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果他足够冷静,便能发现其实三面合围而上的敌人加到一起也就才看看四五千兵马,何况此地为开阔地,山坡之后也无法再藏下更多敌人,只要有胆气一往无前地冲锋,还是有可能冲破敌军包围阵线,甚至仰仗凉州兵之悍勇,就算反败为胜也未尝不可。
但他不够冷静,当危机到来只想着快速退出敌军的包围。
孙坚是什么人,孙武子的后代,不说家学渊源,孙坚自十余岁在岸边吓跑海盗后便踏上征战之路,就算称为用兵如神都不过分,又岂会让他逃出包围圈
所谓的兵法,除了练兵操兵,在战阵之中的策略实际上也多为心术,一切布置都是在猜测敌人的遇到何样的布置会做出如何反应。就仿佛下棋,多猜对手几步,兵法的结果便变得大不相同。
毕竟一场战阵有多少个道路方向,就算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也无法将所有阵形都埋为杀阵,必然会留出几条生路,以期在死路安排更多的部下。
而孙坚安排的,便是正面三个方向只要一往无前便全是生路,唯一的死路,就是后退
胡轸一下令后退,孙坚就知晓这场仗他赢了。
埋伏在山坡上的两千余弓手猛然突出,在孙坚的命令下向敌人抛射箭矢,仅仅一波箭雨便叫遭受包围后士气大降的凉州兵本就不算严整的阵形击散,使得四周围都有兵马溃散。
山坡上的弓手并未让胡轸想太多,甚至胡轸还高声喝骂部下,让他们加紧穿过弓手射程范围,似乎逃出范围便安全了。
这样的将令一下,部下还哪里会管什么阵形,统统一股脑像逃难一般朝北面奔逃。一旦兵马无法结阵,便像溃兵一般而战阵中最大的死伤往往出现在溃败之后。
以韩当为首的四将眼见敌军溃散,纷纷加紧步伐,无论步骑都奋起追杀敌军,片刻便将敌军后部割裂为数个小战场,蚕食着开始出现投降的凉州兵。
就在胡轸堪堪引着溃散的乱军逃出弓手范围之时,突然数百精骑自北面冲锋而来,如血的孙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一将奔跨马擎重刀,对周围溃逃的乱军不管不顾,直奔胡轸大旗而来。
“江东孙文台在此”
匆忙之间胡轸甚至不能举起兵器抵挡,便见那鲜红的赤帻闪过眼角,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孙坚身后的骑兵用长矛挑起首级,孙坚一手持刀一手挑矛于阵中高声呼喊,“敌将为我孙文台所杀,降者跪地免死”
“敌将已死,跪地免死”
“敌将已死,跪地免死”
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山呼着命令凉州兵投降的口号,而在战场上的每时每刻,失去的凉州兵仍旧备受屠戮。那些原本被人小觑的中原兵,在这场追击逃兵的盛宴中完成了向久战之卒的第一次蜕变。
在成百上千凉州兵匍匐跪地乞降之时,孙坚策马挺着长矛,高高扬起头颅,嘴角勾起骄傲的弧度。
正文第三十三章平皋之战
夏侯惇不是郭汜的对手。
他的刀绑在右手,而他的右手
他整条右胳膊都使不上什么力气,硬是仗着刚勇之气冲翻数匹方才自船上下来的凉州骑兵,扬刀奔至郭汜近前,却只能看看抵挡郭汜刺来的长矛,接着被一脚踹下船首跌在河岸上。
但郭汜也就只能威风到这里了,数不尽的骑兵扬着兜风的燕字大旗自他的营寨杀出,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营地失守,被燕北攻占了
“妈的”郭汜甚至来不及喝骂这场战斗有多么晦气,发疯了般地催马,呼唤军卒自船上下来,反冲敌军。“给老子杀光这些辽东人”
他不是胡轸也不是杨定,他有凉州军团谁也无法比拟的凶性
敢抢他的营寨燕北小儿就准备好承受郭阿多的怒火
数百骑匆忙结阵,郭汜根本不理会后方源源不断的部下,挥手间便领兵朝着奔踏而来的燕北军冲去,以最势不可挡的威势首当其冲
郭汜的部下,都是最正统的凉州人,夹杂着羌人与屠各胡,却没有任何一个三辅、中原兵。他们久经战阵,追随董卓转战各地,打过不知多少硬仗浪战,拼的就是贱命一条的血勇
从某种情形上说,无论燕北、董卓、郭汜,他们这些起与边州的贫贱之人在性格里或多或少都有许多相似之处。比方说血勇,比方说充满自负的傲气,再比方说他们受挫后不会怨天尤人而是发了疯般地想要扭转局势。
因为他们所用的一切,不来源于血统,不来源于他们虚无缥毛的祖先。他们尝试过最凄惨卑劣的人生,所以更珍惜一切。
并始终相信光脚不怕穿鞋的,以一腔韧劲誓要把老天捅出个大窟窿
但郭汜与燕北在性格里又有诸多不同,如果说相同之处,或许燕北与董卓更为相似,因为他们都把自己当作人上人,学会了驱使旁人为他们所用。但郭汜不会,所以郭汜只能为自己冲阵。
而燕北,有数不尽的豪杰猛将为他冲阵。
只是燕北现在甚至尚且不知晓为他冲阵的是猛将赵云,赵子龙。
郭汜听过燕北的名字,燕北也听说过董卓麾下的郭汜,不过并无太多重视。他只是端端正正地立在营寨之上,挥动轻飘飘的令旗看着营寨之下赵云与焦触领着两部兵马杀出营寨,只取下船便聚兵冲锋的郭汜。
燕北对郭汜冲锋的举措是极为赞许的,这种时候,郭汜无论是就近登船还是朝边路逃窜,都势必会落入他的圈套。战船若想离开河畔需要不断的时间,那段时间足够两部人马追击到岸边对他们绞杀;而如果是向边路溃逃,燕北在营寨中还留着六百余骑,虽然无法对他劫杀,却足够堵住道路。
相比郭汜的一往无前,燕北这边奔马冲锋的是起于冀州的焦触,拍马舞刀便迎了上去。
焦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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