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没有吓唬我。
那种疼痛感确实是在不断增强,照着这种成倍增加的速度来看,十五天绝对是个极限了。
如果我在十五天内没有解决掉那些黑针,那么我恐怕就得真的被活活疼死。
这不是在开玩笑。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孽真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看起来,它似乎比我还要着急。
但我敢很肯定的说,这孙子急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它的研究成果。
要是我死了,它的研究成果自然就泡汤了,这点都不用想,绝逼是它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你怎么还没感受到呢”
孽真人已经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了,连着好几天都没离开我身边半步,更别提像是最开始那样自个儿去溜达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瞥了它一眼,用眼神回了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道孽真人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在那时候,它双手不停的挠着自己头发,站起了身子,不断的开始来回走动。
由此可见,这孙子都急到了什么地步。
“山河气强,则若泉涌,山河气弱,则若浮游。”孽真人骂道:“难道这种浅显的东西你都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呢就算是山河气再弱,那也必然会有出现的痕迹,你顺着这个”
我听着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这种常识,我在不久前就听方时良说过。
孽真人啊孽真人,你他妈着急,难道我就不着急吗
自己的命,我比谁都珍惜啊
“嘶”
忽然间,我听见不应该是我看见
也不对这要怎么说呢
在那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发现,有一个东西,忽然从我脉门里冒了出来。
这玩意儿刚一冒头,我就听见了嘶的一声,犹如邪龇。
但这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这几天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我都仔细的感受了成千上万次,恐怕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东西。
它出现的时候没什么征兆,而到了消失的时候,则就更没有征兆了。
不过眨个眼的功夫,这玩意儿就“失踪”了,完全从我的感知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啊这不会就是山河气吧”
我心里喃喃道,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兴奋。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又听见了嘶的一声,而那东西,又重新在脉门里冒了头。
这一次我可没敢掉以轻心,打它一出现开始,我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
果不其然,它的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不动声色的附着在了骨头上,沿着我手臂里的血肉骨骼,开始缓缓向着
“找到了”
第六十七章伤口
山河气是什么模样,这个我说不明白。
但就从感觉来说,这东西呈现出来的状态像是液态,但却没有太多液态该有的厚重感,而是如空气拂过一般,轻飘飘的恍如无物。
这玩意儿出现得很是突然,可以说是毫无半点预兆,而它消失的时候,也是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就是因为这几点,我连着研究了好几天,都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从发现山河气在脉门冒头的那天开始,直到此时此刻,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里,我经历了无数次人生的大起大落。
真的。
每一次我发现山河气冒头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兴奋起来,就跟钓鱼的时候鱼上钩了一样,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但没想到的是,这玩意儿最初的运行轨迹很明显,当天就让我发现了,可没过一会,这种轨迹就断开了。
从它附着在我的骨头上开始,到它慢慢运行到胳膊处,这玩意儿就跟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了似的,消失得那叫一个诡异。
最初我遇见这情况的时候都快崩溃了,真心的,这一点都没夸张。
可这么硬生生的熬了几天,我发现自己似乎冷静了许多,反而不再去关注山河气的运行轨迹,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山河气消失的地方。
经过了这么些天的折磨,哪怕是瘙痒感跟疼痛感越演越烈,我的精神却也没有半点崩溃的迹象。
说白了,我想崩溃,却也没办法崩溃。
我被折磨得越久,精神就越正常,从一开始的清醒,直接都进化到现在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了。
妈的仔细想想,我现在不就是传说中的圣人状态么
言归正传。
也许就是因为我很清醒,二十四小时都能完美运用到“观察”这两个字上,没有一分一秒是浪费的,所以才会发现某些特殊的东西。
这些东西,其实就是那些黑针在我肉身里留下来的轨迹。
我不知道那些黑针是什么做的,但能够犹如活物一般在人身内流动,甚至于能在某些情况下停止脚步,不再随着血液去往他方,这些都是普通法器做不到的事。
黑针遗留下来的轨迹,其实很像是“伤口”,只不过这些伤口出现的时间很短,可以说是前一秒刚出现,后一秒就自动愈合了。
再加上伤口出现时没有预兆,更没有那些该有的疼痛感或是别的感觉,所以想要发现这些被遗留下来的痕迹,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这些伤口在我感觉来,就像是肉里隐隐约约被人撕扯开了一条小口。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内视这种特异功能,只会出现在传播封建迷信的气功班里,但在连着这么些天的观察之中,我发现我对自己的肉身掌控力更高了,甚至于都达到了内视的感觉。
我看不见自己的内脏,也看不见自己的骨骼。
但只要我闭上眼,沉住气去观察,去感受,那么我肉身的轮廓,就会模模糊糊的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这些伤口都是红色的,看着像是一条极细的红线,又似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虽说我没有直接看见那些黑针运行的轨迹,连它们在哪儿我都摸不清楚,但从这些痕迹逐渐出现跟逐渐消失的情况来看,这些黑针都是从脉门往上,直冲九穴,之后就笔直落下,冲入我的丹田。
随后,这些黑针又分作两股,各自回到了初始的地方,也就是我双手的脉门处。
各位听到这里可能就有点迷糊了。
你不是在说山河气吗怎么又忽然转到黑针的轨迹上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
这两者是互相联系的,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了这些黑针的轨迹,恐怕我一辈子都注意不到,我体内的山河气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
山河气刚在脉门处冒头,随后往肉身运行,之后便忽然消失了。
这个消失的位置,恰好就是黑针在我体内留下的第一个伤口处
山河气是潜入伤口里消失了
还是钻进我骨头里继续往九穴走了
gu903();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最后才得出一个不敢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