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至少见一见燕北,兴许还有重修旧好的机会。
“燕某理解你的想法,你觉得燕某赢不了,又想碰碰运气。正似辽水之战前的燕某一样,在二张最需要冀南之兵时,燕某按兵不动,我能理解。”燕北缓缓回忆着久远从前的那场战事,他的确也像张颌这样做过,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他与张颌抱着的想法并不相差太多,“但是儁义,你与某不同吧二张对燕某有恩无义,你在襄平的宗族住着的占地是燕某分的,良田是燕某的给的,就在出征之前燕某还派人将朝廷送来的赏赐分给你燕某对你仁至义尽,你却把燕某放到哪儿了呢”
这其实就是让燕北生气的地方。
他能理解人们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害怕,辽东郡群龙无首,而外部强敌张颌都知晓,他害怕担忧,燕北不怪他。甚至他就是弃官带着宗族跑到哪个山沟子里避难,等燕北回来一样不会生气不会责罚。
都会害怕的,如果不是沮授等人心头扛着自己的那份责任,他们也会感到害怕。
可张颌非但不帮他,还盘算着如果他失去根基,便踩着辽东郡的尸首做晋身之资这就有些王八蛋了。
“将,将军,在下知错”张颌听到燕北这句话,心中早已认命,他来拜见燕北时便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昂头闭眼片刻,自腰间解下玄菟都尉印对燕北双手奉上,道:“颌交上官印,只求将军能保全在下宗族。”
“官印你当然要交,至于保全宗族张儁义,懦夫与英雄都给你做了。”燕北脸上带着些许嘲笑,抬手将玄菟郡都尉的官印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从腰间掏出另一方铜印抛过去道:“你是高览带出来的都尉,回高校尉部下踏踏实实做个军侯。”
这对张颌而言是无比意外的结果,尽管诚如燕北所言,他说保全宗族之类的鬼话仅仅是为了博取同情,连他自己都不信燕北会把因为他而迁怒宗族。但是他也没想过燕北还会再重用他。
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放在燕北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张颌深知从前燕北手下良才匮乏,他们这些郡国兵出身的军卒便都得到重用,高览、张颌,皆是出与冀州郡国兵。但是到如今,燕北麾下人才济济,驻扎在青州的焦触、独当一面的偏将麹义、组建新冲骑与弓骑的赵云、太史慈,比比皆是他张儁义还会像从前那样重要吗
他在心底笃定燕北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杀他,但他也同样没想过燕北会继续用他。
“将军,这”
张颌拱手却不知说些什么好,若燕北恨他骂他,甚至是直接将他下襄平狱,张颌心中对燕北都不会有太多愧疚。燕北给了张颌从无名之辈到一郡都尉的机会与赏识,但同样张颌也曾为燕北数次浴血换来他做度辽将军他们谁的付出都不在少数。但只有这时,张颌是真正对燕北打心底里感到有愧。
“张儁义,这一次,别令燕某为此感到后悔。”燕北挥手示意张颌下去,道“去吧,高校尉在辽水大营等你。”
“属下必不会领将军后悔”
张颌拱手抱拳,恭敬地倒退出去,备受信任的感受自然在心中难以言喻。
只是他很清楚,从今往后只怕他在燕北心中即便信任,只怕也有限何况田豫那些将领,该如何看他
待他走到门口,方才转身,边听燕北在身后喊道:“腊月二十,燕某大婚,到府上饮酒。”
张颌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回首拱手一揖到底,这才转身离去,步伐中减去许多迟疑。
待他走后,燕北盘腿歪着身子坐在榻上,有些懊恼地挠着脑后,半晌才挥手对侍立一旁的典韦道:“嘁,这个傻子典君啊,燕某难道和那个一脸颓相的刘玄德一样,就如此不值得人去相信吗”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将军可取其性命而未取,可收押其躯而未收。”典韦始终默不作声,只有在燕北问到他时,才瓮声答道:“若是中原诸侯,怕是败举颓相。但在将军,今后应有更多人前来效投。”
“你是说,中原的名士当重其威,辽东的马匪应重其仁哈哈”燕北笑的快意,坐正了身子对舍外高声喊道:“来人,取一伍饭菜,燕某要与典君同食说起来这几日你在郡中找到合适的坐骑了吗”
典韦生的高大有力,饭量也是惊人,一顿所食饭菜抵得上燕北一天。不过老话说吃多少饭干多少活,像燕北这样动动嘴皮子下面人便将事情办妥了的人,若似典韦这般饭量自是浪费,可典韦不同,燕北多少事都要他去做,用这些饭菜燕北觉得一点儿都不亏,非但不亏,他还喜欢与典韦一同用饭。
这能让他吃得也比平时多一点。
典韦对燕北要与他同舍而食没有旁人的感激或是多余的情绪,只是点头自己在舍中寻来一张草席小案放在面前,拉过张颌先前坐过的坐榻便坐到偏位,摇头道:“不行,驼不动。”
燕北想给典韦找匹坐骑,可无奈这似乎太难了。这个大个子自己便有两百多斤,那些制式甲胄一律难以合身,只能由铁邬为他新制一套衬牛皮大铠,便又是六十余斤。
就算不着甲,那一双各四十斤重的大铁戟说实话给典韦找一匹能让他骑着战斗的坐骑,实在太难为马了。
“有没有能驼动你行军的”燕北摇着头,这件事很令他发愁,他不可能让自己的亲卫曲将在长途行军里牵着马跑,叹口气问道:“能载你穿着皮甲就行。”
“有,但属下的兵甲”
“你拿我的印信去寻三匹马力好的坐骑,骑一匹,另外两匹带兵器与甲胄,挑两个有武艺但瘦小的亲卫跟随。”燕北皱着眉头道:“先这样,以后寻到能驼动的再说”
他娘的,吕奉先那大个子怎么就能寻到能驼动他的坐骑呢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整军修路
辽东的冬季总是漫长,百姓歇了农事,一家人在漫天飞雪里围坐暖洋洋的炉火,讲述那些家族先辈虚无缥缈的功绩与梦想,便能捱过所有严寒。
燕北的军士加固三座大营,这个耳朵都能冻掉的冬天,生于寒冷的幽州武士借着两日一练的机会,将辽水大营经襄平大营至大梁水边防的沿线道路疏通仅仅是能够行走而已,雪化之后泥泞的道路让每个希望出行的旅人不得不等待来年开春,甚至奢望回忆里曾令他们终日抱怨的酷夏。
郡中的道路瘫痪,铁邬、船司,一切需要运输的作业全部被迫停止,唯有位于襄平的辽东郡府与书院不受风雪的困扰。
孙轻在这个冬天重组了自己的斥候。在回还辽东后,他被任命为斥候营别部司马,侥幸在中原战场活下来的百余名斥候如今都做了伍长什长,凭借他们的力量让孙轻快速拉起一支员额一千七百余的斥候营。有历经数次战事的老卒率领,新募的斥候飞快地成长着。
自从在荥阳让斥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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