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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脑的礼仪,就我一个,陪左黄门喝酒,一定让您尽兴,如何”

“好,太守爽快”双方都有意拉近距离,自然感觉一切顺畅。

由于只有两个人,好好的一桌晚宴,弄得有点像两个老朋友吃路边摊。叶腾努力作出一副诚恳、亲切的模样,举杯道:“左兄,你我一见如故。蒙皇帝信重和张侯爷、左兄帮忙,如今与左兄也份属同僚,就直接称您左兄,若左兄不介意,我敬您三杯,您随意,如何”

叶腾为了荣华富贵,也真是拼了,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拗口怎么说。

不过,事实证明,果真天道酬勤,叶腾的辛苦没有白费,几句忽悠,让左丰喜笑颜开。当朝高官,不要说跟左丰,愿意跟张让称兄道弟的都没有。

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有一天,终于有无耻之徒,放下身段时,左丰是真心感到快乐。犹如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乞丐,捡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我与叶兄弟一见如故,岂能让你独饮,我陪你干三杯”

三杯酒下肚,左丰仿佛动了真情,挽起宽大的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泪,道:“叶兄弟,左某离开故土转眼三十余年了,不怕叶兄弟笑话,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汉的官员称呼我为左兄。

虽然皇上信任张侯爷,张侯爷信任咱家,表面上风光无限,有许多人捧我,但我心里明白,满朝文武,不要说我,就是看得起张侯爷的,也没有几个。一个个都在背后肆意辱骂,甚至咬牙切齿。如果有一天真的让他们找到机会,恐怕所有的宦官都会被他们屠戮殆尽、挫骨扬灰

今天,承蒙叶兄弟看得起,说真的,我心里高兴,是真的高兴。”

“不知左兄家中还有什么人”叶腾作出好奇的模样,趁着对方激动的情绪,淘一淘对方身上的秘密,再用自己的一些私人秘密作交换,很快就能成为真心朋友了。

“我的故乡,原是豫州汝南郡安阳县,那时家乡闹饥荒,一家人眼看都快饿死了,恰好有一天,一个在宫中当差的老乡出宫办事,经过故乡回来看看,还是我父亲托亲戚求他将我带回宫的。

刚回宫时,那位老乡对我很照顾,甚至还教我读书写字,是他的帮助,让我安稳度过了最容易遭人作践的入宫初期阶段。

后来,我们等到了一个能到张侯爷身边伺候的机会。那是几乎一步登天的机会啊,大家都想要,我也想,可是我资历最浅、职位最低,按理怎么也不该轮到我。

可谁也想不到,那一次不是层层选拔,而是张侯爷亲自来了,一下子就选中了我。多年以后,张侯爷告诉我,只是因为我那时刚入宫,应该跟任何人都没有瓜葛。

可是那件事,在我那位同乡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如果按正常选拔,那次他的希望很大。再加上后来他找我帮忙办一件事。那件事干系太大,我不敢帮忙,后来他就完全疏远了我。就是在宫中碰到了,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

后来,他犯了事,被活活打死,我也没来得及救援。几年后,等我有了一定的地位,回了一趟家乡。

听乡亲说,我进宫的那年,我父母就带着弟弟妹妹逃荒去了,从此音信全无,我想八成是没了。

那位老乡的亲属尚在,我给了他家一笔钱,只说是那位老乡托我带的。

可即使给他的亲属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的尸骨早已不知道肥沃了路边的哪一丛野草

从此以后,我心中就有了一根刺,这是今生第一个对我有大恩而我却没给任何回报的人,心中有愧啊。”

说罢,左丰举起酒杯,对叶腾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置于桌上。

“左兄心思不必太重。人的一辈子很长,不是所有的施恩都能够得到回报;不是所有受恩,我们都有能力或有机会回报。

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说的大约就是此时吧。送左兄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说罢,叶腾端起杯,一饮而尽。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左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手将张让给的圣旨往酒桌上一扔,摇摇晃晃地向客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叶腾以请左丰参观自己治下的郡治和领地为名,拉着左丰东奔西跑了一整个早上。

直到下午回到太守府,叶腾将两份房契、两份地契交给左丰,雁门郡和天马城的府邸各一座、良田各100亩。都是白天叶腾带着左丰看过的地方。

“叶兄弟何意啊”左丰有点不解,现在他真的有点不想收叶腾的贿赂,只希望双方能够处好关系。

“左兄不必多疑,兄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若有朝一日左兄愿作田舍翁,雁门郡、天马城将敞开双臂欢迎左兄。也请左兄转告张侯爷,雁门郡和天马城也同样欢迎张侯爷,叶腾虽也不富裕,但良田美宅,叶腾愿意为左兄、为张侯爷尽一份心。”叶腾的脸上无比真诚,接近影帝水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来之前,张侯爷也让我转告叶兄弟一句话,说他有一些体己钱,若叶兄弟有需要,尽管找他拿。”左丰说完,接过叶腾给的房契、地契,向叶腾深施一礼,告辞而去。

叶腾躬身目送左丰远去,心中明白,让张让掏腰包的可能性不大,但彼此短期内的联盟,算是达成了。

正文第一四二章太原王氏

风雨欲来风满楼。

阴云密布的天气持续了没多久、几声响雷、一阵邪风之后,雨点开始噼噼啪啪敲打在屋顶上,溅起朵朵小水花。

太原郡治所晋阳。

富丽堂皇的王家厅堂之中,十几个颇有威势之人,正襟危坐。王家当代家主王允居于正中,脸色阴沉。

自从与宦官的斗争失败、被迫辞官归隐后,虽然王家扩张的步伐有所放缓,但在朝中同僚及大将军何进的庇佑之下,不但没受到什么损失,还有所增益。

今天聚在这里的有王家的核心成员,还有并州依附于王家的小世家家主或嫡系成员。

之所以有些不是家主参加,是因为家主已经被叶腾杀了,只剩下个别嫡系成员,跑到王家来哭诉。

并州属于太原王氏的势力范围,这是整个大汉顶级世家的共识,也是数百年来形成的潜规则,连并州牧丁原都得妥协。

可区区一个异人,侥幸得到太守之位,安敢如此藐视太原王氏这是在挑战整个大汉文官与世家集团的威严

究竟有什么依仗,让他自信到直接掀桌子的地步

就凭着宦官的支持

没看到十常侍深受陛下荣宠,都没能插手地方势力

大将军何进也缩手缩脚,不但没敢插手地方军政,还不断拉拢文官集团,想办法融入其中。

可他区区一个异人太守,居然就敢直接将雁门郡戒严了还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