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铺天盖地的妖气却时时刻刻压在众人心头,除非是疯子才会想着在他们嘴里夺食。
千万道炽烈的光芒飞向东方,散于山川原野,两道煞烈的人影也在空中一闪而没。
却有几道白光飞向内城,径自穿过护城大阵。
此时陆鸿等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到两道白光穿过护城大阵径自飞来,只有岁寒三友中的枯竹老人回过神来,沉声道:“是高唐镜的碎片,快截住它们交给城主”,
说着足尖一点御起飞剑便向着两道白光迎了上来,他势单力孤,只能迎向左面那道白光伸手抓来,熟料手掌刚一靠近那几经透明的碎片就划开了他的护体灵气,他想收手时已然来不及,那道白光径自划破他的手指,顺着他的手掌切到胳膊然后顺着胸口直飞,若不是他反应的快及时避开恐怕这碎片就隔开了他的喉咙。
只是饶是如此那碎片也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让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
“小心”,
本想上前的方白脂等人见状立时下的魂飞魄散,纷纷向两边散去,陆鸿亦拉着晏小曼的手向旁边的房顶处飞去,熟料那片染了血的碎片却径自向他飞来,白光在他眼中一瞬千里,一闪之间就迫近了数分。
“可恶”,
饶是他冷静大胆的性子也被下的亡魂皆冒,拉着晏小曼的手亡命飞逃,怎知那一道白光却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居然紧跟着他不放,白光一闪便在他眼中快速放大,一时之间所剩无几的道韵,碎片上浮动的白光都快速逼近,以他的九宫步也无法摆脱。
糟了。
知道此劫难逃,他头脑中“嗡”地一响,本能地就把晏小曼拽到身后,抽出云麓剑横档在身前。
“当”的一声,碎片正面撞在云麓剑的剑身上,陆鸿手掌立时巨震,巨力回荡,手中的剑竟把握不住,一下子脱手而出,飞起在高空,而高唐镜的碎片一闪之间就没入了他的胸口。
“夫君”,
“驸马”,
他身后的晏小曼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眼睛就红了,夏纱亦是脸色一变。
陆鸿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又偏过头怔怔地看了看晏小曼等人,两眼翻白,忽地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夫君,夫君”,
不多时,上空的灵气洪流渐渐散尽,初晨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自东方露出一角,漫天洪流散尽,下方的冰雪渐渐消融;玄阴的身影却消失了。
“阁主呢”,
“阁主他老人家”,
段飞扬等人本就提心吊胆,这时见玄阴踪影全无,连气息也消失殆尽,只觉心中一阵恐惧。
这次行动失败了,这还是财神阁第一次任务失败;不仅如此,阁主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这个打击对财神阁来说是灾难性的,回去之后财神阁很有可能会变天。
面带白狐面具的青年仰望着天空,良久才收回目光,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庄姜,道:“庄先生,此次行动全由你一手筹划,我等和玉部死士对你无不言听计从,到头来却落得这个结果”,
“这个罪责我等担待不起,庄先生是文里明珠,又是阁主的左膀右臂,一言九鼎,今日之事想必会向上面交代的”,
财神阁内天阳玄阴一人九鼎,但两人一旦出现什么不测并不会立刻四分五裂,因为在天阳玄阴之下还有八大财神组成的通神会。
通神二字乃是取自“财能通神”,其意也不言自明;财神阁之所以敢对阁中之人保证但有功劳,但有实力法宝,钱财随意索取,就是因为有神通广大的八大财神。
八大财神各自掌管一方,多能影响当地商会,与各大宗派,各大世家都多有联系,有的甚至与马帮,赶尸人等关联密切;总而言之,他们是一帮手眼通天的人,世上所有赚钱的生意他们都要插上一脚;就算插手不上的生意也要向他们缴纳抽成。
财神阁的金银财宝,法宝法器多是有他们提供,自然也要给他们相应的地位;在财神阁中八大财神的地位仅次于天阳玄阴,还在金银玉石四部主人之上,青年所说的“上面”指的就是这八个手眼通天的财神。
庄姜本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时听他如此绵里藏针,脸上顿露不悦之色,眯着眼道:“我自会把今日的事向上面说清楚,但现在阁主生死未知,戏城士气如虹,必会对我们斩尽杀绝,我们还是先想着怎么逃命吧“,
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一甩袖便转身向北退去。
我从凡间来第七百六十七章后手,毒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少正冶和玄阴一战整个外城都沦为池鱼;玄阴失踪后冰消雪融,许多人也在这场冰雪中悄然死去。
少正冶再次戴上恶鬼面具,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走过一众尸体身旁,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仅守住了戏城,还打破了财神阁的不败神话;要知道这些年来财神阁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炼器宗那样的中州大派都在一夜之间改换门庭,财神阁的名字好像一个巨大的阴影般笼盖在中州之上,直到今天,它们的扩张被少正冶一手扼杀。
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必将传遍中州的每一个角落,中州对财神阁的反击很有可能就要拉开序幕;而戏城的名字也将传扬四方。
财神阁败,玄阴不知所踪;这一战的影响恐怕将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只是做出如此壮举的少正冶却很平静。
他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
他的内心和他的人,他的来历一样是一个谜;直到现在还有许多谜团萦绕在众人心中。
他真的从没有迷失过自己,从一开始就在伪装吗他对此次财神阁的行动似乎了若指掌,财神阁一步错,步步错,而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为什么要毁掉高唐镜那可是孕育出了一方真实世界的至宝
“师父,除恶务尽,我和师弟这就率御魂近卫军擒拿庄姜等财神阁余孽”,
方白脂大步走来,眼角一条轻瞥了一眼少正冶,随即敛去目光。
即便她是少正冶亲自教出来的徒弟也说不清自己的师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就算他摘下面具,那张脸一样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