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视野之内没有任何可疑日标,对方也没有在他破门的瞬间发动攻击。想来自己的出场给对方留下了可怖的第一印象,对方埋伏在不能见物的黑暗里,准备偷袭他。
他飞身跃起,不是突进,反而向后落在电梯井中的横梁上。那根闪着电火花的高压线在他前方,这是电梯井里唯一的光源。这样他的影子就从壁画厅里消失了,对方无法通过影子判断他的行动。
对方看见影子消失一定非常惊恐,但他们仍旧没有发出响动,像是伏击狮子的狼群,耐心地藏在黑暗中。
源稚生脱下西装外套团成一团,猛地投掷出去。这种障眼法并不新奇,但非常有效,尤其是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中。埋伏的人必定死死地盯着电梯门,看见黑影出现,只有几分之秒思考。对方手里有枪,这种情况下99的人都会开枪,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下开枪已经不是经过思考的行为而是神经反射。
西装飞出六七米远,飘然落地,如同一只降落的黑鹰。黑暗里好像根本不存在敌人。
对方很镇静,远远超过源稚生的预料,这说明他们非但血统优秀,所受的训练也很精良。
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一分十二秒过去了,还有三分四十八秒橘政宗就会解开大厦的封锁,那时这些入侵者就自由了,他们大可以混在人群里悄然离开这座大厦。时间已经不容他再做试探了,他缓缓下蹲,骤然发力,越过钢梁冲向影壁。这是纯粹的速度比拼,他的起步速度可以跟超级跑车较量。只要他足够快,敌人的截杀就会落空,弹幕都会被他甩在身后。
因为巨大的风压,他的西装表面流水般波动,西装下藏着那柄危险的蜘蛛切,右手也藏在衣底。
宝藏院袈裟刀,这是日本战国时代的僧侣们创立的刀术,他们身穿长长的袈裟,遮盖着其下的武器,敌人无从知道他们在袈裟中握刀的手法和动作,也就无法判定他们斩击的方向。事实上只要更换握刀的手法,调整腕部和肘部的动作,袈裟刀可以向任意方向挥出,甚至包括背后的死角。所以袈裟刀被称作“僧侣的暗杀刀”,在枪术名家宝藏院胤荣主掌那座寺庙的时候被放弃了,今天只在某些有“卑鄙”之名的剑术流派中还保留着袈裟刀的用法。源稚生并不介意剑术流派的名声,从握剑的第一天起橘政宗就对他说,剑是血腥的东西,握剑的人是魔鬼。既然如此又怎么能把“卑鄙”的名声加在人类发明的剑术身上呢
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杀了入侵者也无所谓,这才能保住壁画厅中的秘密,并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大厦中的人逃出去避险。
源稚生失去了平衡,带着巨大的惯性平拍在地上。这种摔法很不体面,在中国被称为“狗啃泥”。他还是中了埋伏,埋伏他的人是个混蛋。一根绳子在离地大概三十厘米高的地方拉紧。绳子不会阻挡西装外套,却能把源稚生绊倒。黑影从两边扑了上来,左边的人挥舞刀剑类的武器,源稚生听见了金属割裂空气的啸声,右边的人高速射击,子弹在源稚生身边溅点火光。对方给他留了一丝余地,只要他束手就擒就不会受伤,可如果他有异动,子弹就会把他钉死在当场。蜘蛛切插在对面的影壁上,源稚生被绊倒的瞬间它脱手飞了出去。
手无寸铁的源稚生只能高举双手示意放弃反抗。楚了航在最后一刻收劲,长刀轻轻擦过源稚生的后颈,恺撒用沙漠之鹰抵住了源稚生的额头。两个人都大口地喘息,为了突袭得手,他们几乎用尽了浑身力量。
绊倒源稚生的是那根缠在神龛上的紫绳,它有手臂般粗细,用来捆一头大象都没问题。楚子航伸手去摸源稚生腰问,看他是否还藏着其他武器。
源稚生摆头撞在枪口上,沙漠之鹰的威力能在200米的距离上打碎一头麇鹿的脑袋,一般人看到那夸张的枪口尺寸就吓得瘫软了,可源稚生却敢用头去撞。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龙头槌。
这是日本剑道中少见的空手格斗术,在剑圣柳生石舟斋宗严的手中最终成型,它的奥义就是撞入对手的怀中空手夺刀。因为“无刀取”的神技,柳生石舟斋宗严经常不佩刀行动,因为他的刀遍及天下,任何人腰间的长刀都可以是他的。恺撒犯了错误,他靠得太近了,楚子航也犯了错误,他不该相信一柄沙漠之鹰就能制服一位皇。
枪口偏转,源稚生旋转起身甩脱长绳,伸手捏住楚子航的刀,只用两根指头他举手过顶,牵引着那柄刀让它从自己肩头掠过,无声尢息地滑向影壁。
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名为舞其实是刀术中的步法。江户时代的东京有三大剑术道场,镜心明智流的士学馆、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还有神道无念流的练兵馆。
三家的剑术风格迥异,其中镜心明智流的宗师桃井春藏直正是位人尽皆知的美男子,他的剑术极其讲究走位,步法从容潇洒,所以获得了“位之桃井”的赞誉。恺撒左手狄克推多右手沙漠之鹰追击源稚生,但源稚生像是舞者一样绕着他旋转,轻盈得像是被风吹动,恺撒用尽全力也追不上他的步法,眼看着源稚生从刀刃和枪弹组成的栅栏间闪过。
几秒钟里,学院本科部第一和日本分部第一的差距已经分出来了,恺撒和楚子航联手仍旧制服不了这位皇
影壁上的蜘蛛切不见了,恺撒四下寻找目标,但源稚生已经藏进了黑暗中。镰鼬失效了,恺撒只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他自己的和楚子航的,壁画厅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恺撒清楚这是因为源稚生的血统强到能压制心跳,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跟一个随时会从黑暗中浮现随时会遁形的妖魔作战。这就是超级混血种,在他面前各种规则都可以被无视。
楚子航忽然发动,挥刀斩向恺撒的咽喉。恺撒立刻伏低,他们当了太久的敌人,已经当出默契来了。
源稚生刚刚从黑暗中浮现,蜘蛛切诡秘地落向恺撒的后脑。他的剑法又换成了天然理心流的“心意棒”,这是从棒法演变来的剑术,并不讲究速度但是力量非常沉厚,恺撒甚至没有觉察蜘蛛切带起的风声。
楚子航的长刀和蜘蛛切相格,火花灿烂,逼人的热浪扑到了源稚生脸上,楚子航的刀不久前刚在君焰的领域中加热完毕。
楚子航根本不收刀,以完全相同的姿势和轨迹斩出了第二刀,击打在蜘蛛切上相同的位置,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每斩出一刀,蜘蛛切就巨震一次,源稚生也退后一步。前一刀的火星还没有熄灭,新一刀的火星又溅了出来,最后火星稠密如织。楚子航的连斩和加持了“九阶刹那”后的犬山贺没法比,但力量更大,连源稚生都不得不始终立刀防御。源稚生扑出电梯井之前,楚子航已经激活了血统,借助狮心会的血统精炼技术,他也暂时地跨过了临界血限。
面对超级混血种他全无把握,但他这种人即使在没把握的时候也不会退避,而是在第一时间shod。
楚子航用上了“十三连闪”,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角度连斩,逼迫敌人和自己对刀,看谁的力量先耗竭。这是质朴的刀术,连续挥斩的次数越多就越强。传说历史上剑道大师能连斩十三斩,十三道力量在顷刻间集中击打在对手武器的同一位置,最终把对方的刀斩断,所以又被称作“断刀十三连闪”。但对于混血种来说,十三绝不是极限,楚子航最多挥出过234连斩,数字到最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见刀光如潮。
恺撒曾嘲笑过楚子航的十三连闪是“砍树机”,单调重复全无美感,但此刻这台砍树机居然震得人形巨龙连连后退,恺撒也不禁想为砍树机喝个彩。
心里的赞美还没说出口,恺撒就看见楚子航飞退回来。准确地说,楚子航被一股暴力强行震退。他踉踉跄跄地回复平衡,长刀在手中不住地震动,几乎无法掌握。连斩被生生打断了,在斩击的间隙里,源稚生忽然上步,用肩膀撞在楚子航的胸口。柳生新阴流无刀取贰式,如果楚子航被抓住手腕,瞬间就会被源稚生摘走长刀。但楚子航凭强化后的暴力空手抓向源稚生的手腕,用出了擒拿手中的“缠腕”,通常他的缠腕都能令对手的手腕脱臼甚至骨裂,但这一次他抓住的是一只能够徒手砸碎青铜的手源稚生的腕骨爆响,骨骼之间的缝隙骤然消失,楚子航根本无法撼动他的腕部。
皇的骨骼跟人类的完全不同源稚生像龙类一样有着上千块骨骼,而这些骨骼在必要情况下能够紧密地合为一体
无刀取的贰式只用出了一半,源稚生未能夺取楚子航的长刀,于是挥臂横扫打在楚子航胸口。如果不是暴血状态下楚子航必然大面积骨折,他也尝到了恺撒那种“心脏被攻城木直接锤击”的滋味,一瞬间灵魂似乎都被震出体外。仅有的一丝乐观情绪也消失了,两人背靠背结成防御,汗腺如同开闸的水库,全身从里到外都汗透了。
原来皇是这样的东西,即使以恺撒和楚子航这样的a级血统,跟他对战的时候也必须把神经绷得如钢弦一般紧。任何松懈都会导致同一个下场死
楚子航悄无声息地调整了自己的暴血级数,从二度直升三度,这是极限。他仅有一次尝试过四度暴血,那是面对龙王芬里厄的战斗中。四度暴血之后他跟注射了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樱井明没什么区别,只是凭借嗜血本性杀戮的怪物。恺撒的暴血级数还停留在一度,他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聆听,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听觉比视觉更敏锐。
佛龛前的烛火一晃,照亮了三个人的脸。楚子航和恺撒的脑袋上都蒙着黑丝袜,这让他俩看起来就像愚蠢的银行劫匪,但在谜底揭晓之前最好还是隐藏身份。恺撒特意用黑色的磨砂贴纸包裹了沙漠之鹰,又用胶布把象牙柄上的死亡天使徽章盖住了,楚子航手中的长刀是装备部制造的“无铭”版本,这个版本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只是一根朴素的钢条。
装备部的神经病们审美两极化,造出的东西要么走朴素但凶险的军品路子,要么就走诡奇的动漫风格,他们曾向恺撒推荐过一体成型的圆形盾牌,用红蓝两色涂装,武器设计师大赞它的性能完美构思别致,恺撒可以一手持盾一手持沙漠之鹰射击,盾牌能把他的中弹几率减少76恺撒说算了吧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看漫画,你们说的那个人叫美国队长。
汗水沿着风衣的衬里流淌,一滴滴打落在地。
“你们还活着,这很好。”源稚生说。
恺撒和楚子航飞快地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是在套话,这时候出声只会自投罗网。
源稚生抽着烟,冷冷地盯着他们。很难说源稚生是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的伪装很差劲,别的就不说了,真正暴露你们的是那股高希霸卡诺兹雪茄的味道,那是高希霸雪茄中的极品。”源稚生冷冷地说,“又见面了,恺撒加图索”
“懂了,在这个男人都抽娘烟的国家,偶尔出现一个抽雪茄的真男人就太醒目了。”恺撒笑着撕破脸上的丝袜。
他笑得有点无奈,委实没想到会在这种细节上犯错误。高天原每周营业结束后都会给牛郎们分红,他有了钱就托服务生买来麦卡伦威士忌和高希霸雪茄。在享受上他从不凑合。
“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把你们打倒”源稚生缓缓逼上,“动手的话我未必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你好像从来没有保证过我们的生命安全,这周我才从日本海沟里游泳游上来,你本该是我们的后援,可你把我们三个扔在海底八千米深处。如今我们又看了那些壁画,你在想把我们浇筑进水泥柱子里沉海吧”恺撒拔出第二把沙漠之鹰,双枪指向源稚生,“管你是皇还是其他的什么怪物,犯了错误总得付出点代价,我们家的家训说,如果世上有人可以犯了错不被惩罚,那么谁还相信上帝呢哈利路亚”
“是的,我犯过很多错误,我确实想过我有一天会因犯下的错误而受惩罚但很遗憾,现在我不得不继续犯错误。”源稚生一字一顿,“信念和立场什么的,你我都说服不了对方,那就只剩最后的办法了。”
谈判在几句话之间就崩溃了,信任的基础早已丧失,谁都不会相信对方。
源稚生翻转手腕,蜘蛛切的利光不断变化。他缓步逼近,压缩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一旦突破安全距离他就会加速,胜负可能在瞬息间。
路明非摇晃着走出电梯。
刚才的经历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电梯全无阻碍地下坠,似乎要把路明非带到地狱里去,但失灵的刹车忽然间又恢复了,电梯在尖厉的摩擦声中减速。路明非刚刚体验了一把小鸟飞翔的感觉,超重感跟着袭来,他被狠狠地拍在文件箱上,就像煎饼被平平地糊在铁锅上。电梯停下的那一刻,路明非很想赞美某个造物主或神之类的东西,感谢他在关键时刻拉了兄弟一把。不过他全无宗教信仰,满嘴烂话每天犯贱,造下无数口业,想来上帝和佛祖都不屑于救他。
他从文件箱上抽下一根铁条,一点点把电梯门撬开。电梯恰好停在14层,轿厢地面和楼面齐平。14层是他参观过的呼叫大厅,这里没有浑身杀气的执行局干部,满屋都是年轻可爱的女接线员,是美瞳蝴蝶结制服高跟鞋的天堂,所以路明非才建议首先入侵这里,让蛇岐八家感受一下他们的花姑娘被逆袭的滋味。可现在全乱套了,惊慌失措的女孩们东奔西跑,遍地都是被甩掉的高跟鞋,还有猛女挥舞消防斧猛砸消防通道的门。见鬼这里根本就是疯婆子组成的地狱啊哪里是天堂来的
路明非这才想起地震并未结束,楼层出口似乎被锁死了。
穿着黄色制服的家伙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ricard”
路明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瞬就反应过来了。见鬼他还在源氏重工里在这里被人叫了真名不等于说被认出来了么他把枪插进后腰里了,于是赶紧撩起风衣去拔枪,却没想到枪机卡在皮带里,连拔两次都没拔出来,倒是皮带被拉松了裤子差点掉下来。
“您的快件。”对方把一个小箱子塞到他手里,递过一支笔来,“请在这里签收。”
路明非这才看清对方的制服上写着dh,这神奇的家伙居然是个快递员
路明非满脸活见鬼的表情,再三核实邮包上的名字,“ricard”,地址也确实是源氏重工14层。可他根本就不是这里的职员,他是跟着失控的电梯掉到这一层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路明非死死地盯着快递员,手还伸在后腰里,握紧枪柄。
“啊,寄件人特意电话叮嘱过,说您会来14层的电梯这边取件。我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其他邮包我都是送到各层的前台,在电梯门前送邮包好像接头似的。”dh的小伙子看起来很诚恳。
“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送邮包”路明非还是不太信。
“我也想找个地方躲躲,可安全通道打不开,还是静等救援比较好。”小伙子表现出日本人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优良国民性,“您才是镇静自若啊,这种时候还守约地来取邮包,要是大家都像您这样就不会搞得一团糟啦。”
既然被人如此赞美,路明非也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屁滚尿流的一面,摆出镇定状在单据上签收。
快递员核对了字迹:“那就没问题啦。我的工作完成了,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感谢您的惠顾,dh助你纵横千里,竞逐环球商机。”
这个二货唱了一遍广告里的歌词,深深地鞠躬,路明非也深鞠躬还礼,接下来二货快递员就消失了。女孩们“呼啦啦”跑过来,“呼啦啦”跑过去,路明非被那些或丰腴或苗条的身体撞得晕头转向。
“我靠路鸣泽你真能玩啊”路明非在空荡荡的呼叫中心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抓起桌上不知道被哪个美女啃了一半的巧克力棒咬了一口,从笔筒里摸出剪刀来,咬牙切齿地拆邮包。
连学院都联系不上他们,却有人随随便便地写了张快递单,在匪夷所思的时间把邮包寄往匪夷所思的地方,却恰恰好送到他手里。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中是不该出现的,但魔鬼也许能他们像神那样无所不能
邮包里是一台黑色的ihone5。
每逢苹果公司发售新机,路明非都会收到一个匿名邮包,里面是一台最新的苹果手机,那是路鸣泽馈赠的礼物。从第一台苹果手机开始,路鸣泽总是及时地把最潮的机器送到路明非手中。假如路明非意外地把手机弄坏了或者弄丢了,几天后又会有一台全新的手机寄来,从号码簿到桌面图片都跟丢的那台一模一样。上一台ihone5被路明非带进了迪里雅斯特号,进水全毁,却想不到路鸣泽的包修包换包更新政策在日本境内仍然有效。
开机画面仍是熟悉的四叶草,只有一条未读微信,发送者的号码显示不出来。微信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列海蓝色的老式火车,沿着滔滔大河行驶,远处白云笼罩着莽莽雪山。e,那条河叫乌鲁班巴河,那座山是安第斯山,这些都在遥远的南美洲,这列奢华的观景火车从库斯科小城去往马丘比丘。路鸣泽说过这是他的度假计划。照片显然是路鸣泽透过车窗往外拍摄的,在车窗的反光里隐约可见小魔鬼搂着跟他年龄颇不相称的大美女,妖娆的红发,海蓝色及膝裙,黑丝大美腿,悍然是超模级别的尤物准确地说这家伙坐在,美女的腿上,因为他没有美女高。
“朋友,这是你新认的干妈么”路明非恶狠狠地写微信。
“羡慕嫉妒恨吧在日本有这种级别的美女么还是只有罗圈腿的肥婆呀,哇咔咔咔咔。”路鸣泽立刻就回复了。
“你真在南美”
“当然咯我正在马丘比丘喂羊驼呢,羊驼是人类的好朋友,因为它们很好吃。”
“禽兽我正在日本水深火热有什么救命的招数就快发一个给我不过我俩先说清楚,我不会跟你做交易的,我还要留着半条命,活到实现四个现代化。”
“好说哥哥你有这么利国利民的大心愿,我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能不努力呢明儿就帮你把四化建成是说建成了你就可以去死了是么”
“滚滚滚说正事”
“正事也是有的,我觉得这个美女跟我心灵相通胸也蛮大,是我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我正在考虑向她求婚,哥哥你会来地狱参加我的婚礼么”
“说正事”
“好久不见大家斗个槽嘛,说正事有什么意思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很糟糕,恺撒,楚子航在壁画厅里看到了太过秘密的东西,为了抓捕你们整座源氏重工都被封锁了,所有安全通道都被辉夜姬控制了,一般人别想打开,暴力破坏也很难,所以我把电子钥匙储存在这部手机里了,你可以刷卡打开这栋楼里的任何一扇门。”
“你会对我那么好”路明非不太敢信。
“快去吧哥哥,大震其实还没开始,你刚才感受的震波只是小小的预演。你这么有爱心的人不会愿意看着那些无辜的好姑娘死在地震中吧”
路明非一跃而起,推开汗津津的姑娘们挤到安全门前。手机里果然多出了一个名叫“电子钥匙”的应用,打开这个应用,屏幕上出现不停变化的复杂图案。路明非用手机在扫描器前一晃,“滴”的一声,红灯变绿,安全门轰然敞开。女孩们用看英雄般的目光看着路明非,在她们看来这事情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大厦的门禁系统出现了问题,高层特意派来这位年轻英俊英俊是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暂且不用提的执行局干部,手动开门他救了这层楼的所有人
进入安全通道前女孩们纷纷亲吻路明非的面颊,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这般艳遇,被数以百计的粉面女孩包围,一时间开心得傻掉了。
这层楼很快就清空了,路明非混在女孩中下楼。跑到第三层的时候下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路明非探头往下看去,脸上变色。人流在底层被挡住了,执行局控制了那道门,干部们大声地喝止女孩,有人忙着打电话,应该是请示上面的意见,其他人核查女孩们的门禁卡,门禁卡上印着她们的照片。看起来就算底层开门,也必须验证身份之后才会放行。在这种情况下路明非就算有大众脸也混不过去,4楼下来的人全都是女孩,他这个“年轻英俊”的执行局干部混在里面不被反复排查就怪了。
“除了电子钥匙还有什么别的宝贝路鸣泽小叮当请你快点拿出来通道口有执行局的人”路明非只好再给路明非发微信。
“试试导航呗,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导航管屁用,导航是开车用的好么”
“我给你的导航做了一点升级啦,嘿嘿嘿嘿。”
路明非打开手机导航,界面果然跟平常不同,源氏重工的建筑结构图出现在屏幕上。整座大厦是透明的,用深蓝色和淡蓝色的线勾勒出来,无论是放置辉夜姬主机的22层还是储存壁画的隐秘楼层都清晰地呈现出来。红色光点在大厦内部闪烁,每一层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光点最密集的就是路明非所在的这条通道。路明非立刻就明白了,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人,20层以上是家族高层的办公区,隶属关东关西两大支部、执行局、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的亡命之徒们根本不着急撤离,22层辉夜姬的控制室里,技术人员们镇静地工作着。20层以下是普通办公区,蛇岐八家旗下的企业在这里办公,深夜加班的职员们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显然恐惧已经压倒了他们的纪律性。
此外还有些明亮的金色光点,集中在大厦的中央区域,路明非没搞懂那些光点代表什么。
他得找一条人少的路,因为没法分辨那些红点是普通职员还是执行局干部,如果遇上执行局干部,要求核查他的门禁卡他就完了。可每一层都有人,这座摩天大楼就像一座城市。路明非焦急地滑动屏幕来找路,执行局的人正穿过女孩们往楼上来。他发现大厦里确实有一层几乎没人,那层楼没有楼层数,它的楼层编号居然是个希腊字母“ξ”。
这个字母念作“克西”,在数学中往往代表随机数某个不确定的东西。
一根细细的红线出现在建筑结构图的内部,恰好是从路明非所在位置前往“ξ”层的路线,这个经路呜泽改造的程序正在指引他逃生的路线。
执行局的人已经很近了,路明非别无选择。他悄悄地从人流中退了出去,拐上一条岔道后开始狂奔,进过曲折上下的楼梯后他找到一扇安全门这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银白色大门。
他把手机凑近读卡器。专员。”机械化的女声中,银色大门轰然中开。
希尔伯特让昂热端着一杯轩尼诗李察白兰地,扭头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电蛇在墨云中穿梭,天空似乎裂开了,东京像是个害怕天谴的巨人般瑟瑟颤抖,震波连续袭来。
桌子对面坐着三井置业的经理,经理脸上明显透着不安,虽说这种级别的地震还不够震塌三井置业坚固的办公大楼,但总该找个地方去避险。可昂热慢悠悠地欣赏着这个风雨交加的地震之夜,经理也不好下令逐客。毕竟是花了几百万日元委托他的大客户,今晚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再坚持几分钟就能拿到200万日元的尾款了。
“这种级别的地震在东京多么”昂热淡淡地问。
“哎呀,很常见啦,虽说看起来蛮吓人的,不过东京的建筑抗震级别都很高,只有那种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会出问题吧”经理赔着笑脸。
对方既然来三井置业,就是有意在东京购置物业,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城市的地产经理会对客户说我们这里海啸暴风是家常便饭,隔三差五还震你一下,您要在这里居住最好买好人身保险,遗体捐赠协议也可以考虑签了不过说起来这两年东京的地震确实很频繁,经理也考虑要不要换到更安全一点的城市去工作。
“听说那块地皮上都是老房子啊。”
“是啊是啊,都是二战前的老房子,其中多数都空置着。那么好的地皮真是浪费了,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学院区啊。您要是考虑买这块地,肯定是要大手笔地开发,那些老房子拆掉就可以啦,因为产权很明晰,所以市政厅也会很支持您的拆除的。”经理添油加醋地说着那块地皮的好处,“说起来这种闹市区没做商业开发的地皮已经很罕见啦,没有您的指引连我们都找不到。”
“每座城市都有些埋藏秘密的地方,就像坟墓一样,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拆除。”
昂热从提包中取出信封装着的200万现金,“现在可以给我看一眼那份地契了吧”
经理收下现金,恭恭敬敬地把牛皮纸信封放到昂热面前:“真抱歉耽误您那么多时间,但这份地契保存在三菱银行的保险箱里,又是价值那么巨大的东西,以我们三井置业的人脉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但我得实话实说,那片土地的主人并没有出售土地的意思,所以您要真想买,我们还得登门劝说,而且价格嘛,大概不会低于12亿美元,另加我们的佣金3。”
昂热抽出那张薄薄的地契看了一眼,桑皮造的厚纸,早已发黄发脆了,上面用墨笔写着那块地的范围,土地持有者的名字,时间是昭和十四年大约七十年前。
“土地范围是用当时的地标来界定的,现在那地标都拆除了,我给您画一下看,这块地在东京大学的后门,是狭长的一条街。”经理在一份东京地图上勾画,“当年那条街上有座神社,名叫黑天神社,现在已经改成教堂了。我下午派人去看了一眼,是那种比较小比较破的社区教堂,所以也不会对您的拆迁构成影响。”
昂热把地契放回信封里,递还给经理:“好了,价值12亿美元的地契还是别留在我这里了,放回三菱银行的保险柜里吧。我们的交易到这里就算完成了。”
“您您对这块地没兴趣么”经理愣住了,他以为找到了土地之后就该去收购土地了,接下来还能拿更大笔的佣金。
“不,我刚才说了,每座城市都有一些埋藏秘密的地方,就像是坟墓。我对收购坟墓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坟墓在哪里。那位墓主,或者说土地持有者,是我的老朋友,我得去看看他有没有死。”昂热喝干杯中的白兰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不如就趁今夜,狂风暴雨的地震之夜,是拜访老朋友的好时候。”
“先生先生,地震的时候最好避险啊何况您您还喝了酒”经理大惊失色。
“这样的夜晚大概不会有人查酒驾吧”大楼又摇晃起来,昂热看了一眼暴雨中的城市,“而且,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恺撒连续扣动扳机,六发子弹以0。2秒的间隙离开枪膛,弹道组成两个扇面,相互交叠。六道枪口焰滞留在空气中,恺撒面前好像忽然打开了两把火焰的折扇。
源稚生毫无征兆地“坍塌”下去他从明亮的“折扇”下方闪过蜘蛛切的清光由下而上闪现,挑击恺撒的下颌,楚子航横刀硬格,恺撒双枪脱手坠地拔出狄克推多。
恺撒的寸手骑兵斩。
楚子航的断刀十三连闪。
源稚生的镜心明智流逆卷刃流。
在常人眨眼的瞬间,三柄武器已经相互撞击多次,一串又一串的火星在刀光剑影中炸开。三人高速地交换位置,刀在急速的挥动中变成一道虚影。
恺撒用上了阿萨辛刺客针对骑兵的刀术,阿萨辛刺客又是从贵霜王朝留下的图谱中学会这种攻击技术的。他们握着刀刃长度不过一尺的长匕首,跟挥舞长枪大剑的骑兵为敌,这种刀术的秘诀在于侧身闪避,并在侧身的瞬间砍断战马的颈部血管。刺客仗着这种精妙的寸手刀闯入骑兵大阵,以惊人的告诉切断一匹又一匹战马的颈动脉,整个人化为冲开骑兵潮的利箭,最后斩杀领兵的大将,在暗杀者的历史上写下最豪烈的篇章。
楚子航和源稚生也都用了最擅长的刀术。源稚生在镜心明智流获得了第一个“免许皆传”,这个强调走位优美的流派并不只是美观,有“人斩”之称的冈田以藏就出自镜心明智流,在他那个年代,以藏二字就是恐怖的代名词。蜘蛛切在斩切的同时刀刃翻转,走出跟任何刀术都不同的诡异弧线。“逆卷刃流”的奥义再与“卷”,蜘蛛切上似乎缠着一匹丝绸,源稚生正把这匹丝绸层层缠绕在刀身上,手腕的动作灵动曼妙。这根大名鼎鼎的“卷刃流”相反,卷刃流越来越快,好像丝绸绷得越来越紧,逆卷刃流却好像越来越舒缓,但刀上附着的力量倍增。
对斩在不到十秒钟内结束,开始和停止都异常突兀,从极动到极静,中间完全没有过度。三个人交错闪开,依然持刀防御,像是三具雕塑。如果有旁观者在场,会有一种他们根本不曾动过的错觉。
一滴血珠沿着蜘蛛切那妖冶的刀身滑过,坠落在地。恺撒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红痕在雪白的衬衣上缓慢延伸。
他伤在“逆卷刃流”的最后一道“天平一文字”下,那一刀飒地展开,就像是一面墙推到面前,杀气浓烈得窒息。
源稚生并没有留有余地,在恺撒和楚子航的夹攻下他也无法留有余地。恺撒和楚子航也没有留余地,源稚生的袖口缓缓地开裂,恺撒那一刀几乎挑断他腕部的动脉。
“你也用日本刀,他也用日本刀,但他的刀术跟你完全不同。”恺撒低声说,“我没法预判他的进攻。”
“江户剑术三大流派中的镜心明智流。”楚子航深呼吸,“他是蛇歧八家着力培养的皇,应该是跟随剑道大师练习最纯正的古流剑术,我可没有那么高级别的剑术老师。”
“那你是什么流派的“
“没有流派,我跟少年宫剑道班的老师学的,学费3600,一共36个课时,我总共就学过那36个课时的剑术,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练习。”楚子航举刀过顶,摆出日本剑术中标准的“正眼”架势。
“见鬼我一直以为你的日本刀术很正宗我以为把你研究透了就懂日本刀了”恺撒大惊。
“抱歉让你误解了,但我确实没说我学的是日本刀术,我只是用日本刀而已。”
“你道歉得有点晚了。”恺撒哭笑不得,可不得不死死地盯着蜘蛛切,“我以为自己很懂日本刀术,可当我跟真正的日本刀大师决斗的时候才获悉我的陪练是少年宫出来的山寨货色。”
源稚生静静地站在佛龛前,泛着青光的蜘蛛切横在胸前,他的手指缓缓地掠过刀身,轻轻扣住刀尖。这不是任何刀术流派的起手式,他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但楚子航和恺撒都不敢趁机进攻。
这个动作就像是祭司在为祭典做准备,默默地擦拭长刀,带着虔诚的心斩下祭品的头颅。恺撒和楚子航就是被押上祭台的祭品,刺骨的杀气在大厅中弥漫,祭品注定要死,时间所剩无多。
源稚生暗暗地震惊,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对他构成致命威胁。他是皇,皇生来就是凌驾众生之上的,即便樱井明和樱井暮那样龙化的鬼也不过时“危险的猎物”罢了。但楚子航和恺撒不是猎物,他们跟源稚生一样是猎人。三人刚刚跳了一场踩着刀刃的舞蹈,源稚生略占优势,但没有必胜的把握。狮心会的血统精炼技术艰难地抗住了高贵的皇血,源稚生化刀为墙,恺撒和恺撒的进攻都被墙反弹回来,但源稚生也觉得“逆卷刃流”被死死地压制了,楚子航和恺撒的联手进攻如暴风骤雨,置身这场风雨中源稚生只能防御。
如果想要破开恺撒和楚子航的联手,他就必须使用刀术中危险的“禁手”,首先重伤其中一人,便如杀伤恺撒的那一刀“天平一文字”
他一共就只有五分钟时间。
“很高兴看见诸位还活着,这是我的真心话。家族对诸位颇多亏欠,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形下相遇,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即使变不成朋友,也好过现在变成敌人。”源稚生冷冷地说,“抱歉了。”
“你们日本人说抱歉总是太多也太迟,没有用的话以后少说。”恺撒的声音也变得森严冷漠,“真,那个我们在漫画玩具店遇到的女孩,她死了,死在你的家族手里。你们发起的战争中,很多像真一样的人会死,作为高高在上的皇你甚至听不到他们的惨叫。见鬼我本来以为世上只有一个混账的家族就是加图索家,没想到日本居然还有八个混账的家族”
源稚生微微一怔,冰封般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是啊抱歉这种年规划说出来总是太迟,那又为什么要说呢”
他缓缓地举刀过顶,同时马步下蹲。这是他第一次摆出刀架,他终于认真起来了。
恺撒和楚子航极快地对视一眼,楚子航微微摇头。他并非跟恺撒开玩笑,他的日本刀术就是在少年宫剑道班中学的,毕业礼品是一柄星球大战中的绝地光剑,剑柄里有两节五号电池,摁下按钮就会发光并且演唱星球大战的主题歌。所以他根本就不曾研习日本刀术中的“奥义“,也就看不懂此刻源稚生这个起手式的门道。就算他曾在正宗的剑道馆学艺也没用,皇所受的教育都是最严格最传统的日本教育,源稚生学过日本现存的所有刀术,包括古流的杀人剑术,剑道馆教出来的学生是不可能看懂的。
在明治维新之后,刀术和茶道一样,变成了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讨巧的竹剑被发明出来,供剑道馆的学生们相互击打着玩,剑道馆出来的学生可能只在毕业的时候手持真刀合影留念。但在明治维新之前,刀是一个武士的生命,武士的一生是血淋淋的。在公卿世家供职的武士随时准备踏上战场为主君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设馆教学的武士随时等待着有人登门踢馆把自己斩于剑下,而浪人们带着狼一样的眼神在街头走过,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那是杀人者的年代,与其说武士的生命如薄樱般脆弱,不如说人命贱如纸,武士带刀就是有权杀人,不受法律的制裁。所以最阴森最凄厉最狠辣的刀术被研发出来,完全不像现代的日本刀术这样优雅体面,在那个年代,刀术就是用来杀人的,活下来的人才是体面的,为了杀人可以像狼一样像老鼠一样甚至像恶鬼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古流杀人剑。
源稚生佝偻着围绕恺撒和楚子航行走,蜘蛛切的刀尖微微颤动,深呼吸间发出细细的风声岂不正像将要博人而噬的恶鬼
楚子航和恺撒的都有种被杀气冰封住的错觉,源稚生的刀还没发出,刀上的寒气已经穿心而过。
“退后“楚子航忽然咆哮。
源稚生散发出越来越强的杀气,无声无息间楚子航这种杀胚的斗志都被摧毁,它虽然看不懂源稚生的招数,但他用了那么多年日本刀,隐约能闻见每个手势中的血腥气。
如果说壁画厅里的血味已经像是屠宰牲畜的沙场,那么源稚生的刀就是森罗地狱
这声咆哮唤醒了源稚生的进攻,楚子航大吼说明斗志已经崩溃,这是源自花生最好的机会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气息吐尽,源稚生猛地踏地,整个人化为虚影,蜘蛛切收在胸前,四种进攻藏在这个预备动作中而所谓的八相,是赤炎、修罗、罗刹、幽冥等八种可怕的景象,学生在学习这招禁手的时候需要依次幻想这八种最可怖的景象,而老师也会辅助他,在他幻想赤炎的时候,真的有烧红的铁尺靠近他的脊背,令他感受如烈火焚烧自己一般的幻觉。学生必须通过这八种幻觉的考验,然后才能驾驭这凶狠的一刀,这一刀斩出,杀气凝聚在刀锋,就算是冲入火炉都无所谓,就算叫下是铁钉都会毫不犹豫地踩下去、
所谓古流杀人剑,必须有舍弃一切的觉悟,源稚生已经做好准备硬吃恺撒一刀,首先击倒近身战中更强的楚子航。这一刀击出他也无法控制的结果,楚子航可能会死可能会重伤,可杀人剑就是如此,握剑之时身临地狱
恺撒和楚子航同时突前抢攻,这时候进攻等若撞向对手的刀刃,但是已经身在无可闪避的绝地,不进攻就是等着被对手屠杀
这时世界忽然倾斜,源稚生强猛的蹬地完全落空,他失去平衡一头撞进恺撒怀里。四番八相完全落空,恺撒喜出望外,顺势狠狠地一膝盖顶在源稚生心窝里。
他刚想去夺蜘蛛切,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那扇银色金属门在背后悄然合拢的时候,路明非才惊觉不对。
他用电子钥匙刷开过这栋大厦里的几扇门,但每次都只是“滴”的一声门就开了,而这一次,这扇门认出了他,而且欢迎他的“回来”,欢迎一位名叫ricard的执行局专员回到“ξ”层
“ξ”代表不确定的东西,他回到了某个不确定的地方。不知名的恐惧在他的脑海里爆炸,某个不确定的地方就像是命运纺织机上分岔的丝线,一个莫名其妙的线头开始接入他的生活。
他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个不确定的地方,扭头推门,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关闭了。他再试着用电子钥匙去刷,只有“嗡嗡”的出错声。路鸣泽给的电子钥匙在这一层居然只有单向进入的功能。
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飘来隐约的福尔马林味。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医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样的医院,时间在这里是不流动的,一切都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封印了。路明非打不开走廊两侧的门,手机里的电子钥匙在这一层完全失效了,窗户里射出惨白的光,但没有任何人声。震波连续几次来袭,其他楼层的墙上都能看见清晰的裂纹,可这一层没有,可见这里的墙壁有多坚实。没有任何窗户通往外面,所有的们都用坚硬的黑色金属铸造,墙壁上贴着各种“危险区域”和“立入禁止”的标志。
他越往前走越心惊胆战,最后克制不住了,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奔跑起来。可越跑越找不到路,最后他连入口都找不到了。这层的走廊曲折连绵密如蛛网,像是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
他越害怕就跑得越快,那是他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反射叠加,好像背后有一队幽魂跟着他狂奔。可当他停下的时候声音又不全然消失,耳边音乐有什么东西的呼吸声,细而漫长。
他藏在一个药品架后面大声地喘息,战战兢兢地给路鸣泽发短信:“你给我俺的什么破软件我现在被困在一个感觉要闹鬼的地方了”
“闹鬼的地方也有好地方不是么兰若寺也闹鬼,宁采臣就是在那里遇见聂小倩的。”路鸣泽回复。
“混蛋那是因为他有燕赤霞否则他早就被鬼吃了”
“陛下臣就是你的燕赤霞放心吧妥妥的你也知道源氏重工里有很多隐藏区域啦,在隐藏区域里要用另外一套电子钥匙,现在再打开手机看看。嘿嘿。”
路明非点亮手机,发现“电子钥匙”的图标已经变成了幽蓝色,名字也换了,新的名字是兰若寺之匙
打开导航程序后,幽蓝色的箭头出现在屏幕上,随着他走动,箭头微微颤动,似乎在寻找方向。委实说这该死的应用根本就不像导航程序,它纯粹就是风水师用来用来帮人找吉穴的风水盘,跟着这玩意儿走大概只能走到坟墓里面去不过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路鸣泽了,这家伙经常作弄人,但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清楚的,没把路明非往死里整过。
前方道路越来越复杂,他看似正在进入这一层的核心区域,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安全门,“兰若寺之匙”能刷开所有的门。越往深处走走廊反而越开阔,最后的通道足有七八米宽,四壁用不锈钢加固,前方是一片明媚的白光。到达这里之后导航箭头就消失了,可能是信号被屏蔽了,路明非踩着钢板包裹的地面,走得小心翼翼,背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应该是这里的管道太开阔了,可是让人隐约觉得连脚步声都不敢跟到这里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白色的金属门,是那种圆角的气密门,明媚的白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透了出来。窗的位置很高,路明非踮起脚来也只能看见那间屋的上半截,四壁都是白墙,墙上走着各种管线,还有各种大型器械。他大着胆子把门推开,红色的水溢过门的下缘汩汩流出,把他的鞋子都沾湿了。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血腥味令他剧烈地呕吐起来,他吓得双腿摊软,跌坐在地上。
屋子的地面是血红色的,屋顶是白色的,墙壁上红白相间。这间屋子里原本有至少二十个人,有医生有护士,现在他们全都变成了死人。他们的血在地上积起几厘米厚的一层,因为气密门的缘故才没有流出来。制造这起血案的东西还留在这间小屋里,那毫无疑问是个死侍,它龙化的身体魁梧得就像个橄榄球运动员,蟒蛇般的长尾拖在血泊里。路明非也在课上见过死侍的照片,但从未有这种但从未有这种半人半蛇形态的。倒是他们曾在高天原里看过类似形态的古代混血种,但它们都被制成了会动的木乃伊,按说这种古代混血种早就死绝了才是,可显然这位在不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它的鳞片光滑肌肉饱满,不像史守那样干瘪。
推想当时的情形,死侍用锋利的爪撕裂了一生和护士的动脉,在封闭的屋子里没人能逃脱,接着死侍也被杀了,他的身体悬挂在一面圆形的金属壁上,一柄长刀贯穿金属壁杀死了他。那面金属壁上有把手和密码锁,看起来像是银行得金库门,想来死侍在完成屠杀之后扑在门上往里窥看,被里面的人隔着门一刀杀死。
用一柄长刀贯穿全金属的金库门杀死一个死侍那是何等的凌列
这次玩大了路鸣泽的程序把他带这种要命的杀人现场来,还不知那扇门背后藏着什么残暴的生物路明非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通道尽头的安全门发出轰然巨响。路明非地心猛地一沉,那道门是上下开启的闸门,这是落闸的声音他被困死在这个通道里了大功率抽风机自行开始工作了,吼声在通道里回荡,这么抽气的话,不过十分钟这里的气压就会低到让人窒息的地步刚才路明非听见的诡异喘息声其实就是抽风机在断续工作,难怪这条通道要用金属加固,这是为了防止金库门后面的那个怪物逃脱,即便它能逃出金库门也会被困在这条通道里,抽气之后它会因为气压下降而陷入昏迷。何等严密的囚禁措施难道蛇岐八家已经捕获了那个神,把它囚禁起来了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最后的电子钥匙出现在屏幕上,绚丽的花纹不断变幻。还有路鸣泽地一条短信:“已经到这里了,何不打开兰若寺的门呢”
路明非懂了,兰若寺之匙并不是指引他逃离的,它的目标就是这座“医院”的核心。这想必是蛇岐八家的最高机密了,恺撒和楚子航想找的,他们没找到,却让路明非摸到了这里。路明非很想把这个巨大的荣誉让给两位前辈,但已经来不及了,再不去打开那扇门,几分钟内他就会昏迷,接下来可能会死掉。路鸣泽玩得真够绝的。
他拖着僵硬地双腿跋涉过满是血地地面,用僵硬的手把手机放进金库门边的卡槽里,金库门自动连接这部手机,庞大的解码工作开始。路明非四下顾盼,屋子里堆满了各种急救设备,聪最简单的氧气罐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血液过滤车、心脏复苏机、高压冲拴泵、血管造影x射线机、直线加速器这种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大型医疗设备。
这么看来金库门里又是个重症病人,单刀贯穿金库门杀死死侍的重症病人想想倒还蛮搞笑的。
解码完成,金库门开始释放阀门里的高压氮气,路明非退后几步,手脚发软目光呆滞。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二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地居然是清新的白檀香味,赤身裸体的女孩站在门背后,一边看着路明非,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她的头发是暗红色的,世上直走那么一种发色让路明非刻骨铭心。
一切的恐惧与仿惶都淡去了,路明非站在富含氧气和白檀香的风中,眼睛里只剩下那头暗红色地长发和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他不由得想说这句话,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人,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的相似,就像红鸟飞翔在澄澈如洗的青龙中。
鸟居在地面上拍得粉碎,千年的樱花木碎片向四面八方溅射。鲜血在倾斜的地面上流淌,像是薄薄的红色潮水。
倾翻的烛台引燃了帷幕,佛龛中的“金刚”和“佛像”纷纷倾倒。当它们撞开前方的轻纱时,本相才暴露出来,它们长着类似人的面孔,巨大的身躯却更像是古蛇的。蛇岐八家吧从古至今被人类捕获的“人鱼”标本都储存在这间隐秘的仓库里。燃烧地帷幕坠落,引燃了尸守标本,刹那间它们焕发出刺眼的光明。在遥远的古代,人鱼地脂肪是制作蜡烛最好的材料。人鱼油的古灯在皇陵中缓缓燃烧,上千年都不会熄灭。
在蜘蛛切将要贯穿楚子航的瞬间,强烈的震波袭来,源氏重工大幅地药材起来。裂痕在钢筋混凝土结构中蔓延,钢筋被撕裂,水管爆裂,水雾和冷风弥漫开来,但是无法扑灭尸守燃烧的烈焰。
恺撒、楚子航和源稚生揪打在一起,所谓招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全然失去了意义,大家抱在一起翻滚,同时用尽全身力量猛击对方地面部、用手肘去锁对方的喉咙、用膝盖击打对方的小腹。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高高在上的皇、家族的继承者,可现在连一个漂亮的勾拳都挥不出来,能够依仗的只有狠劲和对痛苦的忍受力。源稚生的肘打裂了恺撒的眼角,恺撒的指甲几乎撕开了源稚生的喉管,楚子航一而再再而三地猛踢源稚生的肋骨。这是最原始的搏斗,跟野兽的撕咬没有区别,谁都不介意连牙齿都用上。
愤怒把血液中的斗志都点燃了,他们手中没有武器,但心中的凶狠比握着武器的时候更甚。曾经疑似友情的东西只是错觉,他们自始至终就是敌人,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站定了各自的立场,无论打着伞并肩在雨中走多久,敌人之间总会拔出刀剑来人鱼标本的油脂熔化之后沿着地面流淌,沾到了恺撒身上,可他根本没想过要起身打扑。他扑在源稚生的背上,用双手双脚锁住他的身体,这是美式摔跤中偶尔能见到的招数,名叫人枷,以整个身体为枷锁来制服对方的技巧。“躲开”恺撒大吼。
楚子航松手滚了出去,恺撒用腰劲猛地后仰,带着源稚生向着墙壁滚去。源稚生对于美式摔跤完全没有经验,被恺撒顶着狠狠地撞在墙上。以他的骨骼和肌肉状态,眩晕只是瞬间的事,但恺撒已经趁机锁住了他的喉咙。暴风骤雨般的重拳打在源稚生脸上,恺撒身上的火也烧到了源稚生的身上,执行局的黑风衣采用了耐火的面料,但火势渐渐有不可控制的趋势。
楚子航松手滚了出去,恺撒用腰劲猛地后仰,带着源稚生向着墙壁滚去。源稚生对于美式摔跤完全没有经验,被恺撒顶着狠狠地撞在墙上。以他的骨骼和肌肉状态,眩晕只是瞬间的事,但恺撒已经趁机锁住了他的喉咙。暴风骤雨般的重拳打在源稚生脸上,恺撒身上的火也烧到了源稚生的身上,执行局的黑风衣采用了耐火的面料,但火势渐渐有不可控制的趋势。“说的对啊道歉有什么用道歉都是事后说的话,事后说话都太迟了”恺撒厉声吼叫,“男人做错了事不要紧承担结果就好了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可以做错事又逃过惩罚,那谁还赞美主的荣光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每一声“哈利路亚”都伴着一记重拳,源稚生顶着恺撒的重拳仍要起身,恺撒狠狠地一头槌把他撞了回去。对准头部的连番攻击给双方都造成了脑震荡的效果,剧痛加剧了眩晕,两个人的视线都模糊起来,在倾斜的地面上找不到平衡,像是醉汉那种死死掐住对方的喉咙。楚子航砸碎墙角的消防箱,拿着灭火器冲了回来,对准恺撒和源稚生喷射。浑身沾满白色的泡沫,恺撒和源稚生仍没有松手,黄金瞳愤怒的燃烧着,咬紧的牙关间渗出血来。楚子航又想起了那天夜里凯撒的愤怒,加图索家的愤怒果真如传说一样,是天罚一般可怕的东西一旦加图索家的愤怒被点燃,那么不烧死敌人就绝不罢休。
楚子航扑上去用那根缠绕神龛的紫绳困捆住源稚生,然后抓住恺撒的手腕:“可以了不是泄私愤的时候”
“闪开”恺撒猛地挥臂打开了楚子航。
被捆住的源稚生借腰劲弹起,凌空飞踢楚子航的后脑。楚子航还是低估了皇,一旦从眩晕中恢复,源稚生瞬间就恢复了作战能力。
凯撒弓步出拳,重重的击打源稚生的小腹。他的手中握着沙漠之鹰,用枪顶着源稚生后退。
源稚生被顶在影壁上,浑身血红,恺撒以出拳的动作开始,把七发子弹全部送进了源稚生的小腹里。源稚生和恺撒对视一眼,慢慢低下头,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恺撒”楚子航大惊。
“别瞎嚷嚷,这是弗里嘉麻醉弹的弹匣。”恺撒跌跌撞撞的后退,弹匣从枪柄中滑落,枪口中升起袅袅白烟。
楚子航冲上前去检查源稚生的伤口,这才发现源稚生只是皮肤表面被枪口焰烧伤了,小腹只有不大的创口,确实是弗里嘉麻醉弹造成的伤口。
源稚生猛地睁开眼睛楚子航一惊,横刀封在源稚生的咽喉,但源稚生并没有趁机攻击,他的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楚子航再摸他腕骨的时候,发现源稚生的骨骼已经松懈了。连续七发弗里嘉麻醉弹仍不能令皇失去神智,但终究是解除了他那强悍的“龙骨状态”。
“你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恺撒就着燃烧的帷幕点燃一支雪茄,这不是抽雪茄的时候,但他刚刚打败了世界上最强的混血种,有理由庆祝一下。
“我怕真小姐那件事你太自责。”楚子航忙着检查源稚生的瞳孔来确定他的状态,源稚生冷冷的看着他,显然神智没有问题。
“如果开枪的人是他,那我会用实弹。”恺撒冷冷的说。
他在源稚生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吧血统不是绝对的,搞搞在上的皇帝也会被人从王座上揪下来的。对不对,超级混血种源稚生先生”
“你以前的说法是有些事是生来注定的,你是什么人看你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楚子航说。
“听人说你们中国有猪一样的队友,现在我相信了”恺撒苦笑着贴影壁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源稚生的注意力并不在恺撒身上。地面倾斜的时候那些执行局干部的尸体从影壁背后滚了过来,源稚生默默地看着那些苍白的面孔,眼里掠过一丝哀凉。
凯撒大口的抽着雪茄。他注意到了源稚生的神情,那神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虽然对这个流着龙血的怪胎没有丝毫信任,但源稚生的眼神确实打消了恺撒的怒气。
“他们的死跟我无关,我来的时候已经满地是血了。”恺撒看着火焰中卷曲的壁画。
“火势看着控制不住了,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楚子航说,“不知余震还会持续多长时间。”
“先把封锁解开,剩下的事情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慢慢聊。”恺撒用枪指着源稚生的额心。
“我无权解开封锁,系统的控制权还在政宗先生手里,要解锁必须用他的手机,或者去辉夜姬的主机房。”
恺撒眼睛一亮:“带我们去辉夜姬的主机房”
“你到不了那里,主机房24小时封锁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我没有进入主机房的许可,密码和钥匙都在政宗先生那里。“
“你到底是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恺撒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这次的怒火和前次略有不同,他气得想挠墙,你是路过打酱油的么”
“这么说倒也是成立的。”源稚生回答。
“你在玩我么”恺撒抓着源稚生的领带怒吼。
“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我也会被烧死,我现在玩你跟玩我自己没什么区别。我继任大家长不久,很多权限都没有移交给我,辉夜姬的主机房我一次都没去过。”
“那有什么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快说这里待不了多久了,你这百年一遇的超级混血种就得给我和楚子航陪葬了不觉得遗憾么“
楚子航像自从恺撒发觉这个世界上还有血统远比他优秀的人,说话的风格忽然变了,透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流氓味道。
“电梯井。“源稚生只说了三个字。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拖着源稚生奔向电梯井。源稚生来这里的路也是离开这里的路,对一般人来说高层建筑的电梯井是无法攀爬的,但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全无可能。
楚子航探头出去望了一眼,钢铁骨架贯通上下,这个幽深的空间令他想起北京地铁中的尼伯龙根,放眼看去看不到尽头。
恺撒捆住源稚生的身体,但松开了他的手指:“自己爬,如果想耍什么花招的话”恺撒当着源稚生的面换上了实弹弹匣,青铜色的金属弹头上刻着十字花纹。
汞核心钝金破甲弹,卡塞尔学院专门研发来针对龙类的子弹,对三代种以下都是可致命的危险武器。它能够钻透龙类的鳞甲,和龙骨碰撞的时候会沿着十字花纹分裂,里面的液体汞对龙类来说是剧毒。恺撒已经大致了解了做生意的能力,虽然速度力量都是超一流的,言灵未知但是肌体强度跟龙类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尤其是在解除了骨缝收缩的“龙骨状态”后,源稚生跟他或者楚子航的体质区别并不大,汞核心钝金穿甲弹对他是一枪致命的。
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超过两分钟了,可执行局的人没有冲进壁画厅,封锁也没有解除。橘政宗素来是个守时的人,难道出了别的意外
他探头往下看去,橘政宗应该在下面某一层的横梁上等他。那根断裂的高压线也不亮了,电梯井里漆黑一片,一只古铜色的手无声地摸出黑暗,沿地面探向楚子航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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