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阵淡淡一笑:“确实感谢初医生对我的治疗,但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我还是会依赖你。”
她听得很受用,忽然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他。
真是的……她一定是受到这个家伙奔放而直白的行为影响,才会越来越不矜持的!
初徵心刚想开口,却见徐阵沉着脸,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结果。
“这个小区可能已经发生命案了。”
“……为什么?”
“‘养蚕人’在给我看那张分析我的列表时,就已经是对我们‘宣战’,这样一来他就会继续留给我们‘预告’,这个小区离上一个案发地点不远,他能猜到我会看到居民贴出的告示。”他蹙眉侧头,说:“这些狗不会莫名其妙自己失踪,很可能是已经被他杀了。”
正如徐阵所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两个多小时的调查之后,他们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锁,发现了三具新的尸体。
这个场面看的只叫人心塞,一家三口的甜蜜合影还摆在客厅,然而,卧室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男主人死在桌角边上,头发完全被血浸湿了,脸上满是血污,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头颅与躯干只有颈椎相连。
妻子浑身赤=裸地死在大床上面,下-体遭受到了严重的伤势,下半身有一大摊的血迹。
女儿俯卧在地板上,相较于父母的惨状,算是较为“平和”的死亡方式,她是被喂下□□死亡的。
公安部立刻召开了工作会议,秉着“命案必破”的中心思想必须尽快破案。
牵扯到澄昌市的受害者姚仁理被害一事引起的社会反映较大,警方让魏晟也带人予以协助调查,时间就像被人调了几拨,又回到了“雨夜乌鸦”的黑暗时期。
夜色如水,晚风习习。徐阵以最火速的效率看完了卷宗,并和大家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他把目前得到的线索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基于目前从鉴证与法医给我的报告,我基本能确定杀了这一家三口的同样就是‘养蚕人’,在连续作案杀了两个人之后,他的心理欲-求也逐步升级,这个家庭就是‘牺牲品’。”
此次按照徐阵前期推理的结论来看,嫌疑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加之,他大张旗鼓向警方下战书,案件显得要比“雨夜乌鸦”还要严重,可以说是在西泠市创造了历史。
是以警局的气氛异常凝重,徐阵也感觉到那种高度紧张的压迫让他微微不适。
但他还是抗下高压,作起报告:“首先,一个正常人杀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因为越拖延越危险。而本案的凶手,长时间劫持死者,并用不同的酷刑折磨他们。
包括第一个被害人詹杰被关在笼子里,四肢骨折。
第二个被害人姚仁理被砸开脑门,扔到井里。
以及,第三个男主人的妻子被侮-辱,女儿也被杀死,自己还被斩首和剥了背上的一块皮。类似这种宣泄凶手内心的行为,应该与他的诉求有关。”
他顺便说到三起案子既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
詹杰和姚仁理,笼子和井,都是相对封闭的场所,然而第三个被害人一家却是在家中被害,而且,男主人的伤口附近有生活反应,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扒皮和斩首,这个行为与之前的虐待又不太相同,很可能是因为凶手对这个男人的憎恨超过其他被害者。
因为,除了惨呼和脸部的痛苦,皮肉被扒下的过程令凶手感到极大的乐趣,他已经不是为了满足,而是贪图。
“下面我再说一遍针对嫌疑人的犯罪特征。其一,嫌疑人年龄在四十至五十周岁之间,鉴于他的身材健壮均匀,加上是退役的军人,我调整了一下范围。
其二,享受型杀手,喜欢囚禁、折磨被害者,反社会人格,平时很稳重,并且懂得克制,但杀人时就会性情大变。鉴于这种情况,很可能他在部队时犯过什么错误,因为他并不能很好的融入集体。
其三,经济条件一般,但自身学历不会低,对犯罪心理学很有研究……”
徐阵说到这里,看着自己列出的东西,再次开口:“对此,我还有一个线索要说,在前两次的录音中,我发现‘养蚕人’用了‘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作为文件名,但在他留下的文档最后,这句话又变成了‘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绮罗者”,而不是“罗绮者”,这是单纯的书写不同,还是这个“绮罗者”另有所指。
许多警员都在认真做着笔记,这时候有个人问:“但为什么是‘蚕’。”
徐阵:“作为‘蚕’,特点是四个形态的变换,他希望做到一种‘改变’、‘革新’,这点是肯定的。”
又有人表示疑惑:“但说到现在,还是没法缩小范围。”
“很多线索和记录他都能想办法篡改填补,所以我们调查资料,也要找万无一失的路去走。”徐阵的目光聚焦在这些资料上,突然沉沉地说:“有一个想法,目前在进一步核实中。可以先告诉大家——我刚才也说过,在他对男主人的折磨中,我看到既有他的憎恨,也有他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