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60(1 / 2)

纵兵夺鼎 夺鹿侯 2216 字 2023-10-12

二百,你知道怎么抢么”

比起潘棱,吴双十分不幸。早先的战斗中他的手臂被割伤,当时并未察觉有什么大碍。不过前几日又是发热又上吐下泻的,夜里裹着毛皮毡子还是叫冷,潘棱估计他是得了那个什么,医匠总是挂在嘴边的邪毒入体。

但凡害了这病,就是没治。十个里头也就仨能扛过去的吴双的命在潘棱看来已经不是他自己能说了算了。

“怎么打”

潘棱不愿说话,可这却又由不得他不想说,伸出干燥的舌头抿着嘴唇,他抬着手指头他在地上慢慢勾画着说道:“护送粮道的军卒,就像这边,上百个民夫只有不到一什军卒有武器,你带八百个弟兄埋伏在路上,前面和左右两边的林子里,后面也要留两百人,但不要急着出去,两边备弓弩,前后用刀矛把路堵上我在辽东南听说燕将军就是这么打败孟益的。”

那时候潘棱也就是个给燕北押送粮食的无名小卒。

“到时候打起来,先打那些有武器的,你会说高句丽话,教给士卒两句,跪地不杀这类的话先把他们的军卒杀了,等这些人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再把他们也杀了,让士卒把粮食扛过来,赶紧去”

潘棱对谁都没有太多恻隐之心,说完便看着村落里的青壮从家家户户中走出,他则缓缓数着山脚下村落有多少座院子与屋舍,估算着可能会遇到的敌人。

一队三什个屋舍。

潘棱不会算学,但他用行伍的人数来算屋舍倒也能得出大概判断青壮全部出村,剩下的都不过是些老弱,在潘棱看来用两队军士把整个村子抄掠一番已经足够了。

这已经是最谨慎的想法了,这还是因为担忧运气不好撞上高句丽军士巡逻的情况下,否则其实一什端着强弩的军士,大概就能把这个聚落抢光。

就算剩下的都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训练便不是合格的军士,别说是相当于乌合之众的乡勇,就算是他手底下上过战场做过山贼的军士,照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敢去和敌人战斗,派兵列阵与高句丽军队对搏时照样有人向前冲有人向后退。

这村子在青壮离去后剩下至多两百的小孩和老人,算得了什么

青壮离开后,村落再度陷入安宁之中,潘棱眯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军卒。大约有小半个时辰,身后的密林中传来几声鸟叫,潘棱对身旁的士卒打了个眼色,几声兽叫回应之后,一群身穿皮甲持利刃的落魄武士于丛林中显现。

他们看上去凶悍非常,曾经良好的训练使他们的身上都有强健的肌肉鼓鼓囊囊,但无疑此时此刻这支勉强能够称作军队的乌合之众已经被非常低迷的士气所围绕。

缺水使他们每个人的嘴唇都开裂开来,无神的表情与破烂的衣甲诠释着他们极为不妙的处境。

“今天夜里大伙都能吃顿饱饭,下面那片地方,你们去把它围起来,每条路、每个屋舍,仔细搜查。”骗领拍打着身上的草叶自地上爬起,缓缓抽出腰间环刀,对部下说道:“老子不管男女还是老少,总之,一个不能跑,一个不能留”

正文第十六章强渡梁水

襄平的雨还在下,且密且细,绵延不绝。襄平官寺的府衙里,沮授披上蓑衣,抬头望向层叠斗拱堆砌着精美飞檐。雨水自刻画走兽纹路的瓦当上落在地上,耳旁雨落滴答作响。微微发阴的天空让人恍然以为还是下午,空气中这不过是又一个清晨罢了。

若得闲暇,这样的天气约上三五好友,檐下要培出一樽火力不大不小的炉,温一壶素酒拌青梅,便美不胜收了。若得主人家有三五美婢相陪,更是人间一大快事。

平静的景色未能持续太久,一队铁甲被雨水冲刷后尽是令人生畏玄色的武士扛着长戈轰踏走过府门前的青石道,沮授叹了口气。

他就是主人,但他没有美婢,没有红炉、没有青梅,更不必去耗费时间煮酒高坐。

城外避祸的百姓每日涌入城内不知凡几,城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象征辽东重器的武士不住弹压街市,却还是令他忧心会出现乱事。

要打仗了,防备围城准备的种种事宜压得沮授有些喘不过气来。

微微摇头,沮授脚下轻迈,步入雨幕。

大梁水下游的战事因为小雨所阻隔,这里是麹义构筑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仰仗大梁水的地利使高句丽的战船能够顺流直下,水陆并进之下一路二百里却让麹义寻不到任何能够合适布防的地带。

他信不过部下将官在小规模战事中所表现出的才能,只有大梁水下游的河岸,只有这里能让他将偏将军下三部兵马铺开在河流急转而下的二十余里中,掌控全局,依靠地利与高句丽大军对峙并决战。

麹义的身后再无地利,大梁水再向西便是千山,那与其说是麹义的地利倒不如是高句丽人的地利,他们生在多山谷的平原上,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比拼脚力怕是汉军差得远。

所以就此一战了,决出胜负,东征或撤回襄平城。

对峙已有几日了,余雨一直在下,河水缓缓上升,就算是最浅的滩涂也不能供高句丽人强渡,驻军河岸时麹义便已将路上桥梁全部拆毁,高句丽人若像造桥修路,便必然会受到河岸驻军的强弩还击他们都在等雨停。

伊尹漠是盼着雨停,麹义则是希望雨晚些再停。

“他们总是要渡河的让弟兄们给弩车盖上蓑衣。”

前半句话麹义已经重复了数次,高句丽人总要渡河的,当他们渡过大梁水,便意味着短兵相接。

雨天让积水后沉重的旌旗失去原有的效用,麹义立在山头扶战鼓远眺,细密的雨水好似浓雾,遮蔽住远方河对岸高句丽的重重部署,只能望见接天连地的军帐轮廓,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让他无计可施。

麹义并不长于战略,他的优势在于扎下最坚固的营盘或列出最合适的战阵,指挥军队攻伐。但在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让他心里也有些没底更多是因为好似头顶悬着不知何时会劈斩而下的利刃,带给他的焦躁。

伊尹漠比他更焦躁。

如果没有这场雨,到了朝食时,现在麹义所处的位置便能看出高句丽军队并不能升起太多炊烟自前日起,他们的后方粮道出了问题,纥升骨城出现一伙山贼流寇,接连抢走他们三日粮草。

gu903();几日粮草不过上千石,不算太大的问题。但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杀了近千民夫,烧毁沿途六七个村落,大王在去年才下令迁徙到边境上的五百户百姓死伤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