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张氏正要开口对王松言说思量几日,便听到身后传来沉着自信的嗓音。
“嫁他不如嫁我。”
“什么”
王松从上首立起身来怒视门口。
“燕,燕兄”
甄尧目瞪口呆地望向身后。
“燕”
甄姜的呼吸都顿住,眼神痴然迎上咫尺之内威武披挂的身影转过身来的坚定眼眸。
“我说,阿淼若嫁,嫁你不如嫁我”
撕破脸就撕破脸,燕某又曾,怕、过、谁
正文第十六章好生之德
“于情于理,这件事本就不该在甄兄新丧尸骨未寒的时候提出来,但既然王君说了,那燕某只好告诉你,甄氏联姻燕某才是首选。”
燕北高扬着下巴,对视着堂上站起来满面怒容的王松,向前几步朗声说道:“燕某与阿淼两年前便相识,甄氏亦对燕某有恩。即使燕某出身低贱,然至少尚未婚配,总不至于以妾的身份辱没甄氏。”
“即便甄氏与王君联姻,又能得到什么王氏的确富贵,可您能让三郎拥有何等地位呢能摆脱民爵吗,即便可以,那也要上三五年时间,且不过区区供职县官署燕某却不同,辽东一郡之地,大可量三郎之才而用。况且如今辽东百废待兴,甄氏一样能在那里占据一席之地。燕某敢问王君一句,若是您,会怎么选”
王松的脸已经气的变了模样,再难保持自己强做出优雅的别扭神态,在燕北出现之前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极好的,在燕北出现之后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糟糕的。此时此刻,他们的问题已经不在于燕北这几句得罪了他。
与甄氏联合的想法泡汤了,这段时日付出的一切也都成了镜花水月而造成这一切失败的罪魁祸首,就是燕北
“匹夫燕北,安敢如此辱我”王松一脚踢翻了案几,左手便已扣在腰间汉剑柄上,抬起二指怒骂道:“难道你是欺我王氏家兵无用吗”
“兵甲何在”
随着王松这一声怒喝,十余名身披铁铠持着兵刃的王氏甲士从堂外鱼贯而入,将燕北等人围在堂中,王松走下堂来指着燕北骂道:“你不过一撞了大运的辽东奴仆崽子,安敢在我王氏邬堡猖狂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呵,王君好威风”燕北抱着手臂笑了,对那些持着长矛短兵的甲士视而不见,说道:“王君真要下如此命令”
他摇着头,这座邬堡内满打满算能拿起兵器作战的人不超过八百,而他却有最精锐的五百勇士入驻其中,真动起手来王松又哪里能讨得到好
“高览在此,不惜命的且来”
面对那些逼近的兵刃,高览面容冰冷地抽出环刀,独独一人横刀所向便对上王氏十几个被甲执兵的甲士若是对上公孙瓒手下的兵马,他们或许知道高览是何人,可这些王氏家兵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惧怕。
眨眼便有三人挺着长矛往前冲来,其中一人还高声呼着,“都愣着做什么,家主有令,擒下他们”
威风不过三息,高览抬臂揽住两杆长矛,猛然扬刀便削去此人头颅,随即一脚踹出使甲士翻滚着倒出数步,旋身横斩,再度一人身首异处。
简单利落地斩杀两人,高览挺身上前,却被身后的燕北叫住。
“阿秀停手吧这事已经了结了。”
眨眼欢宴作血海,被高览杀死的两人早已没了气息,血液从脖颈与腰腹泊泊流出,将那些在角落抱在一起的优伶婢女吓得发出哭号,甚至地上都湿了一片。
高览顿住脚步,却并未收刀,而是继续逼视着那些王氏家兵。眨眼便被斩了两人,余者惊恐抖如糠筛,哪有还敢上前的。不过是一身强体壮的家兵,打上些顺风仗对付几年前的黄巾军或许还能见些成效,若对付燕北麾下的兵马
他们就像一群披着精锻铠甲持着上好兵器的孩子
“杀了我的人,就像这么了结”王松走下堂来,抽出汉剑指着燕北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啊”
哚哚哚
王松话音刚落,便见堂外窜入几道灰光,破了那些精锻甲胄的防护,在数名甲兵身上透出箭头。
这时人们才能听见,外头已经是喊杀声一片了。
转眼,数十名持弩武士鱼贯而入,为首的麹义衣甲染红,颌下胡须被血液黏成一片,抖着刀刃上的血对燕北笑道:“将军,看到有他们的人进来,麴某就替您做主了,咱们现在抢下四座箭楼,把百十号人堵死在粮仓里将军你下令吧,一把火全给他烧死”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麹义而言就像过家家,万余兵马摘选出的劲卒,若在大军阵作战中或许还要涉及到统帅的战阵能力,可这种完全巷战的战斗方式,他们手底下几场大战活下来的悍卒根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燕北抬手揉搓着颌下长出的胡茬,有些厌恶地摆手,对麹义说道:“行了,让弟兄们上马,从箭楼上下来收拾东西。”
说罢,他又朝呆坐在堂上的甄尧喊道:“三郎还不过来,要留下过年吗”
甄尧看看燕北,又看看听到引以为傲的家兵被制服后呆住的王松,提着衣襟低头矮身一路跑到燕北身边。
燕北看了王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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