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命令本欲后退的三屠和双子都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再看向那个背影时只觉得心中大恨。
这个轩辕氏的后人仗着仙师的宠溺便在财神阁内到处耀武扬威,连酒色财气四方使和各部部主也不放在眼里,对手下人的死活更是毫不关心,他们早就已经对她心生怨气。
但不管多么怨恨,她的话却是非听不可,都说妖族等级森严,但要论尊卑有序财神阁较之妖族要远胜之;凡间的国家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为君者生杀予夺尚要顾虑天下人心向背,为父者尚有些许慈爱之心,这财神阁内却是位高一级就有生杀大权,尤其是兵部,一个药人的死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波澜。
双子面色阴沉,虽然碍于金衣人的命令没有再退,但却是游而不击,生怕引火上身。
三屠却颇有几分悍色,因愤怒吭哧吭哧粗喘了半天,终是伸手一拉锁链,嗡声道:“上吧”,
三人拖着铁链迈足狂奔,飞身而上,蛟王却冷笑一声,墨绿色的身体在前方渐渐变小,一点一点化作虚无的一个绿点。
这几只蝼蚁的死活在他眼中早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根本就不配死在他手上,自始至终他所要做的都不是杀人,而是保护鲲鱼。
我从凡间来第五百四十四章鲲鱼
范岩山,金衣人自以为聪明,一个逼迫王玄霸,赵稚对上蛟王,一个命令阴阳双子,兵部三屠拖住蛟王,自己则趁机脱身去捕捉鲲鱼。
他们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但蛟王又岂是这么容易糊弄的堂堂蛟王若是当真中了这等伎俩那就真的是笑话了。
兵部三屠和阴阳双子紧追不舍,蛟王冷笑一声,身体渐渐消失在远方。
几人越去越远,那身穿红甲的怪物和王二也渐渐去的远了,通道里很快便恢复了寂静,水流潺潺,波澜不兴,只有残留在水中的斑斑血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赵稚,这个地方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而以她的修为和根基能在这场恶战中生存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圣婴,我们走吧”,
她心有余悸地道,拉着赵圣婴的手,有血沫自她身边拂过,随浮动的水波一点一点流向远方,有腥咸的味道传入鼻息,她忽然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几番出生入死,几番浴血奋战,她以无畏的姿态撑持到了最后,但当血雨腥风不再,当死亡的阴影于头顶处烟消云散,她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鲲鱼,不重要,财神阁,不重要,此时此刻,能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赵圣婴“恩”了一声,对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毫无所觉,只是转身时听到左侧的那个深坑里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踏,
“彭”,
声音传入耳中,好像有身躯庞大的恶兽趋步而来。
赵稚却心中一动,旋即明白过来,忙拉着赵圣婴的手小跑过去,面露喜色道:“王玄霸”,
那淤泥坑里步步而出的果然是王玄霸,他拖着凤翅鎏金锤,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吃力。
蛟王的那一拳震散了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打裂了他的头骨,更是彻底碾碎了他的心。
他清晰地认识到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那只大妖的对手,王大,王三的仇他报不了,尽管他那么愤怒,那么不甘
鲜血自额头滴落,水流一冲便消融在水中,他还没走到洞口就撑持不住,左膝一软半跪在地上。
赵稚忙跑过去扶住他,她娇小的身体只能勉力架住他魁伟的身躯,让他不要摔倒。
赵圣婴也有样学样扶着他的手。
看着他从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到现在的颓然绝望,赵稚心中暗叹一声,隐隐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轻声道:“王玄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少,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王玄霸苦笑一声,阖上眼点了点头
范岩山和金衣人摆脱蛟王时也兀自惊出一身冷汗,直到飞出十数丈远后身后那股狂暴肆虐的妖气几乎完全消失两人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心。
眼角处余光交汇,眸中的冷光各自一闪而过,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敌非友,但眼下前有鲲鱼,后有快速赶来的覆海蛟王,两人断乎不可能会在这个关头自相残杀。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周遭的光线更加黯淡,四下里只有四柄金色长剑散发出淡淡的金芒。
前面黑漆漆一片,却又湍急的水流之声,连带着两人身外也泛起道道波纹,有水泡“咕噜咕噜”的声音,两人心中一动,抬头时正看到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彭”的一声撞击在通道上方的淤泥上,四下里顿时一阵摇动。
恩
范岩山眉头一凝,隐隐的看到前方有巨大的黑影一晃而过,有“呜”的一声长音传来。
“鲲鱼”,
他心中赫然一动,忙运灵汇聚于双眼,幽暗中他双眼发出青色的光,前方的庞然大物也随之进入眼帘,他这才发现方才在黑暗中一晃而过的黑影竟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通道宽六丈,高七丈有余,这条黑黝黝的光滑鱼尾轻一摆动便上达顶部,下达淤泥地中。
顺着鱼尾向前看到的则是奇长的脊背,由下到上的圆滑流线好像一条修整过的黑色山脉,视距稍扩,那鲲鱼的轮廓便在眼前出现。
通道极宽极高,堪称巨大,但此时却几乎被这条鲲鱼塞满,它的身躯好像是一座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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