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那随意的语气,让高建武恍惚觉得,对方要自己写的不是什么决定国家归属的禅位诏书,而是别的什么不重要的玩意儿。
即便是盖苏文,也忍不住露出讶然的神色。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苏航的目的居然是高句丽王的位置。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如今的一统中原的宋缺,似乎就是面前的“妖星”推上位的。
甚至,若是妖星有意,完全可以取宋缺而代之。
就算盖苏文再怎么无知与自负,也不会觉得,区区一个高句丽王,能比中原之主更吸引人。
不过,他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而是向着手下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将笔墨纸砚都送了过来。
盖苏文的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盯着高建武,不无威胁道:
“陛下,请吧。”
一国之君不声不响地,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忽然换人了,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更何况,高建武禅让的对象,还是斩杀了傅采林,在高句丽国内声望简直跌到谷底的“妖星”,这自然使得这个消息变得更加震撼。
一时之间,不仅朝野震荡,无数重臣死谏,各地的勤王之师,也如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然而,无论是死谏的“忠臣义士”,还是那些勤王之师,都无一例外地,被盖苏文以雷霆手段剿灭。
不服者,杀
反抗者,杀
搞事者,杀
苏航并没有想将这个国家治理得多么强盛,因而给盖苏文的指令,自然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整个高句丽都充斥着动荡与血腥,盖苏文更是变成了国内人人谈之变色的冷血屠夫。
“又剿灭了三股起义势力斩首两万,俘虏五万你们高句丽人还真是无聊,一天到晚想着造反,好好活着不好吗”
不不不,他们为什么造反,您心中就真的没有点b数吗
可惜,苏航不仅没有半点b数,反而还很膨胀。
高句丽国内,人人畏之如虎的冷血屠夫,此刻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地跪在殿内,无比恭敬地汇报着自己的战绩。
软在龙椅上的苏航,则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不耐烦道:
“好了,如果只是这点小事,你就自己处理好了,不要再来烦我了。”
这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杨广再世。
“是。”
然而,盖苏文的心中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或者说,就算他心底溢满了不满,也终究只敢埋在心底,因为如今的他十分清楚,这位传说中的“妖星”究竟有多么可怕。
这是大宗师都无法匹敌的恐怖存在,就算百万大军,在对方面前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两个月了,这个国家再怎么迟钝,也该承认帝王之位易主了吧”
将盖苏文打发走之后,苏航也将招魂幡取出来,手指弹了弹:
“喂,普渡慈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还是说,你想再去地狱玩玩”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原本威风凛凛,连如来都敢假冒的大妖怪,听到“地狱”两个字,却是浑身颤抖,磕头如捣蒜一般:
“小妖敢以魂魄本源起誓,自己绝对没有半句隐瞒与虚言”
“是吗”
苏航也不觉得,如今的蜈蚣精还有跟自己耍心眼的胆量。
他以精神空间构建出来的十八层地狱,与真正的十八层地狱也许不同,但若论折磨人的痛楚,绝对不必真正的十八层地狱要差。
甚至在某方面,可以随意添加任何手段的精神空间,或许比真正的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
“那么,为何我都做了这么久的皇帝,还没有感受到真龙之嗯”
苏航忽然直起身体,凝视着自己的身前,一道黑色虚影自虚空中缓缓浮现出来。
正文第六百七十章掠夺国运
“一国气运”
看着黑色的虚影缓缓化为一道龙形,围绕在苏航的身上,蜈蚣精眼中满是贪婪。
眼前的黑龙虚影,虽然远远比不上宋国金龙那般强盛,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一国气运,而且还不是那种旋起旋灭的撮尔小国,绝对足够它完成化龙的心愿。
但下一刻,看到近在咫尺的苏航,普渡慈航眼中的贪婪当即如潮水般褪去。
“大仙已是真龙天子,吞噬一国气运,将不会再有半分阻碍。”
苏航点点头,他特意将高句丽王的位置弄到手,为的不正是如此
果然,虽然苏航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黑龙虚影中蕴含着极为不凡的力量,却几乎无法违逆他的意志。
“只要大仙将这气运吞噬,当可修成真龙之体,万法难侵,不惧道君。”
道君真人,倩女幽魂世界最顶尖的修行者,堪称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也难怪蜈蚣精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国运化龙。
“是吗”
可惜,苏航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像普渡慈航想得那般,直接炼化黑龙虚影,而是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来。
“大仙这是”
看到苏航手里的惊神枪,普渡慈航还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问道。
“炼器。”
苏航笑了笑,无所谓道:
“既然这真龙之气可万法不侵,那炼制到法宝之中,岂不可以一枪破万法”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
蜈蚣精发现,苏航似乎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施展困龙锁,将黑龙虚影的躯体紧紧捆住,一时间不由有些语塞。
自然,如果苏航真的用一国气运来炼制一件兵器,的确能炼制出一件无坚不摧,万法不侵的神兵来。
但只要不是傻子,在万法不侵的躯体,与一件万法不侵的躯体间,都知道该选哪个才对。
吼吼吼
看得出来,被困龙锁困住后,黑龙虚影显得极为暴躁与不甘,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但在苏航的压制下,却完全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一国气运而已,我想要的话,多的不说,七八个国家还是能拿出来的。”
gu903();普渡慈航当即呆住了,苏航能如此轻易地成为一国之君,已经令它感到极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