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真相大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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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大腿两侧,有很多勒痕,是死后形成的。说明婴儿死去后,抛弃他的人想用一根细绳来固定他的双腿,方便抛弃。但是因为大腿软组织丰厚,弹性强,所以几次捆扎都脱落了,形成了有特征性的软组织压痕。

除此之外,婴儿的大腿外侧有死后锐器划痕。这是用刀在双腿外侧割的痕迹,但是因为弃婴者下不去手等种种可能的原因,只是划破了腿部皮肤,并没有伤及肌肉。

“为什么要割大腿”我一个人在档案室里自言自语,房间里传来了我的回声,“割槽捆绑”

我认为弃婴者因为多次捆绑未果,所以想用这种办法来固定住婴儿的双腿,方便抛弃。这种手法,和“六三专案”前几起被碎尸的尸块的捆绑手法完全相同。会不会是一个人所为

我迫不及待地翻看了整本卷宗。

这个事件的出勘法医是龙番市的老法医邹书文,他在处置完这起案件后两个月退休了,所以其他法医并不知道这起案件的细节,在发现割槽捆绑的时候,也没人能够联想起这起弃婴案件。

邹法医对尸体进行了局部解剖,并且对婴儿的心脏进行了病理学检验。病理检验报告的结果是:先天性三尖瓣下移畸形。三尖瓣下移畸形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畸形。本病三尖瓣向右心室移位,主要是隔瓣叶和后瓣叶下移,常附着于近心尖的右心室壁而非三尖瓣的纤维环部位,前瓣叶的位置多正常,因而右心室被分为两个腔,畸形瓣膜以上的心室腔壁薄,与右心房连成一大心腔,是为“心房化的右心室”,其功能与右心房相同;畸形瓣膜以下的心腔包括心尖和流出道为“功能性右心室”,起平常右心室相同的作用,但心腔相对较小。常伴有心房间隔缺损、心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肺动脉口狭窄或闭锁。可发生右心房压增高,此时如有心房间隔缺损或卵圆孔开放,则可导致右至左分流而出现发绀。

因为可以排除其他死因,虽然这种疾病患儿大多在十岁左右死亡,但结合婴儿的发绀表现,法医判断死者就是因为这种先天性心脏疾病突发,未经有效抢救而死亡。

这是一起抛弃病死婴儿尸体的事件,不是命案。办案单位经过一些调查,并未查到相关线索,所以就这样结案了。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包裹婴儿的襁褓,都保存在龙番市公安局物证室,未经dna检验。

我兴奋不已,拿起电话想找林涛和大宝,但一想他们今天也挺累的,肯定睡着了,明天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吧。

我兴奋的理由不是因为我的冤情就要得雪了,而是因为这一起压在所有专案组民警心头的大山,总算在这一次不经意翻阅档案的过程中,露出了曙光。

因为疲惫,我不知不觉地躺在档案室连排椅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我拨通了大宝和林涛的电话,分别和他们两人叙述了我昨晚翻阅档案的发现。林涛难掩心中的兴奋,大宝则呆呆地问:“啥意思”

林涛和大宝已赶赴“六三专案”专案组,把这一发现及时上报给专案组,并且提出要求,提取当初弃婴案的相关物证,及时送往省厅进行dna检验。

在送完物证后,林涛和大宝赶来档案室,和我一起翻起了档案。

“即便掌握了嫌疑人的dna那又怎样”大宝说,“龙番市一千万人口,怎么查一般情况下一个数千人的小镇子想用dna做排查都不太可能,更何况一个省会城市”

“不可能利用dna作为排查依据。”我说,“dna只能是一个甄别依据。一个dna检材检验成本一百多块钱呢。”

“所以说啊,”大宝说,“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迅速找到这个嫌疑人的藏身之所或者发现他常去的地方。”

“我倒是觉得先刻画犯罪分子特征,才比较靠谱。”林涛说。

我点头说:“赞同至少这个人心理变态、心狠手辣,而且很可能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所以才挑衅警方。”

林涛说:“我看啊,是和你有私仇吧,才会伪装法医手法,然后弄了你的dna。不过你小子要是真没问题,他怎么弄得到你的dna的”

我涨红了脸说:“我绝对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

“我和韩法医曾经争论过,凶手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宝做苦思冥想状说道,“现在我倒是很认同凶手是个女人。”

“哦”我说,“那你说说看,有什么依据吗”

大宝说:“韩法医之前说的有道理,凶手有分尸的动作,但是砍击力度不大,不像是男性所为。加之每起案件都是先投毒再杀人,这种手法很像是女性的手法。”

“你说的不还是那些依据吗你开始不认可韩法医的看法,现在认可了”我问。

“可是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尤其是你曾经和我们说过,看系列案件,就要把每一起案件串联起来看。”大宝说,“这个系列案件的一个重要关联,就是前四起案件死者都是男性。”

我陷入沉思,林涛则说:“可是最后一起是女性,这就不能算是关联条件。”

大宝说:“你想想,一般什么人才能轻易骗得对方喝下有毒的酒或水要么是熟人,要么是色诱。这四名死者互相之间都没有任何关联,这几个月来,侦查员的主要侦查方向就是这几个人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交叉,查到现在没查出一点儿关联,说明他们之间没有互相熟悉的人。那么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色诱”

我拍了一下桌子:“大宝平时晕乎乎的,但是他的这个分析我非常认同只是,最后一个死者是女性,这个不太好解释。”

大宝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说:“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最后一名死者,是同性恋”

我和林涛都愣住了,这一调查,确实是证实大宝的理论的最好依据。

大宝接着说:“综上所述,能够轻易骗得男性和同性恋的女性喝下毒酒的人,最有可能是个女性”

“那这个凶手为什么开始杀男人,后来又杀女人”我问,“难道她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这一关联要素吗”

林涛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性取向突然发生改变了。”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大宝一口气分析了这么多,有些疲惫。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们知道不知道,女性同性恋聚集的酒吧有哪些”

“怎么着”林涛说,“你这是想守株待兔吗酒吧里那么多人,你去哪里找啊”

“说的也是,”我说,“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框定出一个大的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酒吧、夜总会什么的,都去盯一下,说不准还就真能找到撞上树的兔子。”

“等等,”大宝说,“咱们捋一捋。第一,你怎么框定范围第二,你怎么知道谁是凶手”

我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如果真给我们碰上了,总能发现一些端倪吧别忘了,她想栽赃我,我总能看得出一些破绽吧。”

“好吧,好吧。”林涛说,“我也相信这一点。既然栽赃你,肯定是和你有一些瓜葛的,比如你曾经抛弃过的纯情小女孩什么的。”

我再次涨红了脸说:“没有的事我和铃铛是初恋”

“你俩别了。”大宝说,“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怎么框定范围龙番市方圆六千多平方公里,一千万人口,你怎么框定”

我微微一笑,拿出一个圆规,说:“你忘记了前不久,我去学习了一个冷门学科犯罪地图学。这个学科在国外很热门,但是国内很多人认为是迷信。我准备来试一试它到底管不管用。”

“犯罪地图学”大宝说,“好像听你说过。”

我说:“有刑侦专家认为,系列犯罪的发生,都是围绕着凶手主要活动地带来进行的,然后向外扩张。只要你能找出前几起案件的发生地点,然后框定范围的圆心,就是凶手主要的活动地带。”

“这个确实有点儿玄乎,可靠吗”林涛说。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说前几起案件的发案地,”大宝说,“那你准备用抛尸地点”

我皱眉想了想,说:“如果凶手有车,抛尸可以是随意性的,所以不准,那么就以几名死者最后出现的地点来作为发案地好了,看看它们的中心点是哪里。”

我们三人拿出一张龙番地图,然后翻开几起案件调查资料,逐一进行标注。

“孟祥平是在这个医院失踪,在这里。方将在这个宾馆失踪,在这里。程小梁住学校附近,也是在学校遇害的,在这里。梁峰志失踪的地方在这里。”大宝用红在地图上做了标记,说,“最后一名死者刘翠翠要不要也算上”

我点点头,拿过大宝手中的,说道:“根据你们给我的资料,刘翠翠的遇害地点是在她的出租屋里,就是这个叫青年人小区的地方。”说完,我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这五起案件的发生地点和调查情况,我早已熟记于心。

我用圆规把几个点连接了起来,是个歪歪扭扭的椭圆形,我在椭圆形的中央,用蓝画了个圈,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三七五四街区”林涛叫道,“这里是个酒吧、夜总会、ktv的聚集点。真被你猜到了”

我笑了笑说:“我也坚信,犯罪地图学的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一点儿也不迷信这样看,凶手很有可能是通过色诱的方式,骗取被害人的信任,然后择地杀人。”

“我有点儿奇怪,”林涛说,“当初调查几名死者的时候,对酒吧、夜总会应该是重点调查的,这里的录像应该都调取了吧怎么会没有发现”

大宝说:“这个我知道。视频组就十几个人,我有个同学在里面,他前几天还在和我诉苦呢。当时他们调回来的硬盘放了满满一办公室。全市那么多有视频监控的地方,他们十几个人慢慢看。加之凶手作案都是晚上,视频大多不清楚,死者也没有穿着很显眼的衣服。所以啊,要么他们现在还没有看到这个区域的监控,要么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发现毫无特征的死者踪迹。”

“这个完全可以理解。”我说,“他们又没用犯罪地图学,不一定会先看这个区域的监控。而且,我们办案都知道,那些监控的画面,有几张能用啊看脸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人穿着特别有特征的衣服。”

大宝说:“说到这里,我又有想法了。你们看啊,前四名男子都是单身男性,有来龙番进修的医生,有来龙番出差的老板和律师,还有纨绔子弟。总体上说,他们都处于容易产生艳遇想法的状况。最后一名死者是女性同性恋,自然也不言而喻。我觉得我们的推断非常正确。”

“我们今晚就去守株待兔”我说,“凶手割了最后一名死者的组织,肯定还是想继续作案的。”

“好哇”林涛说,“这个街区,美女如云啊,守不到兔子,也可以看看云彩。”

大宝说:“可是,我们现在一点儿抓手都没有,你确定在那里可以找得到凶手你不是孙悟空,哪来的火眼金睛”

大宝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把我这个刚刚吹起来的气球戳破了。是啊,没有任何线索,真的能找得到凶手吗

我这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不说话了,场面迅速冷了下来。就在这时,大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大宝看见是专案侦查员的来电,一把抓起手机,接通了。

“dna检验结果出来了。”侦查员说,“襁褓上检出两人的dna,其中一个是婴儿本身。”

虽然是弃婴案件,但是根据有关规定,当初法医也取了婴儿的血,并且录入了dna系统。

“另外那人的呢”大宝急着问。

侦查员说:“另外的,是一个女性的dna,经判断,和婴儿有亲缘关系。说白了,另外一个人应该是婴儿的母亲。”

“库里比对了吗”大宝问,“有没有头绪”

侦查员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看来,咱们还得去守株待兔”我笑着拍了拍大宝的肩膀,说,“加油”

我们坐在韩亮新买的克鲁兹里,车子停在三七五四街区的入口处。这里灯红酒绿,穿着新潮的男男女女在我们这些“大叔”平时睡觉的时间里,走进了街区。

“我们真是被时代潮流拍在沙滩上的人啊。”大宝感慨道,“这么晚了,龙番居然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在车里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宝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我递给韩亮、林涛一支烟,我们摇下车窗,点燃。彼此无语。

这个时间是酒吧最热闹的时间,却也是宅男宅女们熟睡的时间,所以街区外面也看不到什么人。只有那刺眼的霓虹灯照射在车里,让人无眠。

不一会儿,大宝忽然冒出一句:“四个四我们打八了吧”

“什么意思”我笑着说。

韩亮说:“他最近学会了一种扑克,叫掼蛋,玩得老上瘾了。”

“也就是说,他在说梦话”我说。

“他喜欢说梦话你不知道吗”林涛笑。

我说:“何止是说梦话他还梦游呢上次梦游找解剖室,没吓坏我。”

我们的笑声刚落,街区口开始有三三两两、东倒西歪的男女出现。

“散场了。”我坐直了身子。

“人家不叫散场,”林涛说,“你以为是看电影啊”

人流越来越庞大,我瞪着眼睛,想在人群中找到一丝讯息。我抬腕看了看表,又快到凌晨两点了,连续两天短睡眠,让我此时有了一些困意。

慢慢地,人走完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看来我们这个办法不行。”林涛说,“守株待兔,这就是历史上的一个笑话嘛。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至少得掌握一点儿嫌疑人的特征吧。”

“等等,”我制止了正在打火准备返航的林涛,说,“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一个词儿”

“什么”林涛把车窗摇开,竖着耳朵听。

一个尖锐的女声穿过开启的车窗进入我们的车内。

“池子池子”

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街区的入口处,一个身穿金色短裙、黑丝袜的清瘦女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一个女子跑过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后离开,她于是独自往街区外面走。

和其他东倒西歪的男女不同的是,她显得异常清醒。她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甩了甩齐肩长发,像是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向远处走去,茕茕孑立。

她看手机的时候,手机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脸庞,美丽俊秀。

“有没有觉得这个池子听起来特别耳熟”我激动万分地说。

林涛皱起眉头,说:“何止是耳熟,这个女人也很眼熟啊我知道她是谁了。”

“你说。”我盯着车窗外的女人。

“水良的妻子。”林涛一边说,一边打醒了熟睡中的大宝。

水良是“云泰案”的凶手,被判处死刑,已经执行完毕。我们在搜查水良家的时候,见过他的妻子一面,他的妻子还像鬼一样和我说了一句话。1而这个引起我们注意的叫声“池子”,到现在还是个谜。为什么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池子”

“对是她”我仿佛醍醐灌顶,“她当初说过要好好配合我,原来是要杀人作案挑衅我”

“当初她说要配合你,我以为她看上你了要勾引你来着。”林涛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他接着说,“不过,你的dna她怎么会有你们不会”

“怎么可能”我涨红了脸,“我问心无愧”

“女性作案,受过刺激所以变态,和你有仇,和警方有仇。”林涛说,“她完全符合我们之前推断的所有条件”

“抓人啊”大宝抹去口角的口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手铐,“还愣着做什么”

“你哪来的手铐”我笑着问。这时候的笑,是舒心的笑,我看见了破案的曙光。

“我在战训队啊,队员都发单警装备的。”大宝伸手就去开车门。

我一把拉住大宝,说:“没搞错吧你是法医你是验尸的你能抓人吗怎么着学了两天战训队的科目,就以为自己是侦查员了”

“都是人民警察。”大宝说,“关键时刻我们也得上啊”

“别急,”我说,“如果是她干的,她绝对跑不了,相信我。”

“下一步,我们需要密取她的dna吗”林涛说。

我摇摇头,说:“不用,我们悄悄跟着她,看她住哪儿就足够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现在取她的dna,一是不合证据提取程序,二是容易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那你怎么知道弃婴襁褓的dna是她的”林涛说。

我说:“我有办法,走吧”

女人住在街区附近的一个小院落里。从外面看,这个院子不大,但是是独门独户。我们目送女人走进院子后,便悄然离开。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熟。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dna实验室。我拉住忙得团团转的dna实验室主任郑大姐,说:“郑大姐,不管你现在有多忙,得先帮我一个忙。”

郑大姐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你不是被停职了吗”

“我是被冤枉的。”我一边说,一边把郑大姐拉到办公室,说,“有个简单的活儿。当初云泰案,水良落网以后,有没有提取他的dna样本”

“当然,”郑大姐点头说,“所有嫌疑人抓来第一件事就是提取样本。”

“昨天你们不是做了一个弃婴襁褓上的dna吗”我说,“我现在想知道这对母子和水良的dna能不能比出亲缘关系。”

“你是说,那个弃婴就是水良的儿子”郑大姐说,“那他家也太惨了吧。”

不一会儿,身穿白大褂的郑大姐从数据分析室里走了出来,说:“对上了,水良、弃婴以及那个女子,是一家三口。”

大宝在旁边反应了过来:“哦,你这是间接确认本案的嫌疑人就是水良的妻子啊。”

“啥也别说了,”我说,“赶紧把这些情况通报专案组,对嫌疑人布控。”

“六三专案”的影响太大了,专案组的压力可想而知。在得知这一可靠信息后,专案组立即组织了精干力量对女子的住处进行了布控,并且趁女子外出之际,对她的小院以及小院里停着的一辆甲壳虫轿车进行了搜查。当侦查人员从甲壳虫狭小的后备厢里拎出一个桶时,现场有位女警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桶底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正是一块疑似的人体软组织

dna图谱从机器里慢慢打印出来,郑大姐撕下图谱,用尺子比画了一下,说:“在嫌疑人院落和车里提取的可疑斑迹是人血,经过dna比对,系孟祥平和方将的血迹。”塑料袋里的软组织,确证是属于刘翠翠的。

此言一出,dna室里一片欢腾。

这座压在专案组每名民警心头数月之久的大山终于给推倒了。

而此时,我仍在档案室里看档案。看档案,也有瘾。

下午,当女子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她转身想跑,却发现已经遁地无门了,她的身后站着几名便衣。

她随后整了整衣衫和头发,伸出双手,微微地笑了一下,说:“不成功则成仁,我早就准备好有今天了。”

“你没有成功,也不会成仁。”林涛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恶魔是要下地狱的。”

没有民警愿意审讯这个女子,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时髦、靓丽的女子和几个月来连杀五人、手段残忍变态的恶魔联系在一起。他们觉得审讯工作无从下手。

而这名女子则淡淡地说道:“让秦科长来审问我,不然我什么也不说。”

侦查员说:“行。”

注释:

1见无声的证词一书结尾处,“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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