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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目前在圈子里的威望,要想直接让大牌巨头信任我,让我做任何全盘的法务布局,或者出大价钱找我商业资讯,都是不现实的。仅仅让锦天成事务所的大律师吃一次憋,招牌还远不够硬。
所以本来我下一步的打算,是再换一个具体门类,来一遍‘左右互搏、自导自演’类型的布局,让整个圈子正式认可我。”
冯见雄喝着梅子酒,侃侃而谈地说了自己的大致想法。
作为一个表面上的法务圈新人,他倒是想直接接那些案值数亿、诉讼费数千万的顶级大案,问题是没有客户愿意冒这个险。所以,案子肯定还是得自己制造的。
当然,相比于“专利碰瓷”这种彻底没有社会效益的自导自演,冯见雄第二阶段要做的事情,虽然也会利用法律的空子,但最后要实现的目的或者说动机至少是好的。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也算是每局进步一点。
周天音听了这个大致的想法,顿时微微有些失望:“还是自导自演型的官司?你就不能做点正事。那大致是哪方面的呢?”
她出身官宦家庭,说到底是不喜欢站在官府对立面占便宜的男人的。此前之所以对冯见雄态度改观,实际上还是史妮可带来的蝴蝶效应——
如果不是史妮可因为当初过于冒进、同时告了好几家背后开发商其实是同一家的工程项目,导致开发商反噬废掉了冯见雄的最初两个碰瓷用专利。
那么,冯见雄说不定会继续细水长流把这门生意再亲自做个一两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布好局之后一次性抛给金成义、顺带自己在《法学研究》上发论文教国家知产局怎么堵漏。
换句话说,当时“略微舍弃一点全局远期金钱利益,换取一些名声”的权衡,是史妮可犯下的错误,逼得冯见雄如此调整的。
而如果冯见雄没有调整,始终表现得“只求利不求名”,那么今天周天音说不定还把冯见雄继续当成路人。
正是冯见雄在《法学研究》上的指点江山,潜移默化把周天音的好感拉了过来,让小姐姐误以为冯见雄是个“为国家法制健全进程操碎了心、宁可舍弃一些赚钱机会也要忧国忧民”的家伙。
作为一个高级法官的女儿,在周天音的三观里,那样有才又有德行的男生,简直完美。
也正是因为刚刚对冯见雄的期待已经很高了,当冯见雄说出他的第二步计划依然和“自导自演”有关,周天音的失落落差才会这么明显。
“算了,再看看吧,说不定小雄这次还是为了忧国忧民,亲自试验那么一两次新模式后,就会再去《法学研究》上发论文揭露这种商业模式,为国家立法部门堵漏吧。那样的话也算是好事了。”周天音内心如是对自己说,不知不觉就为冯见雄开脱了。
“商标,我的下一步‘自导自演’商业计划,本来是准备放在商标领域。”趁着小姐姐还在胡思乱想,冯见雄却是趁机揭露了具体答案,
“你知道的,我对知识产权法领域比较熟;知识产权圈子里,无非就是商标专利著作权这点破事。专利的瓷已经碰过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版权和软件著作权不是没利可图,就是控制在顶级巨头手上。
只有商标权不管公司大小都要维护,可以找到一些规模相对不是很大、但是在具体圈子里响当当的‘小而美’公司合作。”
周天音和其他两个妹子都默然不语,稍微想了一会儿,似乎若有所悟,实际上又完全没摸着头脑。
史妮可跟冯见雄最久,业务上又熟,当下好奇地问:“雄哥你刚才不是说‘经过今天的事儿,你有个更好的想法’,那莫非你的计划还可以跟今天那个找你麻烦的家伙结合起来么?”
史妮可提到的“找麻烦的家伙”,在场所有人自然都门清,指的是刚才在招行找骂的邓长春了。但大家都很难想象,对于那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冯见雄能如何在自己赚钱的同时,顺手给对方添堵呢?
冯见雄谨慎地说:“看情况吧,没了解过对方具体做什么、有哪些竞争对手、存不存在他被人商标侵权或者他潜在侵权别人,我怎么好贸然下结论?”
周天音点点头,接过话头思忖着说:“刚才听那人自称是‘隆盛食品,邓长春’,后来我趁他倒了的时候,见银行的人为了联系他的亲友,拿了那人的名片,应该就是本市的企业。要查查他具体做什么的么?”
冯见雄微笑地不置可否:“你可以查到?上网?我自己查好了。”
周天音一副“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的表情,莞尔一笑:“不用上网,我给我妈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就好——她们税务局的,本市企业什么东西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