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2 / 2)

gu903();黎里说道:“不过到我手上,我会让它改名字的。吴琰,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武侯?不管你想不想,我倒是很想能够得到军队的承认。”

“普兰想要培养野兽,这是他的地盘,我们没法冲破他的规则。”

“但不能冲破,却也不代表我们就得一板一眼的遵守了。相信我,我是宁县来的,没人比我更懂什么是“兽性”。宁县没办法让我变成非人,这里自然也不行。我可以做到的。”

“明天我参赛,你去找维克·普兰观赛。”

黎里微微笑道:“会很好看的。”

·

黎里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以为她要恶堕的吴琰,离开他的屋子,进了自己的小楼才敢稍微缓了口气。

她实在是没想到维克·普兰口中的“集训”是这么一回事。她还以为所谓的集训,就是军队的地狱操练——靠意志熬的体力极限。

现在这种模式,也不能说不是在磨意志和体力的极限。只是吴琰说的没错,这种意志和体力的磨练方式——是纯粹在人为制造绝境,逼人把自己活成“兽”。

当你作为人的时候,你当然知道人生存应当存在底线。

可当你作为兽的时候,除了生存和胜利外,就没什么别的意识了。

宁县为什么会被称为□□之都?就是因为它的贫瘠——贫瘠营造出了“困境”。

贫瘠的资源带来的物资稀缺,是能够把人逼疯的。

黎里也不知道,如果她刚穿来的时候没有遇见那个拾荒的女人,跟着她安全度过了最无助的那段日子——她会不会经历和王奕幼时一样、甚至比王奕还要凄惨的日子。

然后在那些日子里,彻底的扭曲身心,变成个只知贪婪掠夺的、最“标准”的宁县人。

宁县的糟糕是被迫的,“暴/乱”可谓是迫不得已。

但第三军校不是,它明明是平定的,却人为的制造了一处比宁县更为糟糕的环境。

难怪要给“选择”。

若是不给选择,来这里镀金的王都贵族怕是能掀翻学校的房顶。

黎里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走了很久,君瑶站在房间中央,默默地看着她从房间的东角走到西角,再从西角走回东角。

他一声不吭,连黎里都差点忘了他的存在,还是她在想事情乱走的时候忽然被人让开了通路,才猛地回过神,发现君瑶一路跟了来。

年轻的军人沉默站在一边,像极一把敛于鞘中的刀。

还是一把挺漂亮的刀。

黎里忽而便停住了脚步。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君瑶,那样灼热的视线,甚至让被盯着的军人忍不住偏开了头。

黎里缓声道:“君瑶。”

“——你有多能打?”

突然被提问,年轻的军人怔了一下,随后回答:“不清楚,但我没有输过。”

没有输过。

这话说的就很令人玩味。

按照楚侯的说法,君瑶生长于战场,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输无亚于死亡。他活着,说没输过好像也很合理。

黎里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比起维克·普兰,君瑶看起来要瘦小的多。虽说瞧着也有一米八左右,可黎里先前毕竟见到了维克·普兰那样长得像座山似的少将,此刻便不免觉得君瑶不太够用。

比如他的胳膊看起来就挺细的,腿好像也不是很有力量的样子。

——脸也有些小白脸。

黎里抱胸看着他皱眉,一想到原著里他还是和楚侯一起死的炮灰,她对君瑶这句“没输过”心里又犯了嘀咕。

可她除了君瑶好像也没别的人可以用了。

楚侯给人的时候说的那么言之凿凿——那至少,会比王奕能打吧?

黎里掂量了掂量自己,又看了看君瑶。

青年站得笔直,面对黎里毫不客气地打量,也像没脾气的佛陀一样任凭她估量。

黎里估量的久了,他大概也回过了味,低眸想了想,又补充说了一句:“在第十一星域,我是最强的。”

这话说的就有分量多了。

不过黎里也不清楚第十一星域最强的战斗力到底是个什么数,她只能在心里默认君瑶能到她需要的水平——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君瑶一句:

“你可千万一定要超水平发挥,在明天很能打很能打呀。我能不能不被吴琰骂,用做人的方式通过集训,可全看你能打的程度了。”

君瑶虽不明白黎里想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

他微微欠身,向黎里允诺:“是,殿下。”

差不多有了对付明天的主意,黎里便打算先休息去。

可她刚准备去睡,又猛地想起来——君瑶的寝室,好像没有人给安排。

看着依然站在她的会客厅中,双眸清透,只需要黎里一声令下就可以直接睡在会客厅的“帮手”,黎里心里难得涌出了一点点的内疚。

她问:“教务处有给你安排寝室吗?”

君瑶检查了自己的终端,摇了摇头。

黎里:“……也是,你是跟着我来的,教务处也不好安排。”

但让君瑶和她住一起,显然也不那么合适。

黎里想了想,直接带着君瑶和他的行李,又两步走回了吴琰的寝室,哐哐敲门。

吴琰还在屋里生黎里的气呢,他一见黎里又回来了,还以为她想通了。

吴琰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说不明白的难过,他站起来凶巴巴地去给黎里开门,刚想要说“是不是知道自己乱来了”,就先被黎里丢过来的皮箱塞了个满怀。

黎里把君瑶用力一推,让他直接两步踏进了吴琰的屋子,在吴琰接着箱子满眼的茫然中,笑着说:“表哥,给你送个室友哈!”

说罢,她便非常自觉地帮着吴琰把门直接关了,自己回了自己的屋。

徒留吴琰抱着君瑶的行李,一脸茫然。

好半晌,他反应了过来,看着君瑶问:“什么意思?”

君瑶从他怀里取回了自己的行李,想了想和他说:“殿下让我和你住。”

说完他还真提着箱子直接去二楼找房间了。

吴琰看着简直目瞪口呆。

他好歹也是武侯啊,黎里无视他的意见就算了,怎么君瑶这个楚侯的干儿子也敢漠视他了!

吴琰不满,吴琰叫道:“喂!谁让你上楼的!”

君瑶停下步伐,他的眼里有困惑,他问吴琰:“不可以吗?”

在得到吴琰默不作声后,君瑶思考片刻,下了楼。

吴琰见他要出门,便问了句:“你要去哪儿?”

君瑶回答:“去房顶。”

吴琰:“去房顶——”

他颇为无语:“你就非得待我这儿了?”

君瑶:“……”他没说话,但他眼睛里写着“皇女让我待在这里”。

吴琰算是服了。

黎里不好搞就算了,和楚侯借来的保镖看起来也不怎么正常。

他妥协了。

年轻的武侯捂着头朝楚侯的义子挥了挥手说:“一楼有带盥洗室的房间,你住一楼。行,以后一楼归你,二楼归我!”

君瑶闻言便也不去房顶了,他提着箱子往吴琰指的房间去,经过吴琰身边时,认真地道了谢。

被这么一谢,吴琰倒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吴琰还是牵挂这黎里那边,他想着君瑶肯定是要陪着黎里参加比赛的,如果黎里真的有稳重的计划,君瑶一定参与了。

他不太好主动去问黎里到底怎么想的,但从君瑶这边旁击侧敲一些,从而及时做好黎里失败的准备,甚至是“营救”准备,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吴琰问了他一句:“关于‘集训’的计划,她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君瑶回忆了两人的对话,回答说:“殿下问我能不能打。”

吴琰闻言立刻:“……”

他想这是什么问题,难不成黎里还想用饱经战场的成熟军人直接把这批新生全部打趴,用比厄境更厄境的方式来打破普兰的规则?

不可能吧,这种办法想想就令人觉得不可能成功。

吴琰忍不住接着问君瑶:“你怎么回答的?”

君瑶老实道:“我能打。”

吴琰:“。”

完了,我看她真是想一个人打趴这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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