粮仓武库,在哪”

不费吹灰之力,根本不需要强做英勇的老卒梗起脖颈,随幽州骑发问,其后跪伏的乡勇不约而同地望向校场空地上的两个方向,他们用惊恐的眼神交代了一切。

一个个粮袋自粮仓搬出,幽州骑兵收拢了三百多石粮草绑在马背上,还有武库里十几套甲胄与上百锈迹斑斑的矛戈,伴着一阵呼哨离开充满惊恐的清虚里,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冀州平原上。

同样的袭击,发生在唐县、北平、广昌各地乡里。谁掌握了城关,谁便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权。尽管燕北前往辽东时留给涿郡守将高览的命令是固守城关,但同样的他们也需要伺机而战。城关里留着高览与张颌部还有那支来自高句丽的王城守备,足够守卫城关,何况公孙瓒眼下焦头烂额根本没机会对五阮关发动袭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