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也摔得后面那个拿着手枪的中年男人始终没法稳定开枪,像个搅拌机里的石头一样被晃得摔坐到地上,有一枪甚至打到顶棚上。
没了油门控制的嘟嘟车终于滑停,农妇模样的中年女人当先跳下来就朝路边的庄稼地里冲过去,白浩南已经从车斗角落里看见点篷布下露出来的粉红色袍子角,心中更是大定,连腰腹上的什么枪伤都顾不得了,直接把晕头转向的驾驶员蹬下车,几乎就是踩着对方往后面车斗扑过去,赶在那个中年男人也慌里慌张想跳下车的时候,一把拦腰抱住了对方,不顾对方身上那股子汗熏味儿,连滚带爬的一起从嘟嘟车通常都没有后挡板的尾部摔下去
在这样的忙乱中,白浩南只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的都要抓住对方那支有枪的手
对方可能是真的没想到这和尚有这么强悍,都挨了枪子儿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有力气,慌乱中全力想逃,手里的铁疙瘩不知道是转不过弯儿来还是为啥,选择使劲的砸,砸到白浩南的肩膀,然后头上
那可是铁疙瘩,慌乱中猛力乱砸得好疼
顶了特么十多二十年足球都没破过头皮的前职业球员怒了,厮打中终于找到机会重重的把大光头猛撞对方头上,直接跟那油光半秃的脑袋来了个鸡蛋碰鸡蛋,嘭嘭嘭的好几下,白浩南似乎还是稍胜一筹,虽然有点晕头转向,但对方直接就耷拉下去了。
摇摆着站起来,白浩南都来不及伸手去摸自己头上生疼的地儿,转身先扑向那篷布,结果里面伸出来的小胳膊直接把篷布掀开,脸上略有脏污的萝莉小尼姑,惊恐万分的看着外面,立刻就被眼前的男人给吓得脸蛋煞白
白浩南倒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别怕”还没来及说什么,回头看见一辆粉红色的小摩托跟一大群各种各样的车辆沿着马路喧嚣万分的追过来,白浩南只感觉鲜红的液体顺着左边眼皮流淌下来,整个人忽然有点眩晕,直接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从来没受过大伤的白浩南,好像居然有点晕血
146、东西脏了,最好还是洗一下
等再醒过来,白浩南已经在护士的怀里了。
不过是个男护士,而且还是有点妖娆的那种,让睁开眼的白浩南差点没吐了
但另一边坐着宋娜和阿依,欣喜万分的女教师都想扑上来了,但还是控制住悬在伤员的上方:“你好勇猛好厉害”
白浩南感受着身上不止一处的疼痛苦笑:“厉害就不会这样了。”
小萝莉脸上还是带着脏污,表情依旧惊魂未定,嘴皮抖着都说不出话来,想把手伸过来摸和尚,也被宋娜抱住了,一个劲的叮嘱她:“来谢谢谢谢龙毗谢谢他啊,你知道会怎么样”
阿依说话都还含含糊糊的:“谢谢谢”
宋娜环着她的腰凑到白浩南这边一起做双手合十:“这种年纪的小女孩,特别是长得好看比较白的,很容易被偷走,犯罪团伙会把她们卖给卖银集团,这是东南亚女性最为悲惨的遭遇之一,这也是有些家庭早早把女儿送到寺庙的原因。”
白浩南觉得左眼都睁不开了,疲惫得想倒下去,他也知道这是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以后的必然结果,有气无力:“帮我给寺庙说一声,还有赔人家摩托车的钱”真不是晕过去,就是想睡觉,那种濒死的有气无力。
但两位女性给吓住了,宋娜使劲拍打那个护士叫喊什么。
小尼姑则哇的一声哭出来,伸手终于按到已经被染得乌红一片僧袍上扯开嗓子嚎
这正在行驶的救护车里偏白的灯光下,护士和急救医师也有点着急的扑过来不知道用溙语跟宋娜在交流啥,反正到处摸白浩南的身体翻开眼皮照手电筒。
其实是小尼姑的哭嚎声把白浩南的耳朵给刺穿似的,无奈使劲睁开眼:“我是累”
阿达这会儿终于得到机会凑上来舔了两下白浩南的耳朵,居然都没人招呼狗子卫生问题
可能那些一辈子都没有肾上腺素狂喷过的人,无法领会到这样战栗的疲倦感,人们常说的脱力,其实大多是这样透支身体以后的难以支撑,刚进入职业队,刚上一线大赛场的球员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发挥不好甚至脚步发沉都是因为这个,过于激动的后果。
宋娜已经顾不得什么和尚不能碰的规则使劲抓了白浩南的头抱在怀里喊叫,这女人惊慌起来的力量也是满动人的,白浩南终于如愿以偿的脱离那个妖娆男护士,靠在这富有弹性胸口,心满意足的头一歪,昏睡过去
这一睡,差不多就是两三个小时,连到了医院做伤势处理都没弄醒白浩南。
没错,只是伤势处理手术都算不上,头皮砸破了没法缝针,现在肿得厉害也不过是皮外伤,而腰腹部被手枪子弹打了个贯通伤,没伤到腰子看来也是照顾南哥的未来性福,就是个子弹窟窿还没指头大的创口还是慢慢养吧,另外手臂上还有处被子弹半擦挂的伤口,所以包扎处理以后,白浩南与其说是受伤昏迷,不如说是好久没这样爆发以后疲倦得睡死了。
睁开眼已经是满满一屋子的和尚跟镜头记者什么的,床尾那边更是摆满了黄色的单支花,都压在那件展开的受损僧袍上,当然随着白浩南的动作,整个病房里立刻就爆发出来一整片欢呼声
主要是穿着便服的人在欢呼,和尚们还是比较淡定,一排中年和尚基本都是阿赞导师,以艾达为首双掌合十的齐声诵经,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感觉白浩南醒过来都是他们祝福的力量。
有这个奇怪念头的白浩南感觉左眼还是睁不太开,这边头顶也疼,艰难的扭头,看见一边是阿依和阿班跪坐在床边,小和尚比妹妹更激动,但使劲合掌没起身,萝莉尼姑就主要负责流泪,有笑容了,另一侧是天龙法师,面带慈祥的看着他,白浩南好怕他这时候要是又抽出那什么笤帚来当头棒喝,估计自己再得晕过去。
但显然老法师是能掌控这个场面的,慢慢伸手到白浩南的头上,好像稍微积蓄了一下力量,开始浅吟轻唱,溙语版的经文,仿佛有种特别的韵律跟节奏,从那一排床尾和尚们的诵经声里穿透出来,感觉合唱团都是在为他的独唱做和声。
触碰在白浩南额头上的指尖是微凉的,在头部受伤肯定有点炎症发热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那两根指头有轻轻的揉动,好像传递了一股清凉的感受,反正白浩南都觉得心静不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慢慢聆听这韵律节奏,刚开始感觉到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闪光灯就已经不在他的感知范畴中了。
韵律不长,但有重复,好像是专门为了白浩南重复的华语:“我愿一切有情,永得安乐离痛苦,获得安稳之妙道,成就无上胜妙果”
当了几天的和尚,白浩南从来没有看过哪怕一页的经书,甚至连挂在佛堂里面的华语经文也没有去瞄过,现在却有种安宁的气息,让他随着天龙法师的手指轻触的节奏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