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中男子叹了口气,道:”薛副总管,我们怒苍山只剩下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弟兄,看在我二十年来信守诺言的份上,你便饶过他们吧。
薛奴儿冷冷地道:”你要咱家饶过他们日后这些人又去骚扰公主,上头怪罪下来,那时却有谁来饶过咱家啊”
庙中那人一声长叹,不知如何劝解。
薛奴儿道:”原本咱家看在你一诺千金的份上,不想再为难这些小朋友,只是他们不知悔改,仍是满口大逆不道的言语,那可是自找死路,却怪不得咱家”
庙中那人大急,忙道:”二娘,你一个女人家是斗不过朝廷的,你发个誓,就说以后安分守己,不再做反逆之事了。
言二娘怒道:”你们两人不必在那里唱双簧我言二娘岂是受人相饶的人物我一日不杀奸臣,一日不能痛快。你要有种的,便上来决一死战,死也好,活也罢,大家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其余几人热血上涌,纷纷掏出兵刃,大声道:”大夥儿决一死战死后流芳万古”
薛奴儿摇头道:”不自量力的一群妄人,项天寿,不是咱家不给你面子,你这几个弟兄一眛求死,怪我不得了”
庙中那人慌道:”二娘你快快走吧,薛奴儿手段毒辣,你们决不是他的对手”
言二娘厉声道:”我们便是战死此处,也不要你来收尸,你好好龟缩在那鬼庙里,度你的下半生吧”说着向薛奴儿道:”阁下不必留情,这就动手吧”
薛奴儿嘿嘿冷笑,说道:”当年这么蠢,想不到二十年后还是一般蠢,真不知你们这些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他脸上带着一抹兴奋神色,轻轻转动手上的金轮,随时都能暴起伤人,言二娘等人已有必死决心,毫不退让。
薛奴儿正要动手,却听一人说道:”公公且慢出手,却让我来会会他们如何”
众人细看过去,只见一人从大石后转身出来,正是秦仲海。
薛奴儿呸了一声,骂道:”你想捡现成的吗”
秦仲海摇头道:”那倒不是,公主交代过,这几人万万不能杀却,她要亲自加以审问。我怕公公武功太过厉害,一出手便把他们杀个尸横就地,到时咱们如何对上面交代”
薛奴儿听他奉承自己,心中暖暖的很是受用,他尖声笑道:”好吧就让你的火贪一刀试试威力吧也让公公开开眼界。
原来秦仲海不忍这几人命丧薛奴儿手下,那庙中之人又不愿出来相救,只好亲自下场,他决意将这几人擒下,一来见他们个个义气凛然,实在不忍杀却,只想留下他们性命,日后劝降;二来他对怒苍山也甚好奇,便想从这些人口中探知一二。
秦仲海走下场中,环伺众人,拱手说道:”在下辽东游击秦仲海,这厢有礼了。
言二娘见他英雄气概,虎背熊腰,倒不似奸佞小人的模样,又听他说话有礼,心中多了几分好感,便道:”这里没你的事,我们只要会会那死太监,请将军退开。
秦仲海摇了摇头,拔刀出鞘,说道:”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乃是朝廷命官,职责所在,不得不请诸位一同回去,这就请赐招吧”
言二娘哼了一声,道:”你想要生擒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秦仲海道:”在下见各位一身好本领,却如何做那反逆叛国之事秦某只想请各位回营一叙,绝无加害之意。日后诸位若能答应归顺朝廷,公主仁厚,我敢担保各位一身富贵功名,如此可好”
言二娘正待要说,却见那小兔儿大叫一声,喝道:”朝廷鹰爪,无耻下流,休得再那里哄骗”说着举起一柄链子枪,便往秦仲海上三路攻去,一旁”金毛龟”也不遑多让,扛起双斧,猛往地下一滚,朝他下三路砍去。这两人招式配合的紧密无比,一攻上路,一袭下盘,彷佛一套习练有素的阵法。
陡地狂风扫来,一道火龙也似的红光闪过,小兔儿与金毛龟大叫一声,只觉脸上身上火烫烫的,跟着一股大力撞向手上兵刃,两人身不由主,咕溜溜地滚了出来。霎时之间,他二人的兵刃已然折断,身上衣衫焦黑,都是一脸的狼狈。
言二娘转头看去,只见秦仲海手挺钢刀,斜身弯腰,全身运满功劲,一动不动。
言二娘惊道:”这就是火贪一刀么”薛奴儿心下骇然,暗道:”这人好霸道的武功,以前只听说此人打仗了得,没想到手上功夫也这般精到。
秦仲海的武功甚是奇特,全然不同于中土武林的招式,他师父是江湖上使剑的大名家,曾经威震中原十余载,谁知某次与人交手,竟然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狂怒之余,弃剑从刀,遂自创一套奇异刀法,号为”火贪一刀”,将之传给秦仲海。
秦仲海当时年幼,不明”火贪一刀”四字之意,遂问其师,得回几字教诲:”侵掠如火,舐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足见此套刀法的霸气。
那庙中之人武功高出余人甚多,早看出秦仲海所出的那刀意不在伤人,否则他那两个兄弟早已身首异处,性命不在了。这位将军,多承你刀下留情,饶过我两位兄弟的性命。
秦仲海拱手道:”不敢。
那人道:”将军刀法出类拔萃,不似凡间之物,这等武功,少林武当都是没有的,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那人身处破庙,却对秦仲海的武功如此好奇,薛奴儿看在眼里,不禁冷笑连连,道:”项天寿,你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人家的闲事”
秦仲海却不敢失了敬意,只拱手道:”前辈垂询,不敢有瞒,但家师谆谆告诫,命我不得与外人提起他的姓名,还请见谅。
原来秦仲海的师父脾气怪异,早教诲秦仲海不可泄漏师承来历,此时他身在是非之地,更是加倍提防,一个字儿也不露。
庙中之人听他口风甚紧,便只”哦”地一声,似想说些什么,但既然秦仲海不愿明说,料知多问无益,便也不再言语了。
只见小兔儿从地下爬起,对秦仲海叫道:”死狗官你别得意洋洋的告诉你吧,胜负还没分呢”
秦仲海摇头道:”这位朋友,千万别为难自己,跟我回去吧”
小兔儿怒道:”我们怒苍山只有战死的弟兄,没有投降的无耻败类”他兵刃已折,便抡起拳头,猛往秦仲海挥去。
秦仲海眉头紧皱,心道:”这只兔子不知好歹,非给他点苦头吃不可。他将钢刀插回腰间,轻轻一掌打去,内力所及,已然拢住了小兔儿全身要害,小兔儿兀自拼命,叫道:”我和你同归于尽”秦仲海掌力一吐,小兔儿只觉胸口一闷,脚下踉跄,穴道立刻被点中,摔倒在地。
金毛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叫道:”放开我兄弟”说话间冲向前来,秦仲海伸手一招,却是擒拿手的架式,金毛龟不识厉害,一脚踢去,却给秦仲海抓住脚踝,跟着把他身子重重往下一摔,脚尖一踢,已然点中他腰间的穴道。
秦仲海有意收服这几人,不愿伤了他们的自尊,当下连连拱手,说道:”承让,承让在下绝无恶意,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薛奴儿说话一向尖酸,便朗声笑道:”好厉害的武功,好脓包的贼子,哈哈哈哈真是闹剧一出啊”说着放声大笑,神态轻蔑之至。
言二娘又惊又怒,正要动手救人,那”铁牛儿”欧阳勇却已抢先一步,只听他大吼一声,举掌挥去,势道雄浑,绝非小兔儿之流可比。
秦仲海见过此人与卢云对掌,知道他力气奇大,不能与之硬拼,当下双掌轻飘飘拂出,有如武当山的”绵掌”功夫。
薛奴儿见了这招,忍不住心下一奇,寻思道:”这秦仲海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武功这般驳杂”他虽与秦仲海相识,此时却是第一次见他与人放对,想不到武功竟如此渊博,心下不禁好奇。
欧阳勇蒲扇般的大手拍下,猛与秦仲海的手掌相触,却觉他手中空荡荡地,全然没有气力,此时欧阳勇正以一身刚猛力量硬拼秦仲海,却找不到受力之处,一时用力过猛,便即向前倒下。这便如同一名大力士使尽吃奶气力,却去举一只轻飘飘的羽毛,如何不摔得人仰马翻
这道理与武当山”以柔克刚”的功夫全然相同,都是借力打力的法子。
欧阳勇力气使空,身子往前扑倒,秦仲海见机不可失,连忙伸手出去,往他背上穴道点下。一声牛吼,不甘就此被俘,虽然身体向下跌去,却不顾一切地往后挥出一肘,猛朝秦仲海胸口打去。
秦仲海心道:”我得赶紧把这人擒下,免得夜长梦多。他不愿多加拖延,当下运气在胸,喝地一声吐气,接下欧阳勇刚猛无畴的铁肘,只听得”碰”地大响,秦仲海身体一晃,脸色忽地潮红,似要滴出血来,但他天生神武,此刻虽然吃亏,但手指却不稍缓,反而加劲点下,霎时点中欧阳勇背上穴道,将他制服在地。
秦仲海胸口烦恶,气血翻腾,一时说不出话来。欧阳勇这肘确实刚猛,打得他烦闷欲呕,良久不能宁定,他尚未调匀气息,只见言二娘已然踏步走出,狠狠地盯着自己,便要上前挑战。
秦仲海见她眼神满是怨恨,心下苦笑,寻思道:”我这是何苦来哉老子挨了这肘,无非是想救这些人一命,结果非但没人感激,还要受人怨恨,真是犯贱得可以了。
薛奴儿见他满脸血红,似已受了内伤,当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肘可不轻哪,却不知秦将军还成么可要我下场相助”
秦仲海怕他一出手便杀了言二娘,摇头道:”多谢副总管好意,在下还使得。
忽然山坳中跃下一人,往众人奔来,正是卢云,先前他未得秦仲海指示,遂只不动声色,冷观众人相斗,待见秦仲海胸口中招,恐怕情势不妙,便赶来助拳。
卢云走到秦仲海身旁,低声道:”将军还好么可曾受了内伤”说着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掌,将一股温和的内力送了过去。这内力如冬日朝阳,又如暖和春风,温暖精湛,泊然纯正,瞬间便解开秦仲海胸口郁闷。
秦仲海向卢云一笑,以示谢意,心道:”卢兄弟不过三十不到的岁数,内力却练到这个田地,倒真个是武林异数,想来这人的来历也是个谜。
他藉着卢云传来的内力,瞬间便已调匀气息,胸口烦恶之气大减,便道:”卢兄弟,你先退开一步。
卢云低声道:”将军千万小心。
秦仲海点了点头,当即走下场中,朗声对言二娘道:”这位女侠,你手下三名弟兄已然被我制住,这就请你赐招吧”
卢云深怕秦仲海身上带伤,便在一旁掠阵,只要情势一坏,他便要上前出手。
言二娘转头看去,此时小兔儿、金毛龟、欧阳勇等人都已被擒,兀自在地下扭动,薛奴儿、秦仲海、卢云分占三方,已将自己包围,她细看这三人的脚步架式,都是武功高强之士,非比寻常人物。想来此刻情势凶险,只怕自己也是难以逃脱。
小兔儿见状况危急,深怕言二娘也被擒住,急忙叫道:”言姊姊快走别管我们”欧阳勇也是哇呜呜地喊叫,口中虽不能言语,脸上神情却焦急无比,自也希望言二娘走脱。
言二娘见了他们的模样,陡地心中震荡,想起了生平往事。二十年前也是这样,那时大家都叫我走,他们却一个个都死了只留我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难我我好难受”她神思恍惚,忽又想到下落不明的丈夫,心中更是大恸,此际三大高手虽已合围,泪水仍已盈眶。
秦仲海如何知道她心中痛苦,见她兀自发呆,便催促道:”请阁下出招吧”
言二娘听了他低沉的声音,心下一惊,抬头起来,见到秦仲海正自举刀对着自己,好似奇怪于自己的失态。
秦仲海不愿失礼,立刀摆了个门户,拱手道:”秦某谨接女侠高招。
言二娘轻轻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枚飞镖,那镖窄扁细薄,仅有小指长短,比寻常的匕首还轻薄许多,开锋处雪亮锐利,上头蓝森森地喂满毒药,显然是极厉害的暗器。
言二娘举起飞镖,忽地往半空一丢,秦仲海心下一奇,不知她所欲为何,只见言二娘又拿出第二枚飞镖,也自丢上半空,另一只手却接住原先丢出的那只飞镖,如耍魔术般的在镖柄一托,将之掷回半空。
却见她手脚越来越快,第三枚、第四枚不住掷出,怀中好似藏着无数飞镖,直是无止无尽。她一枚枚飞镖掷出,转瞬间上百枚飞镖在她手中上下跳跃,竟都飞舞在天,每当其中一枚飞镖力尽,她便又在底下一托,那飞镖便又重行飞上。
须臾间,言二娘身周已全是飞舞不定的飞镖,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几百枚,有如一大群蜜蜂围绕在她身边飞舞。她两手飘动,快得叫人看也看不清了。
薛奴儿心下暗赞:”这红粉麒麟果然有些门道。若非如此,当年看守五关的小彪将个个武艺高强,言二娘一个女流之辈,如何与他们平起平坐”
猛听言二娘嗤地一声,喝道:”看镖”一枚飞镖从中疾射而出,猛朝秦仲海飞去,秦仲海见那枚飞镖喂满剧毒,不敢怠慢,连忙举起手上钢刀,猛地挡去,只听噹地一声,那飞镖已然被他斩成两截。
言二娘叫道:”好俊的刀法再试试我这招”话声未毕,两枚飞镖狂射而来,势头更快上许多,秦仲海不待暗器近身,他凝目看清暗器来路,手中钢刀便即劈出,只见刀光一闪,又将来袭的两枚飞镖斩落。
言二娘却不气馁,猛地又是两枚射来,秦仲海眉头一皱,寻思道:”这般打下去,却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且想个法子把她一举擒下。
眼看那两枚飞镖已然飞近,秦仲海正要举刀砍落,却见白光一闪,后头竟又射来两枚飞镖。这两镖后发先至,居然快过前两枚飞镖,赫然飞到了秦仲海胸前。
秦仲海一惊,原来前两枚镖乃是诱敌之用,趁着敌人击打之时,后两枚镖却后发先至,只要敌人看不破这个计谋,必然为之所伤,看来”红粉麒麟”的暗器功夫玄妙神奇,工于心计,实在是一等一的好手名家。秦仲海不敢大意,将钢刀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入,只听几声连续不断的轻响,这才挡下四枚前后来袭的飞镖。
言二娘赞道:”好一个游击将军,居然挡得下我的四巧燕子”说着纤手一挥,叫道:”且看你怎么破我的七星聚会”七枚飞镖如闪电般的朝秦仲海射来,迅疾无比。
秦仲海细看那七枚飞镖的路径,只见七镖分为两前五后,分打自己上中下三路,他心下大惊,倘若挡开前两枚飞镖,后五枚便会趁隙而入,实在不知要如何抵挡,慌乱间急忙解下头盔,使劲往那几枚飞镖扔去,只听噹噹几声响过,已然挡下其中四枚,但仍有三枚朝自己飞来。
秦仲海挥刀挡去,又击落了两枚,但最后一枚飞镖却已到眼前,实在挡无可挡,秦仲海急忙往地下一滚,这才躲开紧追而至的最后一镖,那镖插在他脸颊之旁,端的是凶险至极。
言二娘见他狼狈,却不追击,说道:”这位将军小心了,我这七星聚会一过,跟着便是十三太保、十八罗汉两招,你可准备好了。
言二娘一身的武艺全在暗器上,她苦练飞镖有成,当年更是以一招”十三太保”打遍武林好手,端的是厉害至极,眼看七枚飞镖已然难挡,若要十三枚、十八枚同来,却不知要如何抵挡,秦仲海听了说话,只是嘿嘿干笑,神色颇为难看。
薛奴儿哈哈一笑,说道:”上回丢了只头盔出来,这次只怕连鞋袜裤子也要用上了。
卢云见他幸灾乐祸,心中有气,怒目便往薛奴儿看去。
薛奴儿见卢云怒气冲冲,双手一摊,笑道:”公公我可没说错啊,模样难看总比叫人杀死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嘛。
秦仲海脸色凝重,知道对方的暗器实在了得,自己站在远处,那是挨打不还手的局面,他寻思道:”眼下是个必败之局,我需得逼近她身前三尺,方有取胜可能。当下大吼一声,猛往言二娘身前奔去,这下转守为攻,行的是九死一生的险招。
言二娘摇头道:”没用的。跟着白光一闪,十枚飞镖同时射来,暗器路径已然罩住秦仲海周身四处,眼看是个无处可躲的局面。
秦仲海虎吼一声,飞身跃起,十枚飞镖便从脚下飞过。谁知言二娘已然算定他闪避的路线,双手一送,又是三枚飞镖射来,这三枚镖后发先至,猛朝秦仲海上中下三路射去,正是所谓”十三太保”。
秦仲海人在半空,无法闪躲,只得拔刀在手,噹噹两声过去,已连着挡开了两枚飞镖,但后头那枚来得实在太快,直往他喉头射去,他大吃一惊,急忙低下头去,陡地张嘴咬去,竟将那枚飞镖咬住,猛力传来,只震得他满口牙齿隐隐生疼。
一旁卢云见他这招大是行险,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好一招狗咬吕洞宾啊秦将军果然高明”
卢云大怒,喝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聊,大家都是为公主办事,也算共事一场,你却如此讥讽于人”
薛奴儿自知理亏,不愿答腔,迳自笑吟吟地看着秦仲海。
秦仲海吐出钢镖,面色惨澹,不知是否要上前抢攻,言二娘却不容他喘息,双手连挥,说道:”小心了,十八罗汉来了”
一十八枚飞镖射来,秦仲海凝目望去,见飞镖来势快绝,正要举刀挡格,那十来枚飞镖却歪歪斜斜,竟朝地下落去,准头甚差,只落到秦仲海身周左右。
秦仲海心下正自疑惑,不知言二娘有何计谋,忽见那十来枚飞镖往地下散落的石堆一碰,竟都反弹飞起,猛朝秦仲海身上射来,一时之间,却见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暗器。
原来这招已然算定秦仲海身边地形,藉着暗器撞在地下的反弹力道,以之攻敌,颇有出其不意的威力。说不得了,我再不使出绝招救命,如何得了”
霎时大吼一声,举刀狂挥,一条火龙疾驰而过,众人眼前一亮,只见秦仲海刀上燃起一团熊熊的火光,火焰燃烧半空,那十来枚飞镖已然落在地下。
言二娘吃了一惊,叫道:”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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