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用愤怒掩饰自己的羞怯,跺脚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帮你了!”
他耸了耸肩膀,摊开手,一脸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我真是不懂你们亚洲女孩,喜不喜欢的,不就一句话的事?何必弄得那么矜持!”
她没理他,生硬地转过头,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了,走好不送。”
“睡觉?”他有些惊讶,“正经话我们都还没说。”
她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还想说什么?”
“关于教堂战友的事。”他润了润嗓子,道,“我昨天半夜去了一次修道院,得到战友留下的信息,我们取得联系后,准备约个地点碰面。”
见唐颐并不作声,于是他继续道,“约定的地点在你的学校。”
这下她沉不住气了,低声叫道,“什么?你疯了吗?”
“没疯。决定在那里是因为,在歌剧院爆炸事件后,德军对这个学校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经过两个星期的洗礼,已逐步尘埃落定。最危险的地方自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学校在出了一批法国奸细后,又会被我们英国人看上。”
唐颐一口否定,“不行。”
“为什么?”
“如果再出岔子,学校会崩溃的。”那她这辈子都休想毕业了。
“战争一直延续下去,整个地球都要崩溃,牺牲一个学校算什么?”
被他这么一堵,她顿时无言以对。
见她脸色铁青,他又安抚道,“你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我设计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什么?”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在行动前24小时,故意将错误的消息透露给德军,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去修道院,而实际上,我们真正的碰头地方在音乐学院里。”
麦金托什对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的方法很是自豪,但唐颐却不如他这么乐观,隐隐觉得,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可这位上尉年轻气盛,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却反被他嘲笑了一通。说什么是她想太多,缩手缩脚成不了大器。唐颐心中好不气恼,见他不当回事,之后便再也不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