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吞吴功施展而出,漫天的洪流都改变了轨迹向他袭来。
“哦,你的吞吴功已修炼到第七重,便只有这点威力吗”,
曹云蛟讥笑一声,却见漫天血浪涌向何不思时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落了下来,周身寒气凛冽,脚下无端凝结起三寸寒冰,身形一动未动,却有一道白色的影离体而出。
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模一样的样貌,却更凌厉,更冷酷,整道影都像是完全由剑铸成,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令洛绮月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那道影离她有数丈之远,但她却只感利风割面,疼痛难忍。
“恩这剑”,
曹云蛟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何不思的真身已经一动不动,如同一块冰雕,但那道影却好像凝聚了他全部的剑意和心神。
他陡然明白过来,这少年方才吞吴功的威力之所以没有显现出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力量,他全部的赌注都在这一道影上。
这一道影的威慑已经完全超越了这少年该有的凌厉,尚未发出已让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是刀客,对刀剑俱都了如指掌,知道很久以前,剑修鼎盛之时传闻有一种发在意先的神识之剑,乃是天下间最凌厉,最快速的剑,这一道影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发在意先的神识之剑。
“叶落花开,心神化影,生死一剑”,
而就在这时那道凌厉的影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令人心悸的那一道剑影以天下极速迅疾而来。
我从凡间来第七百八十九章性命的赌注上
花开,花落,月圆,月缺,悲欢,离合。
从江南的角落一路行来,何不思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了;他的剑迅如雷霆却少变化,如阿决所言,剑客杀人只需一剑,一击必杀,其余再多的招都是多余。
但如他这般的剑客若是不能一击必杀就只会死在别人的剑下;他所面对过的对手无一不是强者,田奎,宇文川,冯妖妖,温子良,他面对过这么多这么多高手,有的修为根基远比他强,但他每一次都活了下来。
在洗剑冰河河岸上冰树下修炼时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那么多次面对生死,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活了下来
他得到的答案是因为自己每一次面对生死险关的时候都没有退缩,因为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才能死中求生。
死与生正如同光与暗一般,有生才有死,有死才有生,然后他感悟出了一种极其特殊的剑法,一种化出自身所有精气神,却将本体置之于外的的剑法。
这种剑法已经无限接近于传说中发在意先的神识之剑。
“一念花开,一念叶落,心神化影,生死一剑”,
睁开眼的影霎时而出,如同乍破的天光影照而来,强大的剑意劈开重重血浪;曹云蛟本能地欲要拔出血骨刀挡住这一剑,然而何不思的生死一剑却是天下极速,根本没有任何招法可破。
“噗”,
刀锋未起,那道影已经从他身体中一穿而过。
“嗖”,
那道影穿过他雄壮的身躯后自后辈一闪而出,冷冷地持剑立在沙漠中。
曹云蛟口中有鲜血流出,感到心口疼痛,正欲低头看时体内剑气骤然引爆,一道血箭“噗”地一声喷薄而出,旋即是一声声“噗噗”的响声,一道道剑气窜体而出,带起一道道血浪,一块块血肉,他的躯体在瞬间千疮百孔。
漫天血浪从空中落下,曹云蛟捂着心口“唔”地一声跪了下来,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流淌。
他身后黯淡的影偏头看了一眼,渐渐化虚回到何不思的体内。
何不思的本体渐渐焕发出生机,只是心神耗损却极是眼中,再次睁开眼时胸口不断起伏,汗珠一滴滴从额头滚落而下,想要向前,膝下却一软,险些跪在地下,他只能拄剑在地不断的喘息。
洛绮月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曹云蛟,良久,目光移转到何不思身上。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有些瘦削,但那种凌厉气势却好像刀锋一般刻印在了她心中,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对这个人她竟突然有了一些特别的情绪,那种情绪即便是对着那个和尚时也不曾有过。
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温柔,轻声道:“曹云蛟已经死了,多谢何大侠”,
“走”,
她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不思忽然冷喝一声,她还没回过神来便听锵然一响,本已跪倒在地的曹云蛟忽地手掌一震拍在血骨刀刀柄上,阔刀“锵”然一声化作血色长虹横贯而来。
这一刀猝不及防,洛绮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带她回过神来时血色的长刀已到了她眼前。
“当”,
刀剑剧烈鸣颤。
生死之间何不思强行运劲刺出一剑,剑尖恰在血骨刀的刀柄上,他最后的一点力气让血骨刀轨迹偏离,擦着洛绮月的脸颊高高飞起。
跟着飞起的还有他手中的剑。
“何大侠”,
他手中的剑脱手而出的那一刻身子也跟着倒了下去,不知为何,洛绮月心中忽然一颤,竟完全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传来,披头散发的曹云蛟缓缓站起身,千疮百孔的躯体挺立在黄沙中,鲜血还在流,但他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灵气已大不如前,但癫狂却更胜以往。
“生死一剑,生死一剑,这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剑法,但,杀不了我”,
抬起头,眼中猩红之色更添几分狂霸,吞吐的红芒如剑一般射出,他嗤笑道:“现在,你还有回天之力吗”,
在他看来,何不思已气空力尽,剑也脱手而出,一个精气神大损有没有剑的人怎能被称为剑客又怎会有回天之力。
但,
“有”,
何不思咽了一口血,挣扎着站起身,眼中的冷漠和坚毅丝毫未减,饶是这时他也没有屈服半分。
“有,我还有吞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