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算一个师,一个邦号称自己有两三个师都是吹牛逼了,正儿八经的师都得近万人一个,好几万军队的给养现在这些穷山恶水的军阀哪里养得起
庄天成手里估计也就三四千人,下属几个主要的镇分别一摊,他还得把主要兵力留在首府保命呢,所以庄沉香这个镇因为跟溙国交界,万一有事也是个可进可退的路线,给了个满编的营,武器也满编,比庄沉香自己那个营实际上就两个连三百人不到,还是要强很多。
但陆老头说庄沉香也有可能是故意把自己的队伍留着吃空饷示弱,不引人注意,其实要招兵买马只要给钱,很快就能从自己有枪的老百姓里面凑足五六百的人头来,由此可见庄沉香是有心机的。
白浩南哪里想这么多复杂的,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看到底有没有必要牵涉一下,相比若温少将那里,他对这里更有兴趣,毕竟溙国第六军那可是大部队,自己在那边厮混,恐怕一辈子就要当溙国人,回不了中国了,至于这里不过是土匪恶霸占山为王的水平,玩半年回国,又或者出事打不过了逃到纳猜的地盘上去,那都不会走进绝路。
既然若温都说自己适合在这方面发展,男人又有几个不想领兵打仗呢,白浩南前两天的胜绩,让他还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想体验下,借着庄沉香的关系可以直接跳过当大头兵,先做个教官看看也不一定不行啊。
闲着也是闲着嘛,其实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的白浩南是这么想的。
至于教什么,白浩南确实想不了那么远,体能或者射击
207、你嘲弄生活,生活自然嘲弄你
白浩南对军人的概念一直都集中在绿色军装,感觉只要穿了军装,那就是军人。
起码在走过外面那条界桥之前,他对军人一直抱着比较仰视的态度,中国军人就不用说了,以白浩南做球员时候不多的几次接触,虽然有极少数较差的印象,绝大部分的感观就是那是个钢铁般的群体,等到溙国接触了若温少将的队伍,彻底明白了军队对于一个国家是什么意义。
但自打过了河,这军人的成色就瞬间稀释到破铜烂铁的地步,把车开进兵营里面,这个感受更加清晰。
同样是绿色军装,这里是他看见过最懒散的穿法,明明都是军装,这里随处可见的军人就是能穿出土匪的味道,站没站相,坐没坐姿,叼着烟光着膀子甚至把步枪支着当高脚凳,一贯吊儿郎当的白浩南都想拿巴掌打后脑勺。
最重要是一个个看着没精打采,哪有半点军人的铁血味道
白浩南是搞体育的,最清楚这个精气神的意思。
在少年体校的时候,那些教练观察小苗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这个,有些孩子虽然动作似模似样一点错都没有,但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比起那些招式错误百出,但虎虎有声,没事儿就要上天下地的小王八蛋来说,前者绝对没有前途。
也就庄沉香周围那少数七八个人看着彪悍些,有点杀气,肯定是经历过不少实战的,不然白浩南觉得自己都能跟他们抗衡。
兵营里面这些差得有点远,这辆越野车到兵营里面来显然能被认识,白浩南在门口只露个面说自己是三小姐安排过来的,持枪站岗士兵就赶紧放行,证件、电话什么验证都没有,不知道是防备松懈,还是镇子太小,这两三天他已经被很多人认识了。
双手紧握方向盘的阿哩终于吱声:“那臂章是蓝色的,是三小姐的人。”
白浩南定睛一看,果然这个兵营里面的人看似都一样的绿色束腰军装加小圆帽,帽徽、胸章都一样,唯独左臂上的圆形臂章有红蓝色之分。
这么一看,白浩南很快注意到蓝色臂章普遍要年轻点,而且还稚嫩很多,特别是少数有些扛着枪比阿瑟还矮小些,明明就是未成年儿童:“这特么不是娃娃兵么”
阿哩声音低沉:“三小姐招的普遍是镇子周围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觉得天天呆在军营没自由也搞不到钱,我们可能大多都会来的。”
白浩南把那支小格洛克插到运动鞋袜子里,发现装满子弹沉甸甸的掌心雷手枪哪怕再小,还是有重量,袜子撑不住,想起昨天跟粟米儿买了点药品纱布包扎伤口,后来胡天胡帝不知道扔哪里去了,随手在手套箱和扶手箱里翻找一下,却发现手套箱里除了两包烟还有个装满红色颗粒的塑料袋,另外乱糟糟的丢了几叠钱用橡筋扎住,拿起封口塑料袋给阿哩瞟一眼,少年承认:“嘛谷,就是就是开这个车的李老板以前做的,他五块十块一颗卖到街上,听说带到周围国家里面去就是两三百一颗。”
前面已经抵达了兵营长官们的办公楼停下,白浩南点点头把东西丢回去,抓了钱给司机一叠:“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干的那些事情,但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人吃这个,你聪明,有胆量又有身体,可以跟着我干很多事情,我不在乎钱,这些钱你拿着,待会儿万一需要打点谁,你来给。”
原本就想从白浩南身上抢钱的少年愣住了,这两三指厚的一叠钱,虽然乱七八糟十块到一百的面值都有,但起码也有好几千,可能之前他们想从白浩南身上抢劫的期望值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居然轻轻松松就扔给他。
更显得之前杀人抢钱的做法是多么荒谬可笑
呆呆的看着有点难以置信。
白浩南已经找到几块国产的伤湿止痛膏药,随手撕开把手枪包缠贴在脚踝上一点,拉下裤腿果然看不到,最后一次检查勇士手枪的弹匣跟枪支都摆好了跳下去:“等你想明白了,开始跟着阿瑟练枪,以后你俩除了练球就跟着给我当保镖。”
没人知道阿哩和那个被开枪打死的弟弟有什么样的感情,似乎在这人命薄如纸的地方也没人关心,但看着手里的一叠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浩南对他的毫无戒备成了最后一颗稻草,甚至那支ak步枪就靠在副驾驶门边没带走,看那关上门已经走到车头前面的背影,只要探身过去抓了步枪过来就能给弟弟报仇。
少年一张脸都扭曲了,鼻孔剧烈起伏
这事儿太特么讽刺了
付出了鲜血跟生命,却不如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把一叠钱丢过来,就因为一念之差的选择。
白浩南甚至都没体现出雇佣收买的派头,看他坐在旁边念念叨叨拿几块膏药包裹手枪的动作,更像个兄长,像个包容弟弟们犯错的大哥。
gu903();所以只有刹那,阿哩推开车门跳下去,噗通一下硬邦邦的跪在白浩南身后,声音顺畅得自己都吃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