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笑便又别过头去。
那人道:“现在的丙字名人榜上李梦莲排名第三,陆鸿排名第一,这两人你都要打败,可怎么偏偏把排名第二的薛沉鸦给忘了”,
中州鹿鸣飞鹤楼前一战,薛沉鸦虽然败给了陆鸿,但排名仍旧在李梦莲之上。
拓跋龙神笑道:“因为他已经败过一次,至少一次”,
“败过一次的人就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了”,
“没有”,拓跋龙神道:“百战百胜的剑客和尝过败绩的剑客刀客是不一样的,只要败过一次心中就会产生畏惧,心境就会受到影响,再想到达剑修的顶峰之境已然不太可能;只有百战百胜,从无败绩的剑客身上才能有剑修应有的气势,一种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只有那样的剑客才值得我出手”,
他虽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他并非没有察觉到何不思和薛沉鸦,事实上从他们走进这家酒庐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只是在他心中这两人终究有过败绩,虽然实力还算强,但却已难成为顶尖剑客。
他们并不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种对手。
薛沉鸦冷哼一声,淡淡的杀意弥散而出;靠近他的几人顿感一阵严寒,有人竟被冻得一个哆嗦,站起身讶异而又畏惧地看着他。
拖把龙神却丝毫也不在意,道:“丙字名人榜上只有李梦莲和陆鸿尚无败绩,也只有他们有机会成为真正的顶尖剑客,所以只有他们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陆鸿行走修界至今已有十数载,身经四百余战,从无败绩。
李梦莲亦是鱼龙书院的常胜才子,他们两人已然是剑界最负生命的年轻剑修。
拓跋龙神挑人的眼光不可谓不准,只是
“你倒是会挑对手,但既知陆鸿和李梦莲至今未曾一败,你去挑战他们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样的话已然是无礼至极,要是换做旁人少不得勃然大怒,但拓跋龙神却仍是不以为意,轻摇了摇头笑道:“不会”,
“不会”,
“不会”,
拓跋龙神道。
“为什么”,
拓跋龙神笑了一笑,道:“因为从我握剑时起我也不曾败过一次,因为,我也是剑界无敌的神话”,
平淡的话语,强大的自信,拓跋世家的小剑神俨然已有与陆鸿,李梦莲分庭抗礼的气势。
三个人,三名剑客,三个不曾败过的剑修;最终却只能决出一名不败的剑神。
我从凡间来第七百九十九章打抱不平
陆鸿,李梦莲,拓跋龙神;三人俱是剑界不败的神话,但要说三人能够并驾齐驱却是不见得。
论名气,陆鸿乃是谢家丙字名人榜上的第一人,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剑;他早在拜入拜剑红楼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在西北一带甚至被人称为“剑道小宗师”,其后在品剑轩瑞雪剑屏破碑吞剑,受到剑界各方的重视,许多人都认为他能够超越剑圣风无痕和剑神端木赐,称为剑界新一代扛鼎之人。
其后陆鸿战炼器宗吴明,战慈心剑塔传人林冼慧、纪颜,战秦阳、易麟、周颠,战薛沉鸦,他身经百战,无一败绩,这才坐实了他天下第一剑的名声。
李梦莲十二岁时在鱼龙书院就已有才子之名,剑术冠于书院,与人比剑莫不是得胜而归,十六岁时诗、书、剑上的造诣均名动天下,其师林希孟亲赠“鸣凰”二字为号,其后于中州鹿鸣城万灵大阵中一战而天下知,亦是名副其实。
倒是这位拓跋龙神,除了拓跋世家小剑神的名号外外界对他一无所知,说他未曾败过也许是真的,但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他赢过谁。
只是这人虽然看似霸道,修养倒也不差,众人也不好说什么难听话,只能轻轻摇头,心中暗自揣测,要是李梦莲,陆鸿和这个拓跋世家的小剑神真的对上了究竟谁才能笑到最后,成为剑界真正的不败神话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俱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何不思微不可查地轻一皱眉,冷哼了一声。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素色留仙裙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女子粉面桃腮,眉眼间颇多妩媚之色,但却偏偏一副良家女子的打扮,像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贤惠妻子。
这般出众的女子自然有人朝她多看两眼,甚至有来自南疆的豪放男子向她招了招手请她同坐。
她却一眼就看到了何不思她跟着他这么久,早就知道他的习惯了,但凡进入酒家客栈就只会挑角落里的位置。
没有理会那些放肆的男子,径自寻了个离他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的位置。
何不思也没有理会她,他并不喜欢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女子,心里虽然想不出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感情此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的人你说不出她哪里好,但就是爱的难以自拔,有的人她哪里都好,却偏偏无法让你动心。
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她仍要跟着,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视而不见了。
洛绮月却不打算让他一直这么下去,见他桌上照例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朝小二招了招手,道:“小二,给他上一碟子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桂花春酒,再给他做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
小二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众人不禁移转目光,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有这么好的艳福,竟让这么样的一个女子不顾脸面的倒贴上去,待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少年时他们都不禁一怔。
那个人相貌平平,身穿布衣,一副穷酸的样子,胳膊也只有一只他右手的袖子空空荡荡,竟是个残废。
这个颇有艳色的女子看中的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残废
这实在是一件奇事,不少人都低声议论起来。
更奇的是那个小残废居然一点儿也不领情,小二给他端上一碟子牛肉和一壶桂花春酒后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把它们推在一遍,用仅有的左手握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清汤寡水的面。
“这小小子是怎么回事,竟如此不解风情”,
一人小声嘀咕道,他本想说“小残废”,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番到北域的都是修界中人,修为不见得很高,根基也不见得很雄厚,但眼力劲总是有的,谁都看得出这个独臂少年虽然相貌平平,穿的也不甚好,但一身剑术却绝对小觑不得。
一些粗犷的南疆汉子则心直口快,喝道:“兀那小子,人家这般对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说何不思也不为所动,任他们如何议论,如何呼和也没有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