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就是骚包一下。
这些年轻人好歹比生物酶、老宋、老周他们强多了,球场上展现差距不会那么明显,那就比比健身体能吧,顶级职业联赛哪怕被骂得再渣,有些强度和系统完整度还是好于这种冲乙的球队太多。
如果说前面的器械还没体现出来太多差距,但白浩南的驾轻就熟跟气定神闲还是吸引了年轻人们的目光,主要是都在玩的时候,他这种默默无闻的锤炼有点装逼,牵牛倒是一脸仰慕的过去趴在半人高竹板隔断上帮忙数数,直到白浩南开始用杠铃做深蹲,四十、六十公斤的时候,还是从地上抓举到胸前做,上升到八十公斤的时候,白浩南只一个眼神,牵牛就叫了个他熟悉的老实队员,一起来左右抬起杠铃,帮白浩南放到肩后做深蹲,这一组完成以后,开始装到一百公斤杠铃片,几乎所有年轻球员都不由自主的凑在周围看了。
牵牛自豪:“老王,建国这深蹲,十年前就一百二十公斤,这就是实力”
有小年轻说俏皮话:“那不如去举重队招人来踢球”
牵牛脸上有点挂不住,立刻叱责:“周晓鹏废什么话”小年轻住嘴,但脸上是不以为然的。
白浩南做完这个,容两边帮他把杠铃放下来,才随手拉肩头毛巾擦擦汗,给牵牛建议:“找人焊个角钢的深蹲架吧,老孙还记得么,赣西那个,就是做深蹲的时候重量出了问题,腰椎断了,当时就全身瘫痪掉。”
已经晚上点,除了两盏卤素灯光下有很多虫蛾在飞,荒芜一片的周围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动静,一群仗着崭新身体胡乱使用的年轻人,看见这络腮胡的老鸟,轻描淡写的双掌合十在牵牛的腰间这么比划错开,就好像感同身受那根椎骨的变化,背脊有点发凉,有点阴森
白浩南带着邪魅的笑容转过身来面对大家:“牛儿,膝盖伤了,我是左跖骨永久性损伤,但右脚还行”就那么随意的拨过大棚边随处可见的足球,右脚尖拨到面前,没有任何助跑跟凌空之类,就是稳稳的球放在地面上,他就站在那单腿原地发力,身体也没有半点拉开的架势,纯粹利用大腿发力,算是球场上很不舒服的仓促起脚动作,但皮球依旧爆发出嘭一声闷响,就炮弹似的飞远了,白浩南笑眯眯:“你们能做到的,我输一千给他”
摆好了,助跑发力并掌握好技巧,要做到这样的力度,对专业球员来说不难,但原地摆腿那就受限制很多了,非得专门强化过大腿肌肉才能仅靠力量做到,年轻球员们都有点面面相觑。
兜里还不到五十块钱的白浩南笃定得很。
特么连深蹲架都没有,练这个都是敷衍的,看来教练也不是个多有能力的。
对,得提醒牛儿王建国身份证上现在都只有23岁,特么谁13岁深蹲一百二十公斤
91、可怜自有可恨之处
果然,第二天早上白浩南看见那位姗姗来迟的主教练时候,更加确认了这个看法,平庸无能,仗着曾经的资历在混口饭吃罢了,也许就像牵牛说的那样,人面儿广,在中国足球这片扭曲的市场上,到处有关系比业务能力更重要。
白浩南没想到自己在老陈二十年的培养下,居然会有这么高的业务眼光,这仿佛是他在蓉都带职工队时候都没意识到的,因为那时没有什么参考比较。
当然,白浩南选了跖骨损伤这种专业伤势来推脱不能上场是最有效的,姓仲的这位四十来岁主教练只是客套的说了句可惜了,剩下都是跟“王建国”聊蓉都的足球市场怎么样,白浩南多鸡贼的,一再把自己揉低点,也就是个带医疗系统职工队的档次,连最基本的教练证都没考,反正就是混口饭吃呗。
好明显,谈话间有点摸底的仲教练就放下心来,笑着指点白浩南还是可以去考个证,他有熟人,十万块就能拿到,人去不去都无所谓。
白浩南心里闪过无数的曹尼马,就像七八年前,有人跟他说掏八万块就能进国家集训队镀金一样,这特么足球就是被这群王八蛋给搞得乌烟瘴气了
但嘴上叹着气说自己不想再搞这个了,过来玩些日子再出去打工,毕竟牛哥还是很厉害的云云。
仲教练就真的不在意这个年轻人了,甚至都没多打量几眼这络腮胡。
于是白浩南先混吃混喝的在这个丁点女人味都看不到的破训练基地蹲了五天
隔了这么久,终于又坐在专业队的训练场边,那种二十年的熟悉感觉,加倍亲切又恨不得抽两耳光的感觉一直充满了白浩南的脑海,以至于女人都想得少了很多,哪怕只是个不入流的冲乙球队。
所以每天除了坐在大棚阴凉下看球队训练,就是带着狗玩儿,阿达拖着后腿跟白浩南欢天喜地的周游了这片民办大学的半成品工地。
确认这个基地为了省钱,连厨师都没有,队医就兼带做饭,牵牛开的五菱宏光就是到菜市场拉食材的运输车,整个基地里面全都是男人
这对于白浩南来说,真是有点破纪录了,不是指禁欲的时间,而是指和女人的距离。
所以周日跟着一队人出发去踢业余比赛,白浩南隔着车窗看出去,是个母的都觉得真漂亮
同样被关在训练基地快一周的年轻小伙子们也嗷嗷叫,这让白浩南又有点莞尔,特么自己对女人的渴望肯定就是青春期经常被这样封闭训练搞出来的,但那时好歹还能看见陈素芬和体校其他姑娘啊。
主要还是这个训练基地找得太偏僻了,白浩南终于有点理解牵牛为什么会成天抱着手机跟那个女人网络聊天了。
哪怕在去往比赛地的路上,这货都还是一直低头抱着手机,白浩南踢了他两三次,让他注意点球员情绪调动,这货头都不抬:“不就是混着串场嘛,那些业余队水平你还不知道说了也没用”
白浩南忽然发现跟多年的兄弟有点没法沟通,低头,阿达马上感应到的扭头看着他笑,乌黑的眼睛还水灵灵的。
宠物护士星星当初就说可卡犬最有趣的就是一张狗脸会笑,跟人差不多的嘴角拉起来像在微笑,而且这时候狗子真的是在表达笑的情绪,所以白浩南自己也笑起来,伸手抱了阿达给检查后腿肌肉,断了这些天还是有点萎缩,阿达连忙趁着亲近的机会在他手臂上乱舔献殷勤。
白浩南的心情彻底好起来,转头看牵牛:“别搞那么多唧唧歪歪的,约过来,要么你过去,日后再说真的相信我”
周围听见他说话的年轻球员,连忙哈哈哈的凑过来跟建国哥讨论泡妞。
从浩南哥变成建国哥,白浩南依旧是那个谁都能聊几句的自来熟,讨论女人又是男人堆里永恒的话题,他多有发言权,就凭这个都能让年轻球员们高山仰止,特别是他注意牵牛的助教权威,更不想让仲教练觉得他在夺权,一直很注意专业方便开口,所以这方面发挥得有点淫荡:“卧槽,我只能说蓉都的妞儿是我见过水平最高的,江州都不行”
玛德,这种话题让司机等红绿灯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专心倾听
牵牛还是不抬头,只嘿嘿笑,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是白浩南提醒他的。
这时候白浩南终于意识到一点,哪怕自己再不认真,好歹也是在高级别联赛沉浮混了这么十来年,况且有老陈随时在耳边念叨,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个可能就是下限比较高,但牵牛从受伤后被梯队放弃,没能进入到职业俱乐部,那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从上限就没高到哪里去。