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当然了,这么说是没凭没据的,完全是第六感在作怪。
“车已经来了,就停在后门那儿。”
见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左老头冲着我点点头,催促了一句:“赶紧的啊,愣着干嘛”
我没搭理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萍,还有院子里躺着的村支书,只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场面,比惊悚电影还得玄幻一千八百多倍。
就是这么惊悚的场景,左老头却穿着一双人字拖,坐在大门坎子上抽烟,一点都不担心会有公安把他当杀人犯抓起来。
在院子外面的小道上,已经聚集来了不少人,一眼望过去,少说也有二十几号。
“走的时候注意点,从院子右边绕过去,别让外面的人看见。”左老头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抽了口烟,表情冷静得很。
这老家伙到了这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心也忒大了吧这他娘的可是死人了啊
我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只有内疚,在从王萍跟村支书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都在心里给他们道了个歉,虽然说起来感觉这事办得有点虚伪,但是
人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动物,这都说不明白。
从后门出去之后,我看见了一辆市价绝对不超过三千的金杯面包车。
这不是我在开玩笑。
看那车的“样貌”,用二手车这词儿都是夸它,那最少都是五手车了,旧得古董差不多。
“你就是小袁吧”司机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冲我招了招手:“上车。”
“您是”我走过去,递了支烟给他。
“我叫大牙。”司机咧开嘴笑了笑:“赶紧的吧,把你送去抚顺我好交差。”
第三十章阴齾
大牙这个人还挺能唠的,一路上跟我侃着大山走,嘴就没停过。
上至国际时事,下至明星八卦,基本上我跟他都聊了个遍。
等快到抚顺市的时候,我也开始往正题上带了。
“大牙哥,听你这口音应该是南边的啊,你是来北方工作的”我问道。
“算是吧。”大牙笑了笑。
“看这意思,左老爷子貌似跟你们老板认识啊”我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大牙嗯了一声,模模糊糊的说,挺熟的。
很快,车就贴着路边停了下来,那是新抚区的一家酒店,看规模还挺大的。
“房钱已经给付了,你拿身份证去前台办个手续就行。”大牙笑道,拍了拍布满了斑驳印记的车门,说道:“那我先走了啊。”
“谢谢大牙哥了。”我感谢道,看了看他的车,发自肺腑的提了一点小意见:“那啥,回去换辆车吧,这车开出来不合适啊。”
“咋了觉得我这车埋汰”大牙乐了。
“没,我是觉得你这车安全系数太低,上高速的时候车门老晃悠,要不是我拽着车门,这金杯非得变成波音747不可,翅膀都快弹出来了。”我由衷的劝道:“要不您回去换辆车吧”
大牙这时候也觉得有点尴尬了,忙不迭的点头,说:“主要是我觉得这车方便,刮着哪儿都不心疼。”
跟他唠了几分钟,大牙便告辞了,开着车直奔高速而去,据说是要去沈阳一趟,要给他们老板办点事。
在酒店里办完了手续,我就被服务员带去房间休息了。
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不错,是一间河景房,窗外就是浑河。
那时候正巧也是日出时分,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可不是一般的惬意。
当然,这也不是能随便让我惬意的时候。
左老头那边的事还没结果,我觉都睡不踏实。
我坐在床上,手里紧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联系一下左老头,看看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妈的左老头的电话号码我好像没记啊”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傻逼呢咋没把左老头的电话号码存手机里呢
最后我还是想着打电话找黑子,问他老板要左老头的手机号,可没想到是,黑子的手机关机了,怎么都打不通。
无奈之下,我只能躺在床上苦等,只要黑子开机了,那就肯定
“咚咚咚”
忽然间,房门让人给敲响了。
敲门声很大,吓得我当即就是一个哆嗦,我操,差点忘了这茬
如果公安找上我来了,那我是不是就得进监狱啊
村支书他们死全家的事虽然不是我们干的,可是
妈的公安能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谁谁啊”我颤抖着问了一声。
“你爷爷我。”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几步跑过去开了门。
“你咋现在就来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左老头,着急的问他:“公安那边咋说啊你去哎我操,老左,你不会是跑路了吧”
左老头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拍在了我后脑勺上。
“狗犊子,咋这么不会说话呢”左老头没好气地说道:“你前脚刚走,老子后脚就去公安局了,进去喝了几分钟的茶就走了,你还想咋样难不成我还得蹲几天看守所啊”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滚犊子。”左老头没好气的瞪着我:“老子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可信度”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左老头不说话了,一把推开我就进了房间,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是有些闹心。
“公安那边怎么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你放心吧,毕竟咱是无辜的,牵扯不到我们身上。”左老头叹了口气:“王东跟那几个小年轻的家人,死因都是他杀,凶手就是王东他们几个,最后凶手自杀,皆大欢喜,警方也就用不着调查了。”
“陈玲的事儿”
“她化成的殂怨之孽还在坟墓里,没乱来。”左老头摇了摇头:“杀光了那些凶手跟凶手的家人,她的怨气多少平复了一点,所以在头七之前,是不可能继续杀人了。”
得到这个答复,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帮犊子,刨完坟就算了呗,还把老子的墨斗扔草丛里”左老头骂着,从上衣口袋里把鲁班斗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幸亏他们没一脚把我这宝贝踩了,要不然啊”
“不是你这宝贝,就现在来说,它是我的。”
我一把将把鲁班斗拿在了手里,没放下的意思,左老头瞟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