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武士奉上两套甲胄与兵器。当然了,这些甲胄与兵器自然是不能与辽东武库里的五色纹铠与长槊相提并论,仅仅是两套成色较好的校尉扎甲与精炼的环刀铁矛罢了。不过就这些寻常兵甲,便已足够引得二人欣喜。
他们在刘备麾下不过两名曲将,兵器与铠甲亦都不过下级军官的寻常装束,又怎能与燕北赐下的这套甲胄相提并论二人当即抱拳对燕北道谢。
燕北摆手道:“你们不必谢我,兵器与铠甲都应当拥有配得上它们的主人,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不过燕某也有言在先,出兵之后你二人虽为先锋,但也不要恋战,若能试出吕布虚实最好,如果没有机会便等燕某将大军支援,直接击溃他便是了,凡事顾好个人安危。”
“诺”
商定了先锋人选,燕北也不再急躁,安静等着出兵的好日子不过远在邺城的韩馥却立了功,只是这功勋令燕北如何都无法开怀。
就在出兵前三日,韩馥派快马自邺城一路奔至旋门关,带来一封截获的密信。
信上赫然写着公孙越对公孙瓒传报的喜讯,喜讯的内容与他有关。
玄菟太守公孙度联合辽西公孙越、渔阳王松、高句丽世子伊尹漠,欲于四月合兵攻打辽东郡,作为弟弟,公孙越希望得到公孙瓒的首肯
正文第四十五章拉拢鲜卑
“唇亡齿寒的道理,阁下不会不明白吧”
田豫引百十骑北上,自辽东无虑北部越过长城边塞,奔过草原越过雪地,踩着鲜卑整个部落载歌载舞祭祀先祖的时候造访素利的部落。
田豫年轻,素利同样年轻。一个是汉地年少并不显名的水寨统领,一个是漠北掌万人部落的大人,素利看着这个自称是燕北亲信的年轻人,心里没几分信服,因而听田豫说的那些请他出兵的事宜,也都是心不在焉。
年初祭祖对他们部落而言都是大事,何况对鲜卑来说春季从不用兵,尤其是对塞内的汉人的征战,他们从来不在春季打仗。
更何况,素利有自己的忧虑。
“你说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但你想让我出兵,一千两千三千甚至更多,都好商量。”既然田豫说是燕北的部下,素利自然没有不好好招待的理由,这几年部落蓬勃发展,去年春季甚至还借着两千汉兵的埋伏将能够与他争雄东部鲜卑的部落大人弥加打了个措手不及。素利心知,纵然他拥有自己的才能,燕北的帮助也不可或缺,所以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田豫说道:“燕将军是我的朋友,把他的手令给我要我出多少人,我便出多少人。”
“没有手令。”田豫心中莞尔,这个鲜卑大人的脑子怎么转的这么奇怪,难道他还能大老远地跑到鲜卑腹地来欺骗他吗眼下燕北在中原打仗,哪里有手令给他田豫耐着性子说道:“将军在中原作战,如今辽东遇到危机,在下是奉辽东太守之命前来向阁下借兵。”
没有手令吗
素利心里头犯了难,如今燕北危难之际,他自然要发兵救援辽东,即便不为很久之前他们定下的盟约,就算仅仅看在塞外塞内这些年以物易物让他的战士不必再为了粮食死在城关之内,他也要发兵救燕北。
但他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在为谁打仗
来的这个人叫田豫,他既不是主管燕北通商市的马安,也不是早年间见过的麹义、张颌,更不是当年亲自作为使者会见自己的沮授素利并不信任他。
何况,汉地边疆的几个太守,公孙度也好燕北也好,与他都是有些关系的。而现在田豫拿着沮授的手书要让自己在公孙度屁股后头攻打玄菟郡,而玄菟郡领兵的将军又是张颌。
如今燕北不在,单凭沮授一张嘴说张颌投靠了公孙度,要袭击燕北的领地辽东郡。若他发兵打了张颌,万一是沮授带着辽东郡反了燕北呢谁能保证将来在汉帝国北方仍旧像燕北主政时一样安宁,持久的将粮食、用具用廉价的毛皮与牲畜来互市吗
素利并不信任燕北麾下的这些将军太守,因为这些汉人都用标准地对待外族的方式来对待他们,但燕北不同。燕北把他当作,就像就像另一个汉地的太守一样。
所以在汉人里,他只信任燕北。
“如果没有燕将军的手令,恐怕我不能把我的兵马交给你来统领着攻打玄菟郡。”素利虽然拒绝田豫要向他借兵攻打玄菟郡的打算,但他也担心辽东郡真的会遭到敌人进攻,于是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会亲自领兵前往玄菟西部的高显县,如果事情如你所言公孙度要进攻辽东,我会截断他的退路。如果是你们的沮太守心有二志我会为燕将军进攻襄平,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田豫沉默着用眼睛盯着素利想了想,如果鲜卑骑入驻高显县,的确能够做到威胁玄菟郡的同时也威胁着襄平县不过他并不担心素利是想趁此机会抢夺辽东郡,说实话,鲜卑骑兵抄掠郡县的能力很强,但那也仅仅能在乡野之间横行罢了,面对几丈高的城池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阁下愿意出兵多少”
“三千,三千鲜卑骑。尽管我部已经有更多的勇士。”这几年的发展,素利已经统治着饶乐水下游一代十几个小部落,各部落能够上马的勇士已经超过六千,成为鲜卑东部能够数得上的势力,但他显然无法调集所有勇士去为汉人打仗,他说道:“中部鲜卑的轲比能正在朝着统治大漠前进,东部的弥加已然有着不小的力量,我需要留下勇士来防备他们将军什么时候能够回还”
“明年春夏之前,应该可以回来。”田豫摇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燕北的模样了,去年春季大队兵马出辽东,谁也没想到这场仗能够打这么长时间,转眼一年便已经过去,料想这场分裂天下的战事也快要结束了吧田豫感慨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
素利深以为然,作为马背上的民族他们从来不敢想象一场仗打上一年多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在鲜卑人征战的历史上,一场战争通常都会在三到五个月便结束,而且无论胜败,都很少会出现全歼敌军或是被敌人全歼的可能,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会奔袭,把敌人打跑或被别人打跑他们的战略指导思想,是抢夺人口与财物,从来不会像汉人那样是为了杀死敌人而战。
gu903();大漠不像塞内,汉人除了战争,再没有太多能够让他们死于非命的东西。但鲜卑人却不一样,饿死病死冷死穷死,甚至因为饿、病、穷,就能决定一场仗会不会输,接着部落离散,人们便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