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诈尸”的势头,黑子便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不停的擦着冷汗。
“娘的差点就把这活儿给办砸了”
第十章镬孽
“刚才你那是啥声音咋跟窜天猴似的”我小心翼翼的蹲在房间门口,跟倒地不起的沈涵拉开了距离,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孙子手艺太潮,指不定一会儿还得诈尸呢
“那叫喜哨,是施法成功冤孽伏诛的反应,跟邪龇声是对应的。”黑子不停的擦着冷汗,看着地上变得通体漆黑的黄纸,眼里有些庆幸:“这冤孽太精了,他娘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货色呢”
在黑子说完这话的时候,平铺在地板上的那张变黑的符纸,轻轻抖动了两下。
看见这一幕,黑子的表情霎时就变了。
“这只能暂时性的制住它”黑子咬着牙说道:“看样子得下死手了,不把它打得魂飞魄散,一会儿还得出大事”
话音刚落,黑子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直接掏出手机就接了电话:“谁啊”
随即,黑子沉默了一下,静静的听着那边的人说话。
“易哥,这事比我们想象得都麻烦。”黑子开了口,满脸的无奈,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起了今天的事:“我以为那冤孽能随便被我镇住,结果玩脱手了,借着化阴镇给那小伙儿除孽秽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让那冤孽冲了沈家妹子的身子,现在我是拿符暂时镇住它了,但看样子镇不了多久”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又跟黑子说了什么,让得他连连点头,说一会儿就去问。
挂断电话后,黑子冲我说:“现在没事了,你先把她扶去沙发那边躺着,等她醒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好。”我忙不迭的点头。
说来也怪我自个儿倒霉,真的,倒血霉了。
在刚把沈涵扶起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先是呆呆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啊,真是温柔如水深情无比,让我都不禁醉了。
“你你醒了啊”我脸红着问。
“嗯。”她点点头,问我:“刚才是不是你拿那木头方子拍我脑袋”
“那是迫不得已啊,姐,你听我给你解释”
沈涵不是一个喜欢听人解释的女人,没等我说完话,她就给了我一记标准的过肩摔,直接把我砸在了沙发上。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幕连黑子都看愣住了。
“我操。”黑子很认真的发表了他的看法:“这身手霸道”
“姐我那是救你啊”我欲哭无泪的解释道,虽说被她玩了一记过肩摔,但因为落地的地方是沙发,所以也就不怎么疼,还能有点力气跟她解释。
“我知道,所以我只把你摔在沙发上,没把你摔地板上。”沈涵冷冰冰地说道,可这种冰山美人的表现,并没有持续多久。
俗话说,帅不过三秒。
沈涵在说完那话之后,就跟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儿一样,满脸委屈的蹲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揉着脑袋:“但我疼啊,你被人这么拍一下,你能不疼么”
“我只是说她不会受伤,没说她不会疼。”黑子见我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怪我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拍的你”我好奇的问沈涵。
“刚才我就跟做梦一样,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但你拍我的时候,那场面我记得很清楚。”沈涵用着特别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拍我的时候还在笑,我记着呢。”
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装作没听见沈涵的话,转过头吹起了口哨,浑身都在哆嗦。
“妹子,来,哥问你件事。”黑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沈涵身边。
黑子凑到她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涵听完黑子的话后,表情有些郁闷,像是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必须告诉你啊”沈涵试探着问道。
黑子点点头,说,那必须啊,要不然这事不好弄。
“行,那么你先跟我回屋吧,我拿那东西给你看看。”沈涵无奈地说道,但说完就换了一副表情,威胁的看着黑子,恶狠狠的举起了拳头:“先说好啊,那东西是我辛辛苦苦才找到的,我可不给别人”
黑子咽了口唾沫,害怕的看着沈涵:“行。”
等他们俩谈完之后,这才想起我这个病人。
“你的毛病已经治好了,平常注意休息,多吃点鸡肉,养养身子就成。”黑子嘱咐我:“记住,在这段时间里,你脖子上的玉佩别摘下来,你刚被冤孽冲过身子,体虚还有阴气,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我记住了。”我点点头,问:“黑子哥,这次你可帮我大忙了,咱也不拐弯抹角,你说个数吧,怎么都得”
黑子坏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如果这次不是海哥的妹妹让我来帮忙,估计我还真得宰你一笔,这样吧,请哥吃顿宵夜,就算是酬金了。”
“这怎么能行”我苦笑道。
“有啥不行的,反正我又不缺钱,现在就当是来东北旅游呗。”黑子大笑道:“你先歇会,我去她屋里看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沈涵这时候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见黑子还没动弹,忍不住催了一句:“黑子哥,你能不能回来再聊啊”
“看我这脑子,他娘的,一不小心把正事儿给忘了。”黑子一拍脑门,急匆匆的跟上了沈涵,嘴里还跟我说着:“你帮我收拾个空床位啊,这几天得在你家里挤挤了。”
“没事,你先去吧,我现在就把屋子收拾收拾。”
等黑子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点了支烟抽着,这才有点精神收拾屋子。
现在客厅里最让我蛋疼的,就是那一堆我自个儿吐出来的“孽秽”,妈的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啊,袁长山啊袁长山,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吐了是舒服了,可我现在还得收拾,这事闹的,咋就感觉这么倒霉呢
最后我弄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那时候也是被搞出后遗症来了,生怕那些黑色的“孽秽”有细菌,拖完了地,我还特意用消毒水去消了一遍毒。
这时候黑子也回来了,脸色很难看,满脸凝重的样子有些吓人。
“咋了”我问。
“那冤孽是从哪儿来的,你知道吗”黑子问我。
“不就是她说的那个箱子么”我一愣。
黑子苦笑道:“如果是箱子倒是简单了,问题是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个大麻烦啊”
“那里面到底有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奇之意,溢于言表。
“这个不方便跟你说。”黑子摇摇头:“那东西我已经拍照给我老板看了,他说,缠住你的那冤孽,是镬孽。”镬,huo,读第四声。
见我满脸的迷茫,黑子便给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镬是古代煮肉的大型烹饪铜器之一,像是一口有三足底的大锅,在满清十大酷刑之中,烹煮一刑,用来煮活人的锅,就是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