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和顾见深也得加把劲了,赶紧把天梯修好,要不然徒弟们都被卡住没法飞升了。
夏停临行前,沈清弦忽地想起一事,他问他:“我记得你是兰弗人?”
夏停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不过他问了,他便认真答道:“是的,出生在兰弗国。”
沈清弦又问:“你知道兰弗灭国的事吗?”
“那时我很年幼,”夏停想了下后道,“并不知详情。”
沈清弦继续问:“那你记得在兰弗国的事吗?”
这挺奇怪的,沈清弦心里记挂着兰弗灭国的事,所以总忍不住去想当年的事。
可他对兰弗国全没印象,一丁点儿都没有,好像一生都没去过那里。
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去的话……他是怎么收夏停为徒的?
去了的话,为什么他一点儿也印象都没有了?
夏停想得很用心,但一会儿后他摇头道:“记不得了。”
见他实在是没有印象,沈清弦也没再勉强他。
夏停问他:“师父是有什么事吗?”
沈清弦说道:“没什么,只是隐约想起些旧事,但又有些模糊。”
夏停道:“往事莫忧,师父还请宽心而行。”
沈清弦不愿他担心,便笑着应下:“好。”
如此便和夏停分开了,沈清弦也没回万秀山,直接去了心域。
几乎在他刚落地,顾见深便一把拥住他。
思念这东西特别奇怪,忙起来的时候觉得还好,闲下来便一分一秒都让人心焦火燎;没见着人的时候其实也好好,一见着了那些被压缩的感情尽数爆发,一股脑涌出来,实在让人难以抵抗。
顾见深一句没说,用力吻住他。
沈清弦被他吻得心直跳,他也不说话了,只努力回吻着他。
两人回了新唯心宫,在沈清弦最爱的屋子里,最喜欢的床上,最心仪的床褥中颠鸾倒凤。
沈清弦起初还陪他闹,后来就招架不住了,他推他道:“行、行了……”
顾见深猛地一用力,沈清弦的声音便打颤颤了。
顾见深咬他耳朵:“一天一次,分开了一百三十年,怎么也得让我讨点儿利息。”
大度了这么久,某小肚鸡肠已经到极限了。
沈清弦又是酥麻又是好笑,他说道:“我们的时间怎能这样算?”
以他们的寿命换算,这一百年也就三四天光景,哪就至于……
顾见深道:“凡世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一天七次,分开十年的话,就是……”
沈清弦听不下去了:“谁跟你一天七次!”
顾见深“胡搅蛮缠”道:“反正今天要至少七次。”
沈清弦心里也是极想他的,于是就成了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了。
两人胡闹得不像话,在顾见深终于略微满足些后才放过他。
沈清弦是真动弹不得了,修士有怎样?修为高又如何?这事和修为和境界根本没关系!
在下面的就是吃亏!
顾见深抱着他泡温泉,自始至终都不肯和他分开,两人黏糊得仿佛连体婴儿。
沈清弦竟还觉得挺窝心的,也是无可救药了。
腻歪几天后,沈清弦看到玉简闪了下。
他将其拿出,看到了上面的任务。
顾见深就在他身边,见他拿出来,他也把小红给唤了出来。
沈清弦看了看,好看的眉皱成一团。
红色玉简上:其二十八,你身患绝症,无药可医,不想耽误沈清弦。
白色玉简上:其二十八,顾见深的病只有你能治。
顾见深闷笑道:“我的病还真是只有你能医。”说着他“病”得又大又硬的地方就要往沈大夫的身体里戳。
沈清弦那儿根本拦不住,他面上潮红,声音却在努力稳着:“这任务是什么意思?你身体可有哪儿不适?”
顾见深耍流氓道:“有个地方肿了,只有你能解。”
沈清弦被他弄得气喘连连:“和你说正经事……”后头直接破了音,哪里还正经起来。
顾见深身体力行地向沈大夫展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要是身患绝症,那身体健康的人得一头撞死!
那这任务是什么意思?单纯得让他们去凡世走一遭?
若这真是师父们安排的任务,那这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沈清弦努力保持冷静得想了想,忽然心一凉。
顾见深被他夹得很疼:“你放松些……”
沈清弦哪还顾得和他胡来,他问他:“你去过兰弗国吗?”
这状况下顾见深可不想和他说这些,不过见沈清弦眉眼一片认真,他只得说道:“从未去过。”
“一生都没去过?”
“嗯,一次都没有。”所以那些谣传他灭国得完全是莫须有,他连去都没去过,又怎么灭得了一个国家?
更何况兰弗国不是普通的国度。
它是修真界与凡世的分界线,为了维持两界平衡,常年有各方势力驻扎,哪里是一个人灭得了的?
要知道,那时候的顾见深还没成圣,哪有能耐屠国?
沈清弦道:“我也没去过。”
顾见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兰弗国,他说道:“既然都没去过……”
沈清弦看向他:“可是不应该,那个时候,有谁没去过兰弗国?”
一句话将顾见深给问住了。
是啊,那个年代,那样繁盛的兰弗国,有那个修士会没去过?
紧接着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顾见深没再胡闹了,他看向沈清弦,说了他心中所想:“我们都去过……但是却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